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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 埋著頭聲音軟糯含羞:「兒臣覺著謝青辭挺好的…」
不管喜歡與不喜歡,至少她能清晰認知到, 自己並不排斥謝青辭的存在。
也不排斥與他牽手抱抱。
從前那和離的想法若是母妃不提,她都險些忘了。
容貴妃聞言面上帶笑, 聽那語氣她就知道了, 兩人這陣子應當相處得不錯。
「挺好的就行, 那你也別太刁難人家,多體貼人家知曉嗎?」
她也有聽雲承說謝青辭很遷就她,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幾番讓音音對人家好。
不過她擔心的原因是,她身旁著傢伙啊,慣愛蹬鼻子上臉,踩在你底線上不斷得寸進尺。
「知曉了知曉了…」顧雲音故作惱的用帕子遮了耳朵。
容貴妃笑著捏捏她的鼻子,「都已成婚了還與小孩子一樣黏人,羞不羞啊。」
「不羞不羞,喜歡母妃——」
她撒嬌時嗓子又輕又軟,甜膩得讓人心都化了。
容貴妃噗嗤一笑,「若你與駙馬也這般撒嬌,母妃就不擔心了。」
女兒這些黏膩的性子只對親近之人,對不怎麼熟悉的人只是禮貌溫柔便覺著夠了。
就比如對她父皇。
容貴妃想到這便想到了四公主那事,想到拖延的大理寺又忍不住頭疼得皺眉。
顧雲音趴在母妃膝上,全然不知她微變的神色。
「兒臣倒是想,可謝青辭又笨又木楞,一板一眼的可討厭了。」她不滿的癟癟嘴與母妃抱怨。
容貴妃回過神來輕笑,「三元及第被你說笨,其他人可不敢說自己聰明了。」
話里雖是抱怨,可哪裡有一分真正討厭人家的樣子。
容貴妃心底放心了些。
顧雲音仰起腦袋輕哼兩聲,被母妃摸了摸頭後才乖順的繼續趴下。
「既然沒有那個打算了,便好好與他相處,旁人與至親不同,你總要對他好些才是。」容貴妃忍不住教她更多。
「知曉了知曉了,難道兒臣平日對你們不好嘛,需要母妃這般強調要對謝青辭好。」
她嬌聲不服。
容貴妃含笑著搖了搖頭。
她的音音自小便是又嬌又乖,平日是個貼心會關心人的,也會聽聞別的寺廟平安福靈驗,便跑老遠去給母妃和哥哥求兩張平安福回來。
她相信音音會做的很好,只是作為母親難免會擔心些罷了。
「那便將謝青辭當真正的夫君一般,好好待人家。」
回答她的是顧雲音敷衍的嗯嗯兩聲,看著容貴妃無奈的笑。
罷了罷了,該交代的也交代過了,剩下的便要看他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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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例在宮中用了晚膳,在宮門關上之前出了宮。
回來之後休息了一番,沐浴過後她坐在軟榻上,由著汀蘭給她擦拭頸後濕發。
興許是今日顧雲音回來得慢了些,這時候謝青辭便推了門進來了。
臥房裡,床上桌邊空蕩蕩的,只有屏風後傳來女子柔柔一聲喚:「夫君?」
她有事或是心情好才會喚他夫君,說正事事便會喚他全名。
看來進宮一趟心情好了不少。
謝青辭抿了抹笑,朝著屏風那邊答道:「公主何事。」
她只是訝異於他今日進來得早罷了。
可他這話答得……
「沒事就不能喚你?」顧雲音帶著些嬌縱揚聲與他道。
聞言,雖隔著屏風,謝青辭還是無奈垂了眸頷首:「若公主樂意的話,一直喚也無法無妨。」
屏風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後輕哼一聲:「…誰要一直喚你了。」
想得美。
顧雲音轉眸盈著笑意,頓了頓又開口道:「你今日心情很好?」
若是往常,男人又該是一板一眼的答幾個字,又怎會如剛剛那般,帶著些打趣的意味回答她。
汀蘭後退一步,示意頭髮擦好了,她頷首讓汀蘭退下,自己也緩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屏風隱隱約約勾勒著女子窈窕身姿,謝青辭斂了眸,「是。」
「為什麼?」
她緩緩而出,長發隨著她的走動輕晃著,也不知是勾動了誰的心。
餘光被那抹晃動吸引,謝青辭抿著笑道:「只是今日劉太醫給臣傳來消息,說翻到了祖上傳下的殘本,其中有關於心疾一症,待過段時日配好了藥便立即通知臣。」
那藥是心疾發作時用的,配好了藥隨身帶著,若是發作立馬服下便能減緩,不必再如從前那樣發作時匆忙喚大夫來,生怕那虛弱到呼吸不上來的小糰子等不到大夫。
小姑娘瞧著整日總來找顧雲音玩,但平日不怎麼走動,就算是玩也是安安靜靜的待著,偶爾還會皺著小眉頭捂胸口重重的呼吸。
顧雲音瞧著本就心疼,如今一聽也帶了些欣喜,「哦?那可真是件好事。」
在謝府這麼久,她與安安很親近,她希望小姑娘的病能早些調養好,那么小一個姑娘,旁人家的孩子都胖胖的,只有安安怎麼都餵不胖。
「說來要多謝公主,劉太醫言,心情愉悅也是調理的一部分。」
「自從公主來了府里之後,安安比以前開心很多。」
謝青辭認真看著她道謝。
顧雲音聞言輕笑了一下,隨後也認真與他道:「你整日都很忙,從前小姑娘一個人在家裡,除了等你便別無其他事,你瞧她日日在門口等你回家便知曉,她是想你多陪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