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終端里那張「被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直發出白色的光,圖案上的鎖鏈居然出現了裂痕。

  我理解你的憤怒,但是,不行。

  不可以主動去殺人。

  一旦失控,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停下來。」陳硯抬手按住自己的拿刀的手腕,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求求你,停下來。」

  「我想再見到白曉。」

  「我想和阿蔣在一起。」

  「我想,像個普通人那樣生活。」

  陳硯說的很小聲,但弗瑞德聽見了。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青年手裡的水果刀掉落時,男人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眼睛裡的戾氣瞬間爆發。

  他毫不猶豫地從終端里抽出「石之劍」,向陳硯的左胸刺去。

  恍惚中的,陳硯本能地側了下身體。但他的動作太慢了,雖然避開了要害,左肩還是被捅了個對穿。

  疼痛讓陳硯迅速回過神。

  「啊,」弗瑞德像看垃圾似的仰著下頜望著青年, 「我親手打磨的刀,居然鏽蝕成了這副讓人噁心的模樣。」

  「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陳硯發現,自己的頭頂多了一個血條。

  血條已經空了差不多五分之一,並且還在緩慢的往下掉。

  和之前工廠的遊戲很像。

  持續掉血的原因是自己的傷口還在出血,陳硯看向緩步逼近的弗瑞德。

  必須先解決他,才能有機會處理傷處。

  青年撿起地上的水果刀。

  主動殺人和被迫自衛,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只要他保持理智不暴走,就不會有問題。

  「想殺我嗎?」陳硯故意挑釁道,「殺一把生鏽的刀還需要用卡牌,看來你的身體也不行了。」

  「你在激我嗎?」弗瑞德嗤笑了一聲,將石中劍收起,從旁邊的水果鋪拿起一把與青年同樣款式的水果刀,「不過,的確有用。」

  「有用就行。」陳硯脫下外套,簡單地將傷口綑紮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堅定地望向男人,「我會活下來的。」

  都不使用卡牌的話,他還有搏一搏的可能。

  弗瑞德獰笑著,揮刀沖了過來。

  短刀相接,刀刀皆衝著致命之處,毫不留情。

  他們師出同門,對彼此的招數了如指掌,所以這方面誰也占不到便宜。

  兩人拼得是狠厲與意志。

  然而,陳硯肩上有傷,時間一長,力不從心的感覺便越來越明顯,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看來,你也只有嘴巴比較硬。」弗瑞德看著被逼到天井旁的青年,露出病態的笑容,「不過,這裡真是一個適合你的葬身之地。」

  額頭的血流進了眼晴里,讓陳硯左邊的視野變得非常模糊。

  如果是「他」的話,肯定能殺出一條生路吧。

  如果剛才讓「他」……

  「開什麼玩笑,」陳硯抬手,用衣袖擦去眼睛上的血,「都是我自己,沒道理他能做到,我卻做不到。」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

  青年回身望了一眼浮在深淵上空的虹橋。

  也許,的確有個拼一拼的辦法。

  陳硯握緊水果刀。

  「你還能動嗎?就算動起來,也慢得像蝸牛一樣吧。」弗瑞德輕笑了一聲,「以那種速度,可是連我的衣角都摸不到的。」

  「我都動不了了,你不還是不敢靠近嗎?原來你這麼怕我。」陳硯一邊嘲諷,一邊慢慢往旁邊的電梯口退步,裝作要從口袋裡掏什麼東西的樣子。

  弗瑞德大笑了起來,慢慢逼近:「你的演技真是太拙劣了。」

  「電梯居然恰好停在這層,運氣真好呢。」

  「可惜……」弗瑞德俯身沖了上去,刀尖直指青年的心臟,「你沒有機會了。」

  就在男人離他差不多一臂距離時,陳硯掌心抹過刀刃,將血甩向弗瑞德的雙眼。

  因為很近,鮮血準確無誤地撒進了弗瑞德的眼中,刺激讓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同樣因為近,就算看不見,弗瑞德也清楚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刀沒有落空。

  只是,多半又沒刺中要害。

  不過,開膛破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弗瑞德準備橫拉水果刀時,忽然發現自己被抱住了。愣神的剎那,男人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向下墜落。

  「拜拜。」

  陳硯扒著彩虹橋的邊緣,低頭望著消失在深淵中的身影,拼著最後一點力氣爬回橋上。

  要趕緊治療身上的傷。

  青年看著快要見底的血條,從終端拿出「還魂」。

  這張牌能讓本場次遊戲中死去的人復活,自然也可以單純用來治療。

  陳硯舉起卡牌,猶豫了片刻,又收回了終端。

  他掙扎著站起身。

  這附近好像有個藥店,剛才在橋上看到的,他應該可以堅持到那裡。

  陳硯幾乎是爬到店前的。他找到繃帶和酒精,將身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比較麻煩地是肩膀和腹部的傷,因為創口太大,光靠繃帶根本止不住血,只能先去文具店裡拿個訂書機,把釘子消毒後,暫時將傷口訂起來。

  陳硯又灌了幾瓶葡萄糖,吃了消炎藥,血條終於穩了下來。

  遊戲裡就是這點好,換作現實,恐怕早死於各種併發症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