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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真君把玩著葫蘆,愛不釋手,笑眯眯地道:「我賞你一些丹藥,葫蘆我留下了。」

  元九淵頷首,從容不迫地道:「弟子與這葫蘆頗有機緣,請師尊莫要奪人所愛。」

  紫衣真君拋給他,「瞧你這小氣樣,拿了你的葫蘆回千鶴峰去。」

  元九淵心裡琢磨葫蘆的用法,求之不得。

  待他走遠了,紫衣真君拎起茶壺添一杯茶,盯著他孤挺的背影,徐徐說道:「夷道,他近來如何?」

  重真人一震,立即說道:「小九心地善良,尊師重道,是一個修行的好苗子。」

  紫衣真君頗為意外地看一眼他,沒想到居然能從重真人嘴裡聽到對元九淵的讚美,「當年極天魔君害我渡劫失敗,元神受損,一念之間永別仙門,他雖已形神俱滅,他的兒子卻活在世間。」

  「師尊……」重真人神情緊迫,「此事與小九無關。」

  「當然,我豈是那種善惡不分之人?」紫衣真君輕輕嗤笑,端起茶盞一飲而盡,「我只是擔心,我們養虎為患,將來養出一個魔王為害一方。」

  「我用我的項上人頭擔保。」重真人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道:「若小九是這樣的人,那便讓我被腰斬挖眼割舌。」

  紫衣真君揚起眉頭,「說這些可真晦氣,你們師徒兩何時關係這麼親近?」

  重真人深深嘆口氣,「弟子近日才發現,他是一個乖巧貼心的好徒弟。」

  「看不出來。」紫衣真君回想起方才元九淵,和乖巧貼心這四個詞字不沾任何關係,他略一思索道:「罷了,明日讓他來我這上早課,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麼浪花。」

  重真人遲疑道:「小九才達金丹初期,不給師尊添麻煩了,弟子能夠教好他。」

  「我看你是能把他寵壞。」紫衣真君哼笑一聲,目光越過珠簾,看向霧氣升騰的湖面,「不必擔心,若是他真如你所說,那我便從此放手不管。」

  重真人鬆一口氣,又聽到紫衣真君漫不經心道——

  「若是他暴戾恣睢,我便殺了他清理門戶。」

  ……

  元九淵目光凝重地端詳葫蘆,片刻後,手掌翻轉灌入一絲真氣探尋,真氣滲入葫蘆之中,感受不到葫蘆之中的氣息,仿佛石頭落進浩蕩海水,激不起任何波瀾。

  意料之中。

  大澤,另一個世界,他心中默念這兩個詞語,意念轉動,更多的真氣湧入葫蘆里,片刻後,再一次無功而返。

  元九淵不再嘗試,窗外的夜空中明月皎潔,他抬頭望向月光,冰冷的佛珠抵到下顎,從中取出一本泛黃的書籍。

  書中記載一種古老的功法,名為離魂之術。

  所謂離魂之術,便是將靈魂抽出肉身之外,化為無形無體的靈體,此法極為兇險,失去靈魂的肉體可是奪舍的最好選擇,即便能保住肉身不被奪舍,可若是稍有不慎,便元神聚散。

  離魂之術並不難,但卻很少有人實戰,誰也不想自己化為雲煙。

  元九淵凝住神識,雙手若行雲流水般結成法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眉心蕩漾開,遍布四肢百骸,體內的真氣若流水般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刺骨的冷氣,緩緩包裹他的全身。

  呼吸漸漸平息,胸膛不再起伏,元九淵清晰感受到生命的流失,他閉上眼,修白有力的手指扣緊,法印泛出淡淡的青光。

  數秒後,身上驀然一輕,元九淵嘗試站起身,肉身依舊立在原地,只不過臉上血色退得一乾二淨,仿若將死之人。

  他抬起手,看不出任何分別,手掌輕輕拍一下牆壁,卻輕而易舉地穿透牆壁。

  元九淵輕笑一下,有意思,笑過之後,他凝住神識,躍進葫蘆之中。

  一瞬之後,他立在白茫茫的大澤上,水天皆一色,天地之間除了天與水外空無一物。

  元九淵如履平地般走在水中,踏過的地方濺起浪花,他頓住腳步,俯身看向澄澈透明的水,純白的水底仿佛冰雪世界,他垂下手觸碰,很冷很硬,手掌壓下的地方,水面盪起波光粼粼,仿佛一面流動的水牆。

  想探得更深,水牆卻像有彈力一樣將他的手掌推回來,方才的位置透出淡藍色的奇怪字符,與其說是字,不如說是符號。

  這是什麼?

  元九淵擰眉沉思,繼續向前走去,但大澤仿佛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他走了許久,什麼都沒看到。

  時間已過去良久,他心中算著時間,已近子時,該到了又一次和溫故交換身體的時間,若是溫故緩過來,看到他死氣沉沉的肉身,一定會很害怕吧?

  元九淵能想到他臉上怯生生,又擔心,又害怕的小模樣,莫名的讓人想惡狠狠地欺負他。

  想到這,他唇角不禁微微上揚,看著這令他失望的大澤,心情竟然頗好,若是能見到溫故,那該多有趣?

  ……

  子時,千鶴峰。

  溫故揣著一肚子的委屈穿過來,商則躺在他家沙發上脫得只剩內褲,叫他來做1,這一幕能載入溫故人生的至暗時刻,太可怕了。

  就連最惡毒的夢,都編不出這麼離譜的劇情。

  夜裡他嚇得睡不著,腦子裡全是商則赤裸的身影,一會在床上,一會在浴缸里,嘴裡叼著安全用品,像個吃人的妖精一樣,全都在浪蕩地招手叫他快來啊!

  元九淵!你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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