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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舟很快別過眼神,對盧氏行禮。

  “母親怎麼來了,也不事先通知兒子一聲。兒子怠慢,請母親恕罪。”

  “這些虛禮就免了,我也是聽到你把君氏休棄的事,想著過來看一看。不想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居然看到杜夫人在給楚家的姨娘立規矩。一問之下才知,你竟然與杜夫人私相授受定了終生,可有此事?”

  楚夜舟頓住,梁如蘭不停朝他擠眼晴。

  他遲疑了。

  只聽到盧氏道:“自古以來婚姻之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雖然已經分府單過,我總歸還是你的嫡母。你休棄君氏也罷,想另娶他人也好,按禮數應該先知會我一聲。你故意瞞著我,知道的都說我不知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嫡母苛刻,連庶子家中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聞不問。”

  “母親,並非那樣的。兒子就想著這兩天去一趟國公府告訴母親,只是一時事多脫不開身…”

  “罷了,事到如今我追究這些也沒什麼意義。既然今天我都來了,便少不得要過問一下,不知你是以何名休掉君氏的?”

  “自是不守婦道之名。”

  盧氏臉色一變,一拍椅子的扶手,怒道:“你簡直是胡鬧!”

  “母親,君氏她確實…”

  “她確實怎麼了?你怎麼能如此糊塗!她可是生了柔姐兒和越哥兒清哥兒三個孩子的,你以淫名休她,你讓這三個孩子如何抬頭做人。柔姐兒將來要出嫁,嫁人後你讓她如何在婆家立住腳。還有越哥兒,他可是你的長子,有一個不守婦道的生母,他以後前程還要不要了?”

  楚晴柔適時大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暗道這老虔婆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那兩個姨娘也抹起眼淚來,比起在生性兇悍的梁如蘭,她們更願意在沒勢沒寵的君涴涴手底下討生活。

  盧氏被她們哭得心煩,楚夜舟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休君氏也好,要娶梁如蘭也好,他都是故意不知會國公府的。他被分出來,心中早就存了怨氣。他就是想讓二房的人看看,沒有國公府他過得比誰都好,什麼事情都能自己做主,根本不用靠二房。

  原以為自己娶了梁如蘭後,就能翻身,誰想嫡母心毒居然上門來阻止,他的心中頓時充滿怨恨,抿著唇無聲抗拒著。

  “那依母親所見,兒子該如何做?”

  “自是把君氏接回來,她可是你三個孩子的母親。至於杜夫人,她若真是願意跟你,倒是可以做個貴妾。”

  “不行,我不能做妾!”

  梁如蘭尖叫起來,恨不得破口大罵。

  盧氏眼神輕蔑,“淫奔者為妾,杜夫人難道不知道這個理嗎?”

  “我不是…楚夜舟,你告訴老夫人,我們不是私相授受,我們是光明正大的!”

  楚夜舟陰著臉,表情不虞。

  “母親,兒子和如…杜夫人是過了明路的。”

  “你們過了什麼明路,我這個當嫡母的竟然不知道?”

  盧氏這句話壓下來,任憑他們再有理說破天去也逃不掉一個私相授受的名聲。梁如蘭氣得渾身發抖,以前楚夜舟是國公府的大公子,盧氏看不上她還罷了。那時候她的身份確實配不上國公府的下一代國公。

  可如今,楚夜舟都落魄成這樣,要不是她心中一直有執念,何至於委屈嫁進這樣的人家。誰料盧氏上下嘴皮子一碰,她成了淫奔的婦人,這叫她如何能忍。

  “老夫人,如蘭一向敬重您,深知您是個明理的人。您明知我與楚夜舟不是那般不堪,為何非要把這髒水潑到我們身上。難道就因為他不是你肚子爬出來的,就因為你自己的兒子找到了,你就如此輕賤他?”

  楚夜舟聽到她這番話,陰沉的臉色變得悲憤。

  明語冷眼瞧著,怪不得這梁如蘭能勾住楚夜舟,原來是摸清了他的脈,這一番簡直是說到他心坎里。

  “杜夫人,我祖母從不輕賤任何一個人。舉凡興旺之家,都是子孫有出息。眼看著越弟和清弟年紀漸長,很快就要成家立業。如果由著大伯以那等名頭休掉大伯母,他們還如何立世。子孫廢了,大房還如何起勢。即便大伯以後再有子嗣,那也是多年以後,誰知道世事會如何變化。為了楚家子孫,我祖母不惜做這個惡人。杜夫人只為一己之歡,置大房前程名聲於不顧,不知是何居心,難道是對我楚家懷有恨意,心心念念來毀掉大房不成?”

  梁如蘭氣得倒仰,這武安侯夫人好利的嘴。

  她心裡隱約覺得此事怕是成不了,有盧氏插手,楚夜舟除非願意背上不孝的名聲,否則不可能再執意娶她。她要是想和他成事,只能為妾,如何能甘心。

  “武安侯夫人扣了我一頂這麼大的帽子,我是萬萬不能再呆下去。既然如此,我先行告辭。”她離開的時候經過楚夜舟的身邊,換上一副可憐的模樣,“楚夜舟,事到如今我已豁出女子的矜持不顧,你可不能負我,我等著你。”

  除了楚夜舟,誰也瞧不上她的做派。

  她一走,盧氏便命人去接君涴涴回來。楚夜舟青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站著。他如果不想背負不孝的名聲,就不能阻止盧氏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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