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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國之後他才從親戚口中得知,母親病危命懸一線,卻怎麼都打不通他的手機,派人越洋而去在學校尋找溫故,他急匆匆的想回國,可巧的是護照找不見了。

  當初他借住在商則的公寓裡,唯一能接觸到手機和護照的人,沒有其他人了。

  溫故終於明白,那場詭異的夢境裡,他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傷心絕望。

  被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人與財皆失,最後因為想要脫離這種病態的關係,卻連自己的臉都毀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料。

  如果沒有和元九淵互換身體,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道路,溫故低垂著臉,自嘲地笑了一聲。

  「我想見見商則和韓昭。」

  高隊長神色一凜,驀然壓低聲音謹慎地說:「這恐怕不行。」

  溫故抬起眼,「怎麼不行?」

  高隊長左右張望一下,見四下無人,「那家醫院真奇怪,兩個輕度精神衰弱,給治成了精神病,我想提審他們兩,去病房見了一面,被捆在床上不能動彈,嘴裡一直念念有詞……」

  溫故端起桌上咖啡抿一口,細膩的咖啡杯口潔淨如新,「裝得吧。」

  「我還能看不出是真瘋還是假瘋?」高隊長搓搓發寒的手臂,回憶起當時陰森的場景,「他們都在說身上很痛,被割得遍體鱗傷,可根本看不到傷口,醫生問誰割的,卻說不出名字來。」

  溫故不太相信地望著高隊長。

  高隊長很擅長吊胃口,幽幽地說道:「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他們身上真的出現失血過多休克的現象,走進病房還能聞到傷口腐爛的味道,可我親自檢查過,確實沒有任何傷痕。」

  溫故端咖啡杯的動作一滯,垂下眼看向杯中模糊的倒影,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問道:「你們查監控了麼?」

  「查了,什麼都沒有。」高隊長長長地嘆一口氣,「只能歸結於心理問題導致的生理問題,現在只能等他們狀況好轉,再進行提審,現在瘋得什麼都問不出來。」

  聽到監控里什麼都沒有,溫故鬆一口氣,很擔憂元九淵會為自己做出過度復仇的行為。

  高隊長的解釋他勉強相信,畢竟這個世界上互穿的事情都能發生,再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不足為奇了。

  只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天夜裡凌晨,溫故穿上心愛的小鯊魚睡衣,將過長的額發用一個小皮筋在腦後扎個揪揪,露出整張乾乾淨淨的面孔。

  他單手撐在洗手台上,端凝望著自己的臉,拿起透明的潤唇膏,塗在盈薄的嘴唇上,顯得嘴唇泛著瑩潤光澤,濕潤鬆弛很適合接吻的樣子。

  溫故指腹點點鬆軟的下唇,解開一顆睡衣的扣子,露出鎖骨上引人遐想的一小片皮膚。

  猶豫著,他又解開一顆扣子,光明正大露出清晰凸起的鎖骨,浴室燈光下脖頸宛如琥珀的細膩光澤。

  溫故勸自己想開點,不要怕羞,全身上下還有元九淵沒有摸過的地方?

  不用擦誘人的腮紅,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溫故的臉頰紅得像醉酒後微醺,眼波蒙蒙迷離,像一個精心打扮後的精緻禮物,正在等待被一點一點地拆開。

  凌晨十二點,溫故準時來到了水天一色的大澤。

  元九淵席地而躺,半枕著勁削的手臂,若有意若無意地望著天空,見到溫故的第一秒,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從大澤坐起身來。

  「小九!你和師父他們解釋清楚了吧?」

  溫故也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元九淵目光落在他身上,脖頸優美的線條一覽無餘,直白大方地盯著,「嗯,我們要留在十九重城做三個月的魔君,直到下一任魔君推選出來。」

  溫故皺起鼻子,無奈地說道:「好叭!」

  「不用擔心,師父和師姐會留在十九重城陪你。」

  現在這樣花好月圓的美妙時刻,元九淵不想提起徐復掃興。

  有師父師姐陪著可太安心了,溫故美滋滋地笑了,「師父和師姐對我們真好。」

  元九淵認同地點下頭,眼神不著痕跡挪到他誘人的嘴唇上,「鬼羅漢和銀漢會保護你,夜伽藍也是一個可用之人。」

  溫故很少與人有隔夜仇,夜伽藍背後突然插一刀的事情他已經不記仇了,只是還有點生氣罷了,「我明白,我會好好做魔君的。」

  元九淵的眸色幽深,噓著眼說道:「你今日有些不一樣。」

  「那不一樣?」

  溫故心裡一緊,又羞又急地直愣愣轉移話題,「我聽高隊長說起韓昭和商則的事,他們在醫院裡……」

  簡單地把今天從高隊長聽到的事情重述了一遍。

  元九淵聽罷,泰然自若地道:「一對惡人,與其這般狼狽活著,不如一死了之。」

  「那還是不行的,死人的場面太可怕了。」溫故摸摸發涼的脖子,夜伽藍殺魔君的畫面歷歷在目。

  不同於殺豬殺羊,即便再惡的人,那也是自己是同類,一個龐然大物被一刀一刀宰殺的場面鮮血淋漓,他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元九淵驀然沉默地望著他。

  溫故撞上他幽邃的目光,小聲好奇地問:「小九,你殺過人沒?」

  元九淵面不改色地說:「沒有。」

  溫故拍拍胸口,鬆一口氣說道:「我還想問你殺人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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