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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歷練損失慘重,玄月宗的峰主及其弟子皆在水鏡峰上等待飛舟歸來,共同商議此事,所以若是元九淵和徐復關係親近,徐復所遭受的非議會更多。

  何況,師父蕭真人並不喜歡元九淵,更不樂意看他們親近,徐復長長嘆一口氣,心中熱流涌動,動容的情緒滋潤心田。

  不論是在聖城之中,小九信奉諾言,不顧危機將他救下,還是當見到蕭真人,小九擔心師父責備,將取得乾坤葫蘆歸功於他。

  或是像現在,小九情願受委屈,假裝不認識他,也要為他用肩膀抗下所有流言蜚語,徐復手掌壓在胸口,心臟隨著脈搏起伏。

  小九,你待我如此,師兄也願為你萬死不辭。

  ……

  水鏡峰上煙波浩淼,淡青的煙霞如同渺渺仙氣。

  千鶴峰的重夷道,修為並不算幾位峰主之中最強的,卻是最受紫衣真君寵愛的,不過兩百歲便能成為一峰之主,他的性情出名的古怪,自從死了道侶之後便喜怒無常,平日與其他峰主言談更是尖酸刻薄。

  不過,無論重夷道的為人如何,他的長相和威儀卻是宗門裡最出挑的,今日卻見他形容憔悴,心事重重地站在廣場上。

  素雅如月的寒月仙子妙真並沒比他好多少,擰著秀挺的眉,愁容滿面,靜靜地盯著水鏡峰的上空。

  「師父,小師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妙真喃喃道。

  重真人深呼吸一口氣,半閉上眼,「若是他死在聖墟,我……便要蕭瘋子拿命來償。」

  妙真捏緊自己的手,心中慌亂,輕聲自責道:「我早該對師弟好,自從聽到蕭真人傳回來的噩耗,我就時時刻刻後悔以前……」

  「莫再說了。」重真人負手而立,望著天邊雲彩冷道:「你這個大師姐做的失格,小九這些年抱屈,你脫不了干係。 」

  妙真啞口無言,半晌才咬著牙道:「我這個師姐做得好,多虧您這個師父做得好,若不是您一直嫌惡小九,底下的弟子怎敢欺負他?您才是小九的好師父。」

  若是以前她敢這樣出口不遜,少不了一頓鞭子,但現在重真人閉上眼,嘆息道:「是,我不是個好師父。」

  妙真張了張嘴,默默走近他,「我也不是個好師姐。」

  「但小九是個好徒弟。」重真人睜開眼,手掌輕輕拂過肩上的火鼠裘,「是我配不上這樣的好徒弟。」

  妙真驀然向前幾步,驚喜道:「師傅!飛舟回來了!」

  湛藍的天幕上一葉飛舟破開雲霧,橫穿過碧綠的山樑,直奔水鏡峰而來。

  蕭瘋子披頭散髮,道袍上酒漬斑斑點點,半醉半醒地斜倚在船頭上,飛舟若從天而降,落在水鏡峰上的湖泊中,捲起一波驚濤駭浪。

  重真人疾步向前,到達飛舟之下,卻又止住腳步,「妙真,你上去看看。」

  妙真明白他這是關心則亂,正欲飛身而上,飛舟上劍光繚亂,躍下一道道身影。

  滕紫芝形容枯槁,扶著全身泛黑的李仁,常雨暮衣袍浸透血跡,邁下劍的瞬間再也強撐不住,幾個同門的弟子立即扶住他虛弱的身體。

  然後是師門青年弟子中修為最高的徐復,他的衣衫凌亂,面色發白,背後的長劍被魔氣浸染成黑色,顯然是曾受了重傷。

  妙真和重真人頓時臉色驟變,連徐復都受了重傷,何況剛剛金丹期的元九淵呢?

  「好你個蕭瘋子,你把我家的小九弄到何處去了?」重真人怒指蕭瘋子。

  蕭瘋子愣了一下,才明白小九說的是元九淵,還未來得及回應,一道漆黑影子若雨滴一般迅捷落在湖泊上。

  元九淵站住腳步,頷首道:「元九淵在此。」

  有意無意咬重了自己的名字,似是在提醒重真人別亂叫。

  重真人幾步,踉蹌一下走過來,怒氣沖沖揚起手掌,「師父送了你雪鶴遙,你為何現在才回來?」

  元九淵睨著他的手,重真人的耳光緩緩落下,變成撫慰摸過他的頭髮,幽幽長嘆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妙真精亮的眼眸煽動,笑得春光燦爛,眼底卻含著淚花,「小九,師姐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師姐何時欺負過元九淵?」元九淵再次意味深長的重申自己的名字。

  妙真瞪一眼他,埋怨地說:「以後師門試煉你別想去了,多危險的,你不知道師父這幾日天天在念你的名字……」

  「咳。」重真人輕咳一聲,上下端量一遍完好無損的元九淵,「你沒受傷吧?」

  「豈止沒受傷。」

  蕭瘋子橫插一嘴,白一眼沉默不語的徐復,酸溜溜地說:「元九淵取得乾坤葫蘆,贏得了本次師門試煉。」

  妙真與重真人同時怔住,望著神情淡定,仿佛與己無關的元九淵,半晌重真人哈哈大笑,連日以來的鬱結煙消雲散,用力拍一下元九淵肩膀,「不愧是我重夷道的好徒弟!」

  朗聲飄蕩在水鏡峰。

  妙真欣喜地瞧著他,覺得與有榮焉,「小九,你是怎麼做到的?」

  元九淵也很想知道,淡漠道:「或許這是我與他的緣分。」

  另有所指。

  ……

  遠山傳媒的會議室。

  圓形的會議桌上坐了小半圈人,秦導坐在首位,《羅剎天》的男主角溫故坐在次位,正在舉行第一次劇本探討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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