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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線認認真真道:「主人,我不是妖怪,是神器,神器雪和綾,是您將我創造出來的呀,您忘了嗎?」
寧折一怔,輕輕搖了搖頭。
雪和綾道,「沒關係,我記得就行啦,主人現在神魂不全,記不得是正常的。」
神魂不全......?
寧折皺了皺眉,眸底浮現出一抹疑惑,卻很快就隱去了,什麼情緒也沒表現出來。
雪和綾將他現在的情況告訴了他。
他昏迷後,那少尊主就將他帶回了王宮。
棋奴趁亂隱去,不知所蹤。
藺非霜和另外那個陌生的男人似乎正在被一個叫「紅雪」的紅髮魔族追殺。
至於嵇猊,到現在都還跪在王宮城牆下,乞求少尊主放了寧折。
聖典一片大亂,所有魔族都失去了理智,還是少尊主到來之後施下威壓,才將所有發狂的魔族都震懾住。
魔族一般都有分身,不會輕易死亡,但即便如此,仍是有不少年輕魔族在這場動亂中丟了性命。
作為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寧折被所有魔族公開討伐。
更有甚者叫囂著要放干他的血,好好查探一下他血液里到底有什麼秘密,才能引得他們這麼多高等魔族為之癲狂。
這些聲音都被少尊主一力強壓了下去。
少尊主不顧眾意,一心執意要重新舉辦聖典,遴選天命者,但凡有反抗者,皆被他殘忍地砍了腦袋掛在城牆上示眾。
如今寧折就被關在王宮裡,等待著聖典重開。
雪線噼里啪啦講完,又語氣慶幸地道,「那個什麼少尊主居然還想對主人出手,妄圖查探主人神魂!簡直可惡,幸好我及時恢復了力量,不然就要被他得手了,哼!」
寧折聽完以後,安靜片刻,問他,「你之前不能說話,是因為力量不足麼?」
「是啊!」雪和綾的聲音清清甜甜的,天真可愛,又有些委屈,「只有神力充足,我才能說話,可是自從主人消失以後,人世神力逐漸衰竭,我都好久好久沒有說過話了......」
憋壞了,難怪一醒來就說個不停。
寧折眼角微彎,神色微微柔和了些。
他聽著雪和綾這意思,總覺得自己像是活了好多好多年的糟老頭子一樣。
他想了想,又問,「這裡是魔域,那你為什麼會有神力呢?」
雪和綾頓了下,這才想到這個問題。
對啊,它是怎麼恢復力量的?
主人的身體一直虛弱,它從來不敢從他身上抽取力量,只會消耗自己的力量幫他溫養神魂。
魔域裡一點神力都沒有,之前那幾天它都快失去靈智了。
可是突然間,它身體就多了一股力量,就好像是......有誰將神力傳輸進它身體了一樣......
雪和綾蹭了蹭寧折手腕,軟糯的童音裡帶著不解,「主人,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人在幫我......」
寧折聽它這麼說,心裡大概就有了數。
他微斂眸,指尖輕輕撫了撫它的身體,語氣輕軟,「沒關係,我知道是誰了。」
雪和綾疑惑了一下,不過主人不說,它就不會多問。
寧折看了眼四周漆黑的空間,伸手往前探了探。
他身處的這片地方很小,只夠他一人蜷縮著,四周都是冰涼堅硬的鐵欄杆,材質特殊,輕易折不斷。
他被人囚禁起來了。
67號不知所蹤,藺非霜自身難保,如今有可能來救他的只要那兩個人。
嵇猊既然都已經跪在了王宮外,說明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那剩下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寧折想起昏迷前的事,摸了摸雪和綾,「阿綾,你知道甦醒去哪了麼?」
雪和綾被他這麼一喚,不由愣了下。
阿......阿阿阿阿阿阿綾......
主人居然會這麼親密地喚它,他以前都是......
雪和綾頓時著火了一樣全身通紅,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我......我我......我知道!」
它一口氣喊出來,終於緩過神鎮靜下來,立刻就是冷哼一聲。
「主人別提那個叛徒了!就是他將主人的下落告訴那個少尊主的!」
「為什麼?」
「那個甦醒在聖閣里給主人抹的口脂裡帶著迷蹤香,只要沾上一點就永遠也除不去了!只有魔族能聞到這種香氣,是專門用來找人的,他一直都對主人不懷好意!」
果然。
寧折心中微嘆。
這下應該不會有人來救他了。
寧折正默默想著靠自己怎麼出去,突然門被打開了。
伴著「咯吱」一聲刺耳的木門摩擦聲響,一線光亮從前方照射進來,刺花人眼。
寧折微微眯起眸子,仰頭看向走進來的人。
男人仍舊一身寬大迤地玄色衣袍,袖擺繡著寧折看不懂的繁複陣紋,威勢懾人,尊貴無匹。
他蹲下來,伸手探進金色細長的欄杆,捏住寧折下巴。
也是這時候,寧折才發現,他並不是被關在牢里,而是全身光裸,被鎖在一個金色的小籠子裡。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是神脈,所以生來便是錯(二合一大章)
「小皇帝,淪為階下囚的感覺如何?」
男人唇角笑意涼薄譏諷,神色漫不經心。
寧折瞳孔微縮,帶著一絲被戳破身份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