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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能否為臣引薦之前提過的木匠。」他穩了心神,主動開口。

  她疑惑的轉過頭來,「是給本宮打造胭脂架的木匠?」

  「嗯,公主之前的話臣已記住,如今婚期已定,木架可以先安上。」

  顧雲音聽了心中微喜,滿意的彎了唇,「好,謝編撰有心了。」

  嗯,對婚事又滿意了些。

  「府里已經在重新修繕中,公主有什麼要求可以與臣說。」

  她聞言想了想,道:「如若可以,臥房周圍要安靜些。」

  她覺淺又有些懶怠,不喜歡被吵醒的感覺。

  謝青辭應聲表示記下了。

  之後他又提了些府中之事,比如以後府內由她管之類的,她也都輕聲應著沒什麼意見。

  台下戲子還在咿咿呀呀唱著曲,她記得這是戲樓里的頭牌,面容俊朗嗓子也好,許多貴女都愛給這戲子打賞。

  說到這俊朗二字。

  她無聲側了眸,用餘光打量了身旁的男人。

  他正專心聽著戲,下顎流暢鼻樑高挺,特別是那雙眼睛讓人感覺特別理智可靠。

  看人的話,氣質比容貌重要。

  但她沒想到貧寒之士出身的謝青辭,氣質與言行甚至能與那些貴公子相媲美。

  她悄無聲息的瞧著他俊朗的臉,卻忽然他動了動,顧雲音迅速收回目光,慌亂的看回台上。

  男人只是執杯飲茶罷了,目光都沒從台上移開。

  顧雲音輕笑了一下鬆了口氣。

  身上的視線移開了,謝青辭也鬆了口氣。

  他不知公主為何突然偷偷打量他,也不知公主是不是在看他有哪不合她心意的地方。

  不過好在公主沒有不悅,似乎…還笑了。

  茶杯掩住的唇角輕輕勾起。

  後來戲聽罷了,那頭牌收了音,行禮。

  一瞬間從二樓許多窗口拋了花下去,都砸在頭牌身上。

  一時間宛如花雨落下。

  謝青辭皺眉不解,她瞧見給他解釋道:「一朵花即一兩銀子。」

  是給戲子賞銀。

  謝青辭還沒將眉頭皺得更深,卻見公主也捏了桌上的花投擲而去。

  一瞬間他沒忍住黑了臉。

  顧雲音跟風拋著花,一時沒看見他變化的神色。

  謝青辭默默抬眸看向那位戲子,這才發覺那濃妝下也是副俊朗容顏。

  原來公主是喜歡俊朗之人嗎?

  可他與那戲子相比也不會輸的。

  謝青辭忽然想起方才公主無聲的視線,原來是在看他的臉嗎。

  他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往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這張臉。

  至少能得公主多看幾眼。

  「給你也拋幾朵。」

  她見他看著戲子不知在想什麼,便將裝花的籃子推過去。

  「臣也能拋?」

  「周圍都在拋啊,湊熱鬧嘛。」

  她彎唇輕笑。

  看了她半晌,謝青辭啞然失笑。

  -完-

  第11章 、第十一日

  ◎小冊子◎

  立夏,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換上薄裙之後,婚期也越來越近。

  容貴妃與顧雲承在給她準備嫁妝,繡娘們也在日夜趕著做喜服。

  容貴妃給派了兩個嬤嬤來給她教習,偶爾去請安時容貴妃也會拉著她說上許多。

  終究是擔心嬌寵著的女兒嫁過去後會不適應。

  容貴妃絮絮叨叨交代了特別多,日日帶著愁容的模樣讓顧雲音無奈但心裡又很暖。

  她拉著母妃的手輕晃,軟糯的笑:「兒臣知曉知曉了,您也太過擔心了吧。」

  容貴妃嗔她一眼,撫著她的手背繼續忍不住嘆道:「你呢,若是受了委屈…」

  顧雲音打斷她的話,無奈道: 「受了委屈兒臣自會跑回宮告狀的,兒臣才沒這麼傻呢。」

  見容貴妃還是愁容滿面,她乾脆靠進母妃懷裡撒著嬌:「兒臣都懂的,母妃和皇兄是兒臣這麼多年嬌縱的依仗。」

  她雖被護著沒被陷入那些勾心鬥角的陰司勾當之中,但也將其看在眼裡。

  她知道容貴妃和二皇子給她擋去了多少的齷齪之事,最親近的人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又怎能不知道呢。

  容貴妃嘆了口氣,輕拍著女兒的背感慨良多。

  真捨不得啊。

  「音音怎麼這麼快就長大了呢。」

  她輕笑一聲,聲音甜甜的:「難道母妃不喜歡長大的音音嗎?」

  「喜歡,母妃最喜歡咱們音音了。」

  「哦?與皇兄比起來也更喜歡音音?」

  容貴妃點了點她的鼻子,寵溺道:「是了是了。」

  「……」

  母女倆靠在一起說著話,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出宮殿,顧雲承停下腳步細聽了片刻,隨後輕笑著搖頭離開。

  看來不怎麼需要他這個皇兄嘍。

  ######

  翰林院

  就算過了一陣子,同僚們對謝青辭當上駙馬一事還是有些接受不來。

  以至於每次看見謝青辭時,許多人都露出隱晦的打量之色。

  早便知曉會有這種結果,謝青辭本人並不介意。

  但魏元就不同了,在聖上為謝青辭賜婚之前他就對著他叫著謝兄謝兄,還帶著禮物去了趟謝府,兩人交情不錯。

  偶爾謝青辭不在,魏元聽見那些人私下議論也會皺著眉呵斥兩句,介於魏元是世家公子那些人才收斂了一些,但也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背後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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