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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裡放的還是喜羊羊?
那一瞬間,星夙險些以為天塌了。
寧折看他一眼,見他呆在原地發愣,忍不住笑了一下,搖搖手裡啃了一半的糖葫蘆問他:「阿夙要吃一口麼?」
星夙張了張口,艱難地搖了搖頭。
寧折也不介意,彎彎眉眼笑了一聲,又轉回頭繼續看電視了。
在這個世界裡,喜羊羊被禁播了很長一段時間。
寧折已經很久沒看了。
現在的喜羊羊,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就像看電視的人,也再不是以前的人。
寧折忽然覺得有些無聊。
他很少生出這種情緒。
他前前後後,加一起活了十幾萬年,如果經常生出這種情緒,人會很快崩潰。
寧折很擅長放空自己,什麼都不想,時間便會過得很快。
星夙見他似乎興致索然,走過來抱住他脖子,放軟了聲音問他:「主人,你不開心麼?」
寧折搖搖頭,抱著他,額頭抵在他眉心上,靜默片刻,開口問他:「星夙,你喜歡我麼?」
星夙眼睛亮了亮,彎起眉眼,毫不猶豫道:「喜歡!」
寧折被他這模樣逗得也笑了下,又問:「哪種喜歡?」
星夙耳尖有些紅。
「是......是想要一直陪著主人的喜歡。」
「沒有其他的了麼?」
溫和悅耳的聲音想在耳畔,如同奏響低調優雅的大提琴,令人心弦顫動。
星夙立刻想起了昨天自己偷偷親吻主人的場景。
主人身上很香,很軟,味道像現在很流行的一種奶糕甜品,讓人嘗了第一口之後,還想再嘗第二口。
一口一口,把主人吃乾淨。
星夙愣了下,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以後,臉上紅暈突然暴漲,一直蔓延到了耳後。
他結巴起來,小心翼翼看了眼眼前清冷俊美的男人:「要、要說麼?」
寧折點點頭。
星夙永遠都不會騙寧折,所以他閉上眼,一股腦道:「還想把主人抱進懷裡,想親主人,想碰主人,想和主人永遠永遠在一起!」
寧折笑出聲來。
他叫星夙小傻子。
星夙不明白為什麼,睜著大眼睛看他。
寧折卻不再說話了。
很久很久以後,在他永遠失去主人的時候,星夙才終於知道,這時候的主人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主人將他的喜歡,當成了單純的喜歡,而不是更深刻的愛。
一直以來,67號大人給主人的愛,是瘋狂的掠奪,是偏執的侵占,是刻骨銘心的傷害。
所以主人一直誤以為,愛情,都伴隨著痛苦和折磨。
可並不是這樣的。
愛是美好,是祝願,是想看所愛之人幸福。
他想給主人的愛,是甜的夾心酒糖。剝開一層,是甜,再一層,還是甜。到最後,則變成醉人的美酒,讓人沉溺其中。
可惜,主人沒有等到吃到裡面的甜酒,就已經離他遠去了。
但星夙並不覺得遺憾或者追悔,如果67號大人是主人真正想要追尋的歸宿,那他就會放手,藏起自己的糖。
但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的星夙,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他還遠遠體會不到那些複雜的感情。
寧折問他喜不喜歡自己,他喜歡,便也就照著心裡的感覺,誠實地說了。
至於寧折聽了以後的反應,他看不懂,想不通,便也就不想了。
星夙現在還在拍電視劇。
在主人的幫助下,他的電視劇風靡全球,在這個世界非常火爆。
主人會看他每部電視劇,還會和他對戲,教他怎麼演戲。
主人好像什麼都會,連演戲也演得特別棒。
明明主人臉上很少出現表情,可是只要一和他對戲,表情就立刻豐富起來,傳神至極,每次都讓星夙驚嘆不已。
星夙有次問他原因,主人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彎彎唇角,很開心的樣子。
他摸摸星夙的頭,對他說,主人以前就是靠演戲生存的。
星夙又疑惑了,但主人不願多說,他便很乖巧地沒問。
日子一天一天重複著,平淡卻很甜。
星夙原本以為,他會和主人一直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演戲的片場裡,空降了一個男人。
影帝厲霆。
銷聲匿跡數月之久,歷經包養吸毒風波之後,他終於被放出來了。
他到星夙的片場,點名道姓要見星夙。
星夙在娛樂圈這麼久,已經不是當初軟萌天真的小萌新了,知道他來勢不對,提前就給寧折打了電話。
「在哪裡?......好,等我,我去接你。」
放下電話,星夙才彎了彎唇,放心地和厲霆出去了。
只要有主人在,他什麼都不怕。
厲霆把他約到了一個咖啡廳。
星夙以前只在電視上電視上見過厲霆。
那是一個冷酷俊美的男人,長得很好看,但眉眼間有些高傲輕浮,會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然而這一次見厲霆,星夙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男人一舉一動,皆是高貴優雅,仿若蒞臨人間的帝王,氣質清冷淡漠,眼底深沉如墨,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輕浮感。
就好像……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殼子,裡面的芯卻突然換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