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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大概知道寧折為什麼難過了。
……
寧折晚上有點不太舒服。
那些蠱蟲雖然已經被赤鉞除去了,但藥引子卻仍在,對他到底還是有影響的。
只是叫67號想不到的事,他發作的不是病,而是情慾。
那少尊主在寧折體內下的藥引子竟然是誘使人發情的髒東西。
赤鉞哪裡懂這些。
看見寧折臉色潮紅地伏在他懷裡喘息,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只會用舌頭不停地舔他的臉,想舔掉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魔族保留著野獸的習性,舔舐傷口是他們的本能動作。
可對寧折來說,越是舔,他就越是難過。
赤鉞喉嚨里又開始發出嗚咽,無措地守著他,漂亮的眼睛裡不停掉眼淚。
落在被情慾吞噬了理智的寧折眼裡,便是一片春色,真想替他吮掉臉上的淚痕。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不是想看我低賤的樣子嗎?我給你看(二合一)
寧折雙眼迷離,身體柔弱無骨般攀到赤鉞身上,兩隻熱乎乎的小手輕輕撫上那張霍亂眾生的臉,喘息著緩緩低下頭。
溫熱曖昧的氣息悉數拂在赤鉞臉上。
二人鼻尖抵著鼻尖,嘴唇也近到幾乎要碰在一起。
赤鉞甚至能看見對面少年臉上細小可愛的絨毛,還有一根根纖長分明帶著濕意的黑睫。
越來越灼熱的溫度隨著少年的靠近蔓延到他身上,如火一般一路撩燒到心臟。
他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少年壓向自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想要......」
寧折喃喃低語,頭微微一低,就將赤鉞的唇瓣含在了自己嘴裡。
一股極細小的電流突然沿著嘴唇蔓延到了全身,赤鉞身後的黑羽猛地一震,掉了一地的羽毛。
寧折身體也是狠狠一顫,幾乎和赤鉞同時一軟,雙雙栽到地上。
魔族裡,高等血脈對下具有壓製作用,情事上也不例外。
暗衛十七、赤鉞以及少尊主會比旁人更容易挑起寧折身體的欲望,並且被越靠近他們,情慾便越是洶湧。
寧折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壓在赤鉞身上,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眼底一片隱忍的朦朧火光,氤氳的水汽盈滿了眼眶。
他一遍遍叫著身下人的名字,似乎是在徵得他的同意,「赤鉞、赤鉞......」
赤鉞躺在地上怔怔看他,朱色的唇微微張著,神色無措且懵懂,猶如一株鮮嫩的春色海棠,在微風中搖曳著待人採擷。
他不懂。
他不懂寧折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如何去回應,只會呆愣楞躺在那裡看著他。
換做67號,或者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他們都知道寧折想要,也能輕易滿足他。
可偏偏赤鉞不會這些。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折磨得太久,他已經變得有些痴傻了,甚至連寧折的話都聽不懂。
他只知道寧折在難過,他不想讓他難過,卻不知道要怎麼做。
寧折執著地盯了他一會,發現他是真的不會。
他低下頭,主動去吻赤鉞的眼睛,吻他的唇,鑽進去勾挑他的舌頭。
可赤鉞沒有給一點反應,只是遲疑地裹著他舌尖吮了一下,就立刻放開了,像是害怕他受傷一樣。
在魔族的獸類本能里,牙齒是最危險的東西,赤鉞害怕自己把身上這個人弄傷,所以在他鑽進來的時候一動也不敢動。
寧折一眨不眨看著他,突然有些絕望,眼底淚水一涌,實在忍不住哭了起來,「你、你動一動啊......」
「難受、我好難受......嗚,赤鉞......」
赤鉞呆呆地伸手去擦他臉上的淚,卻見他眼裡的水越流越多,越流越洶湧。
他看不懂那雙眼裡的情緒,悲傷猶如一道巨大的海浪將他吞沒,令他難以呼吸。
赤鉞眼裡也急出了淚,喉嚨里不停發出難聽的嗚咽聲,拼命擦著寧折臉上的淚痕。
他比寧折水還多,長得又好看,哭起來更是叫人心癢難耐。
可惜這個人就是塊木頭,什麼都不會,更是把寧折折磨得渾身難受。
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一個比一個大聲,活像在比誰更傷心難過一樣。
67號看得一頭黑線。
他已經用寧心神木在安撫寧折的神魂了,沒過多久應該就能平靜下來。
赤鉞神智不全,也不會對寧折做什麼。
他們都是一樣的,誰碰不是碰......沒關係,沒關係......
67號不停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咬牙強忍著才沒現身把這兩人分開。
不就是抱一抱麼,他不會在意的。
哪想他剛這麼想著,轉眼就看見寧折開始動手脫赤鉞的衣服了。
67號大腦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蹦斷。
「寧折!」
他低喝了一聲。
寧折含糊著應了他一聲,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
他好歹被67號調教過,稍稍懂一些這些東西,也知道怎麼讓自己舒服,赤鉞不會,只好他自己動手來了。
換做平時他絕不會這麼放肆,不過是難受一點,忍一忍便過去了。
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67號在一旁看著的緣故,他突然就不想忍了。
忍來忍去,他又不在意,還罵他。
寧折打定主意,吸了吸鼻子,擦乾眼角的淚,三下五除二剝光了赤鉞的上衣,當著67號的面,閉上眼捧著赤鉞的臉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