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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蠱咒無形無蹤,專門用來對付魔族。

  那東西越是深入血脈,他的血液味道也就越是甜美,足以令方圓半里之內的所有魔族為之瘋狂。

  雖然不清楚嵇猊為什麼不受影響,不過沒關係。

  僅憑嵇猊一人,又如何能護得住他?

  琴奴今日,必要受萬魔分噬之痛!

  他受過的折磨,也要琴奴一一嘗遍!

  待到他受不住疼痛要死的時候,他再將他神魂抽出,供以自己修煉,琴奴此人,就會徹徹底底消失在這世上了!

  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和他搶奪太子殿下的寵愛,再也不會有人擋他的路了!

  他等了這麼久,他讓這個賤人快活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終於能將他挫骨揚灰報仇雪恨了!

  棋奴臉上露出了瘋狂肆意的笑容,絲毫不掩飾對寧折的恨意。

  遠遠地,寧折就感受到了這股巨大的惡意。

  再一看祭台上笑得暢快的白髮少年,聯想到他當初一反常態為自己包紮的事,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分明是被使了陰招了。

  平時都是他敲別人悶棍子,今日終於輪到他遭報應了。

  倘若67號看到他如今這狼狽之態,恐怕不知道要多開心了。

  「是祭司做的?」

  嵇猊順著他目光看過去,也瞧見了棋奴。

  還是熟悉的白衣,臉卻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什麼神秘老者,什麼天道祭司,明明就是個從地獄裡爬出來復仇的惡鬼!

  嵇猊臉色陰沉,極為難看。

  因為這惡鬼,是他親自招來的!

  「他之前是不是還威脅你了?有沒有受傷?」

  嵇猊說著忍不住摸了摸寧折頭髮,語氣里滿滿地都是擔憂。

  他一想到之前他信任祭司,還將寧折交給他看管的事情,就後悔莫及。

  腸子都悔青了!

  嵇猊一邊在四處祭台上飛躍,甩開身後追敵,一邊將寧折抱到面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寧折的確被棋奴威脅了,也受了不算輕的傷。

  按他往日睚眥必報的性格,是一定會在嵇猊面前告小狀,借嵇猊之手替他報仇的。

  可現在,他看著嵇猊眼中不似作偽的焦急情緒,卻是緩緩彎了彎唇角,乖乖搖了搖頭。

  「沒有,我沒有受傷。」

  他眼裡帶著軟糯乖巧的笑意,聲音也綿綿的好聽悅耳,立刻就將嵇猊的怒氣平息了下來。

  嵇猊嘆了口氣,將他放在高高的玉石柱子上坐著,看著他眼睛,「是我的錯,我識人不清,讓你受罪了,我去替你殺了他報仇,你在這裡好好看著。」

  說罷站起來,抬手在寧折身旁設了四五道堅固的屏障,又彎腰揉揉他的頭,腳尖一點,飛身一躍而下,同那群失去了理智的魔族斗在了一起。

  他怕自己再和寧折待在一起,自己也會守不住心神。

  他不是沒聞到寧折身上甜美的氣息。

  只是他咬破舌尖,生生忍下了那股誘使他犯錯的欲望而已。

  寧折是他強行帶過來的。在魔族裡,像他這個年紀的魔族都還沒開心智,只是個小孩子罷了。

  是他將他拖進這潭渾濁泥水裡的。

  他本來就對不起他了,怎麼能再傷害他。

  嵇猊通紅著眼,將心底的繁雜的慾念通通化成了嗜血的殺意,手起刀落,鮮血飛濺滿天。

  他渾身煞氣攝人,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個叫人聞風喪膽的王都禁軍首領。

  寧折沉默地看他在下方奮力拼殺開出一條血路,慢慢逼近祭台上的棋奴,眸底一片安靜。

  這人是從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好的?

  寧折有些記不清了。

  和他無關的人,他向來不會費心去記住什麼。

  好像從一開始,嵇猊就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他在部落里殘忍殺害了風,那女子在他們部落里地位似乎很高,還有67號也殺了不少他們部落里不少的魔族。

  可嵇猊什麼都沒說。

  即便是將67號囚禁起來,他也從來沒有對67號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甚至他還將暗衛十七還給他了。

  ——雖然其中看戲的成分居多。

  至於其他的事,嵇猊對他更是百依百順,沒有說不好的。

  知道他偷跑出去,會擔心他的安危,看到他哭會手足無措,叫他小祖宗,要什麼都答應。

  寧折很不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他抬起眼,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揉過的頭,眼底有什麼莫名情緒一閃而過。

  他發呆的時候,嵇猊已經破開圍攻的魔族來到棋奴身邊,憤怒地舉刀砍向他。

  一刀聲勢撼天,地面都在隱隱震動。

  只是棋奴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隱藏這麼久,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本想放你一馬,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和琴奴一起下地獄去吧!」

  他陰陰冷笑一聲,抬手召出無數虛幻的凶獸,和嵇猊激烈地戰鬥起來。

  如今這聖典之上可謂一片混亂,沒人能脫的開身。

  寧折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高高的白玉石柱上,一腳一腳認真地把爬上來的魔族都用力踩下去。

  「好機會!」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年輕魔族眼睛一閃,迅速現身,閃到寧折身邊要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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