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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不成,得兩床,不然萬一寶丫頭要是把被褥給尿濕了,那不就糟糕了得做兩床,好歹有個換洗的。對了,崇菊,你明天再買點素色的棉布,給寶丫頭當尿布用。”

  蘇崇菊驚呆了,這還是她那個不管幹點啥都摳摳索索的親娘嗎?

  “娘,寶丫頭……你是說我三哥家閨女嗎?你是不是有點太偏心了?鹿娘當時用的尿布都是大人穿爛的衣服糙布,輪到我三哥家閨女,你就又是新被褥又是新尿布的,不怕我大嫂心裡鬧意見?”

  “小孩子又不懂得好賴,就給她用鹿娘的東西就成,我大嫂剛剛還同我說呢,我爹明天要我們隨他下地收白菜,哪有時間再跑去縣城?”

  楊繡槐心涼了一截,可蘇崇菊說的句句在理,她還能怎麼反駁?

  難不成讓她說,“我就是偏心你三哥家閨女,怎麼著?不讓?”

  她要是真這麼說了,怕是家裡人的心就徹底離了。

  楊繡槐狠狠瞪了蘇崇菊一眼,訓道:“就你話多,之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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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繡槐領著蘇崇水去娘家借了一布袋鹽巴回來,匆匆吃過晚飯之後,蘇家人就輪流上陣制鹹魚幹了。

  這天兒一日比一日的冷,按理說,制鹹魚乾的時候,只要剖開魚腹,將魚切成兩片,然後抹上鹽巴吊在窗戶下等著風乾就行。

  可多年來頭一次運氣好到爆炸的蘇崇水一次性捉了太多的魚,如果都切片風乾的話,怕是將老蘇家所有屋檐全都吊滿也放不下,還得整天擔心有沒有野貓兒來偷吃的問題。

  楊繡槐瞅了瞅自家的柴火,橫下心來,道:“這放著慢慢風乾也忒費時間了,萬一放餿了放壞了長霉了,那都是損失。這樣吧,晚上輪流著睡覺,困的人回屋小睡一會兒,不困的就留在灶房裡切魚,將火爐燒的旺一些,這些魚就放在火爐邊上烘著,注意別讓煙給熏了。”

  “一共三房,老三屋裡忙活不過來,所以讓老三和我們搭夥,讓崇梅和崇菊也搭一夥,咱一共四伙人,一夥弄一個時辰,最開始就由我和你爹還有老三來,我們多做一些,儘量把魚都給掏乾淨內臟切好,你們後面弄的時候就方便些。”

  “夫妻倆照應著,有一個人打盹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必須清醒著,不然把魚給烤糊了,那糊的可就是咱的銅板銀錠子!”

  “這魚太多,一晚上怕是處理不完,大傢伙都做好連軸轉的準備。一晚上也就熬一個時辰,困不到哪兒去,明天醒了之後也得接著弄,早點把這些魚弄成鹹魚干換了錢用,咱也早點省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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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越來越冷,魚越來越難捕,等過陣子河面徹底結冰的時候,魚就差不多要暫時告別老百姓的餐桌了,直到來年開春,冰消雪融,魚才會再次出現在老百姓的餐桌上。

  這年頭,雖然有些人家養魚,但養的魚兒到了冬天多數都難活,天氣冷,魚兒不願意冒頭,很多養在塘子裡或者池子裡、甚至是養在大瓮里的魚,前一天看還好好的,第二天就了結魚生含淚九泉去了。

  酒樓里也難逃這‘冬日無魚’的窘況,可能夠吃得起酒樓的人,多數都是有錢的,越是稀缺什麼東西,他們就越想嘗個新鮮,再加上魚湯可是滋補養人的好東西,故而一到了冬天,縣城那些大戶人家就喜歡四處搜羅活魚,若是搜羅不到活魚,他們就會買一些肉質肥厚的鹹魚干。

  一般情況下,除去酒樓會做一些鹹魚干外,只有守著河的漁民才會做這些東西。

  梧桐莊緊挨著黃河,還是一段流速較緩,水質較清的黃河,河裡頭的鯉魚不少,到了陰天的時候,站在黃河邊上一看,密密麻麻都是浮頭的黃河鯉。

  這些黃河鯉據說是要躍過龍門化蛟龍的,一個個都精得很,手藝一般的漁民就算撒網撈魚,那一天也撈不了幾條。

  蘇崇水捉魚的本事確實厲害,可他就算本事全開,一天也頂多只能撈個兩桶魚,他今天能撈這麼多,實在是運氣成分居多。

  這些魚在幾個時辰前還都活蹦亂跳地在水裡泡著,哪是說烘乾就能烘乾的?

  蘇老頭負責剖魚腹掏內臟,蘇崇文負責將魚身上的血都給洗乾淨,再埋到鹽巴中去,等過上半刻鐘的時間,魚肉裡面的水就開始往外淌了,這個時候,將魚放在熱烘烘的灶台上去,注意時時翻面兒,不要讓單獨一面烤焦,過上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換下一批魚上灶台了。

  烤好的魚全都放到簍子裡面去晾著,簍子上面再扣一個大簍子,預防野貓兒或者耗子鑽進去禍害了這些東西。

  天氣已經轉涼,用熱水洗魚上的血實在太費柴火,蘇崇文捨不得,就只能挑了冰涼刺骨的井水來洗,不多時,他的手就凍木了。

  楊繡槐這才反應過來,看看她自個兒給平時揣在心尖尖上的兒子安排了什麼糟糕活計!

  蘇崇文一直都在念書習字,雖說平日也會下地幫著做一些事情,但那一雙手同幹過苦力活的手就是不一樣。

  這大冷天裡泡冰水,萬一把手給凍壞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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