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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喝下的藥,怎麼可能這麼快痊癒。
她還得花些時間養身體。
兩句話的功夫,她精神十分的好,昨日頭疼反胃的感覺已經好了大半。
床上忽然傳來細微聲響,顧雲音覺著躺著和人說話不禮貌。
她擁被坐了起來,聲音輕糯:「那…夫君去吧。」
謝青辭被那稱呼喚得心口一盪,在黑夜的遮掩下抿了抹笑應著好。
男人的步子沉穩有力,門又被關上。
顧雲音懶洋洋的抱膝坐了一會,懊惱著不到半年再次患上的風寒。
這回…不用再躺半月之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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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音患了風寒的事傳進了宮裡,皇上、容貴妃和二皇子都送了好些補品,她隨口應了一聲,讓送禮來的侍從復命時帶上一句她沒事不用擔憂的話。
安安第二日也準時到了臥房門前,停了一會待汀蘭出來才蔫蔫的離開的。
不過好在,顧雲音今日喝藥雖還是會擰緊眉,但不像昨日那般不肯喝藥了。
其實純粹是緩過神來之後,覺得自己昨日在謝青辭面前太過丟臉了。
安安都比她強。
安分喝了藥之後,一整日顧雲音都裹著厚衣服食欲不振,午膳也吃得很少。
待謝青辭回來之後她才昏昏沉沉的醒來。
「公主,駙馬都回來了,該起來用晚膳了。」
顧雲音睡得很沉,眼睛都沒有睜開。
聞言她遲緩了一下,才揮揮手皺眉:「讓他們兄妹一起吃,本宮在屋裡用膳就好。」
風寒還未痊癒,她也不好將病氣傳染給兄妹倆。
汀蘭應了一聲,出門吩咐人去通知謝青辭。
謝青辭隨意點了頭,問了句公主今日可有好好喝藥?
丫鬟給了肯定的答案之後他才與安安一同用膳。
今日的龍鬚酥,公主依舊沒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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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沐浴之後他才踏進了房。
顧雲音穿著寢衣披著件披風,在燭火搖曳的桌前看書。
「公主還未休息?」他訝異的跳了眉。
生病應該多休息。
她在聽見動靜時便放下了書,含著輕笑解釋道:「白日裡睡著久了,還不困。」
謝青辭頷首,多囑咐了句早點睡便進了小側門。
一關上門他就按了按眉角,有些無奈。
他很想讓公主早些休息,可公主已經說了不困,他再反覆去說便有些管束的意味。
還是算了。
男人吹滅蠟燭,眉頭微皺著入睡。
夜靜悄悄的籠罩著謝府
一個多時辰之後。
小側門裡
他心裡惦念著事,睡得有些不安。
睡夢中眉頭越皺越緊,謝青辭還是醒了。
一睜開眼,卻瞧見了小側門上映著的燈光。
她還在看?
謝青辭掀被起身,吱呀一聲打開了房門。
燭火前看書的女子被驚了一下,疑惑的看過來。
他自小側門而出,先是從半開的窗看了出去,瞧見了高高掛起的月亮。
「…時辰不早了,公主還生著病呢。」
謝青辭抿了抿唇,看著她茫然的嬌顏猶豫出聲。
照顧安安多年,他將大夫囑咐的事記得一清二楚,見她這麼晚沒睡總歸還是有些擔憂的。
顧雲音看見他板著臉的模樣愣了一下,順著他方才的目光看向窗外才知曉過去了多久。
她輕輕柔柔應了聲好,將書放下後攏了攏衣服,起身——
坐久了腳麻得令她又跌坐了回去。
謝青辭一驚,立即擔憂走到她身旁,「怎麼了。」
她微仰頭,清清楚楚看見那雙不掩擔憂的眸子。
她整整躺了兩日沒出去透氣,待在屋子裡實在有些無趣,這一下竟生了些小心思。
「腿麻了。」
他聞言皺了眉,卻沒動。
顧雲音輕彎了一抹狡黠的笑,換了個軟糯俏皮的語氣:
「若不然夫君背我過去?」
她本是打趣的意思,卻沒想到下一瞬她整個人被打橫抱起,動作小心卻充滿了力量。
她懵了一下,下意識環緊了男人的脖子。
身著夏日薄薄的寢衣,靠在他胸膛又能久違的感受到他那猛烈的心跳。
謝青辭的心怦怦直跳,聽不得她用那樣嬌軟的語氣喚夫君。
一時心頭涌動…再將人放下也不行了。
顧雲音察覺到抱著自己的那雙有力的手,似乎在一瞬間僵硬了起來。
她的緊張無措,都伴隨著他不自在的神色而褪了些。
「本宮說的是背哎,怎麼成了抱啊——」
顧雲音環著他的脖子,故意含笑的打趣。
可惜的是今日的燭火太暗,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耳尖到底有沒有紅起來。
實際上紅得要命。
謝青辭抱著軟若無骨的人,思緒有一瞬間的放空。
「…臣聽岔了。」
他依舊這般找著拙劣的藉口。
那奇怪的停頓聽得她悄然一笑。
幾句話之間就到了床邊。
他俯了身,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回了床榻之上。
鼻尖飄著女子特有的薰香,謝青辭斂著眸連視線都不敢動。
將人放下時,她似乎沒反應過來,鬆手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