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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微微搖了搖頭,「無事,調集府里的兵力,務必攔住他,別讓他靠近前廳。」

  士兵立刻抱拳,「是,大人!」

  寧折一路上不知碰到了多少兵卒。

  霍忱不愧他親封的戰神之將,手底下的士兵層出不窮,這麼一個小小的府邸里,竟然也藏了近千人的兵力。

  寧折身體貼在在假山後,屏住呼吸,等著身後那一隊士兵走過去,才貓著腰,身形極快地穿過長廊。

  「找到了!他在這裡!」

  好巧不巧,一個躲在灌木里小解的士兵居然發現了他的蹤跡,立刻大叫起來,迅速引來無數兵卒。

  只是這時候已經晚了。

  寧折已經看到了前廳敞開的大門。

  以及,一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所以你恨他?

  男人跪在地上,黑巾蒙面,緊閉著雙眼,心口上中了一劍。

  鮮血在他腳下匯聚,很快就成了一個濃稠猩紅的小血泊。

  無數士兵手執兵器將他包圍住,神色警惕地看著他。

  秦慎就站在他身邊,一襲青衫如竹,袖角紋著竹枝暗紋,身姿頎長,芝蘭玉樹。

  霍忱則正坐在大廳主位上,斜支著下頜,黑袍暗沉威嚴,神色冷酷無情。

  寧折停下腳步,看了那男人一眼,又抬頭望向坐在主位上的霍忱。

  霍忱一眼就看到他是光著腳的,長眉立刻蹙起來,起身朝他走來。

  「怎麼又不穿鞋?」霍忱乾脆利落地抱起他,溫熱的大手摸了摸他兩隻白生生的腳丫。

  寧折往後看了一眼,便看見那些緊緊追著而來他的士兵俱都站在門口,瞪大眼,下巴掉了一地。

  他看了霍忱一眼。

  霍忱絲毫不在意,抖開身上披著的黑色大氅,也將他裹進了懷裡。

  如今正值初春之季,枝頭冰雪未消,天氣尚且寒涼,寧折渾身都凍得發僵,鼻子紅通通的。

  霍忱親了下他鼻尖,掌心溫了內力,在他腳上緩緩按摩著疏通經絡,又溫聲問:「冷不冷?」

  寧折搖了搖頭,手指頭點點地上的男人,一雙眸烏黑又安靜。

  倘若換成別人,恐怕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霍忱卻看得懂,淡淡解釋道:「此人方才趁我不心神放鬆之時襲擊我,只是技不如人,被閻裴重傷。」

  寧折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一個娃娃臉的青年從那男人身上拔出劍,走到霍忱身邊跪下,恭敬道:「將軍受驚了。」

  寧折的眼神落在他染血的長劍上,頓了片刻又抬起頭,遠遠望著那垂頭跪在血泊中的人影。

  霍忱注意他的異常,「怎麼,你認識他?」

  那人蒙著面,束起的長髮披散下來,看不清面容。

  寧折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條橫貫於半邊側臉的劍痕,還是他親手刻上去的懲罰。

  地上的男人察覺到他的注視,微微撐開眼皮,轉頭看了他一眼,眸底藏著什麼晦暗的東西。

  「不認識。」

  寧折頂著他的視線吐出三個字,頭緩緩靠在霍忱肩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說。

  暗衛十七閉上眼,噴出一口血,失去意識,身體倒在血泊里。

  霍忱吩咐閻裴將他拖了下去,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秦慎,「本將府里守衛不嚴,讓丞相看笑話了。」

  秦慎並不在意,伸手拂去青衫上沾染的血跡,微微頷首道:「此事因本官而起,不怪將軍,將軍現在可以出手了。」

  霍忱勾了勾唇,「本將忽然沒興致了,那一掌之約便就此作罷,丞相今日運氣不錯。」

  「那倒是難說了。」秦慎狹長的眼眸輕輕彎了下,唇角泄出一抹清淺疏離的笑意,帶著股初春的寒涼味道。

  寧折抱著霍忱脖頸的手忽而緊了緊,往他懷裡縮了縮。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秦慎那巫術的蝕骨之痛,直叫他生不如死,連現在想起來,身體還會下意識發抖。

  秦慎似有察覺,微微抬眸,掃了眼寧折。

  眸子清越如山間泉,不染絲毫紅塵氣。

  寧折以為他要說什麼。

  可秦慎卻什麼都沒說,拱手向霍忱辭了行,淡淡離去。

  寧折一驚,頓時渾身寒毛倒豎,瞳孔縮成了一條直線。

  霍忱看出他異狀,「怎麼了?」

  寧折攥緊拳,抿著唇,眼底漆黑至極。

  方才秦慎經過他身邊時,他分明又感受到了神魂里傳來的那種心悸之感,那種痛深刻地令人膽寒。

  他死死抓著霍忱衣襟,問他:「丞相來做什麼?」

  霍忱並不瞞他,「找你。」

  寧折唇抿得更緊。

  「臣吩咐過林禮,讓他看住皇上,別讓皇上亂出來,他人呢?」

  寧折抬頭瞥他一眼,「他才打不過朕。」

  說罷從他懷裡跳出來,赤著腳,幾步就竄了出去,消失在門口,身形像一尾魚靈活至極。

  霍忱看了眼自己抓空的手,半晌,露出一個無奈寵溺的微笑。

  站在門口從頭看到尾的林禮,心中默默將寧折的危險程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一定要按楊延所說,查清此人的身份,不能讓將軍被此人的外表所矇騙!

  林禮心裡想著,帶著一隊兵卒走到霍忱身邊。

  霍忱掃他一眼,丟下一句「按軍規處置」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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