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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不等靈姬回話,收了秘術。
靈姬有片刻怔愣,她想起那小皇帝看著霍忱的眼神,忍不住嗤了一聲。
小皇帝看向霍忱的時候,眼裡根本就沒有感情。
花落誰家,可還不一定呢,她等著霍忱跪下來抱頭痛哭的那一天。
靈姬一邊冷笑,一邊帶了人走到第一層,隱在人群里。
很快,霍忱的人就來和她匯合了。
「林禮?霍將軍還真捨得,把你派來了。」
靈姬一眼就認出來黑衣勁裝的冷麵男人,又看向他身邊身姿婀娜的白衣女子,「這位姑娘是......」
閻裴:「......」
注意言辭,是這位漢子!
閻裴險些就要暴走,林禮一手緊緊箍著他的腰,冷著臉沉聲警告:「此處人多眼雜,不可妄動。」
閻裴被他掐著腰上的要害,簡直一動也動不得,低聲羞惱道:「你給爺等著!」
林禮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仍是一臉木然冷漠,根本就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閻裴今天一直被迫和他綁在一起,實在看厭了他那張死人臉,便移開了視線。
誰料一抬頭,竟然恰恰好對上了第三層上寧折好奇天真的目光。
閻裴:「......」
閻裴一張火燒不爛刀捅不穿堪比城牆厚的臉皮頓時就紅了一片。
看看看!看什麼看!沒看過人穿女裝嗎?
寧折視力極好,將他臉上惱羞成怒的憤懣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不明白,他只是覺得這樣的閻裴很好看,才多看了兩眼而已【67號,閻裴為什麼生氣?】
67號沒法和他解釋,什麼叫男人的自尊心,什麼叫寧為上攻不坐下受的骨氣。
因為對寧折來說,自尊,約等於零。
在這人心裡,自尊心這種東西恐怕還不如一串糖葫蘆來得重要。
寧折見他不說話,嘴巴鼓了鼓,轉頭又去問霍忱。
霍忱抬手摸摸他的頭,一雙漆黑的眸里深情如海,寵溺道:「皇上,他沒有對你生氣。」
寧折趴在他背上,用臉蹭了蹭他肩膀,軟聲嘟囔道:「將軍就會騙人,朕都看到了。」
霍忱低笑,聲音低沉悅耳,「不信你自己問他。」
說罷,他敲了敲寧折脖頸上那塊小巧精緻的長生鎖。
「閻裴,你自己說。」
閻裴能說什麼,將軍剛剛都親自傳音來威脅他了!他還敢說什麼??
默了默,閻裴淚流滿面地道:「將軍說的是,我沒有對你生氣。」
長生鎖里傳來閻裴清清楚楚的聲音。
寧折驚異地抬頭看向霍忱,這鎖他怎麼也丟不掉,卻從不知道它還有傳音的功能。
霍忱抿唇溫和一笑,卻沒有解釋,只用大掌又揉了揉他發頂。
方才閻裴那裡傳來消息,靈姬已經開始下網布陣了。
靈姬精通幻陣,且修為極高,輕易就能迷惑人眼,殺人於無形,這也是霍忱放心將藺非霜交給靈姬處理的原因。
霍忱問寧折:「皇上,還怕嗎?」
寧折乖乖搖頭,「有將軍在,朕就不怕。」
霍忱聞言,忍不住勾起唇角,垂眸露出個溫柔至極的淺笑,眸底漾起一片柔和的波光。
67號淡淡道【你套路人越來越熟練了】
寧折笑起來,忍不住問他【套路?什麼是套路?】
67號知道他是明知故問,沒有解釋,而是道【為什麼不讓霍忱靠近藺非霜,你一開始不就是打算讓他去吸引注意的麼?】
寧折搖搖頭,不想說。
【那就讓我猜猜】67號聲音有些冷,猶如寒冬的雪,【藺非霜的封印是以人為血祭,但凡靠近陣鑰之人都會被吸得連一滴血都不剩,你怕他死,是不是?】
寧折心底嘆了口氣【67號,你好煩】
67號冷嗤【是你自己心軟,懦弱】
寧折沒有反駁,反正他也說不過67號。
他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小錦囊,皺著眉苦惱起來【我要怎麼才能使用巫神遺骨呢?】
【解開鎖情蠱】
寧折眼睛亮了亮【怎麼解?】
【我怎麼知道?】67號毫不猶豫拒絕跳坑【別想套路我】
寧折頓了一下,不吭聲了。
他咬緊下唇,垂下眸,整個人都低落下來,眼中所有星輝都墜落下去,神情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67號:......
67號堅挺了十秒。
【封魔之門裡有一種草藥,專門克制這種蠱毒】
寧折彎了彎眼睛。
67號冷笑出聲【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魔域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你有命進,當心沒命出】
寧折軟軟道【不是有你在麼,有你在,人家就不怕】
聲音像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把67號那顆冷冰冰心都裹了起來。
67號:......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被寧折套路,但他心裡還是詭異地感覺到了一種名為開心自豪的情緒。
和寧折待在一起這麼久,他高貴的統生終於墮落了。
67號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心裡美滋滋地問寧折【看電視嗎?來跟糖葫蘆嗎?要喝肥宅快落水嗎?】
寧折趴在霍忱背上,眼裡嘴角都帶著軟軟的笑。
......
寧折這邊倒是一片平靜,第一層還是鬧哄哄的。
封魔之門的現身並不能讓他們消去怒火,反而更加著急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