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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是她,她視我如己出。”

  她一向通透,看人識骨能辯奸惡。她說公主不會害她,那此事就定然不是公主做的。

  “你…是怎麼習的水性?”

  上一次,她救小郡王時,他知道她會水。那時距離短,他以為她只是簡單的習得水性。這一次,那麼寬的江面她都能游到岸,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會水。

  她眼神迷離起來,自己的第二世備受父母疼愛,衣食無憂。她是獨女,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從小她就對游泳極為感興趣,後來進了省游泳隊。閒暇時,她只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做飯。

  顯然,這兩個技能在這一世都派上了用場。她恍惚覺得,一切或許真是冥冥之中有安排,她之所以學游泳愛做飯,恐怕就是為了這一世。

  “我們庵堂的山下,有一條河,名為離河。我常常偷偷下山,看到別人鳧水,然後學會的。”

  這個解釋並不是很合理,能有這樣的水性,絕對不是跟別人學鳧水就能學會的。他敢說,便是頂尖的殺手暗衛,都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水性。

  解釋很牽強,他像是信了,沒有再問。

  關於她如何跳水的事,他半個字都沒有問。她想他看到自己身上只有中衣,會不會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既然他不問,她覺得也沒什麼說的必要。

  其實他已經知道了,那兩個人被他一嚇,什麼都說了。他當時聽到她為脫身,居然跳舞給那兩個人看,恨不得將那兩人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事實上,他確實這麼做了。等審問完,把那兩人的眼珠子挖出來,挑了手腳筋,丟到江里餵魚了。

  衣服烤乾後,他走出山洞,讓她換上。

  經過這一番暖身,她手腳都恢復靈活,很快把衣服穿好,外面裹著他的大氅,唯一不足的是沒有鞋子。

  大氅拖在地上,看不見她的腳。她跟在他的身後,走得極慢。夜很黑,她的夜視沒有那麼好,根本看不見腳下的路。

  突然她“哎喲”一聲倒在地上,腳心處的疼扯著心一般。

  他快速回頭,一把將她扶起。

  “怎麼了?”

  “我踩到石頭了…好疼…”

  他的大手摸到她的腳,一觸之下,兩人都是心頭一震。他的大手溫暖而乾燥,她不由得縮著腳想躲開。

  “怕什麼?你怕我和你有了肌膚之親,就會以此為要挾逼迫你嫁給我嗎?在你心中,我難道就是這樣一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他的聲音冰冷而危險,甚至還有一絲憤怒。

  不,她不怕。

  第一世漫長的陪伴,已經足夠了解他的為人,她不會怕他。在她的第二世,她接受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教育,別說是摸個腳,就是男女睡到一起,也不一定會結婚。

  她真沒有那麼在意。

  “不是怕,是癢…”

  察覺到她不再躲閃,那隻大手一寸寸摸著她的腳,從一隻到另外一隻。沒有摸到劃破的口子,他臉色好了一些。

  “還好,沒有傷到。”

  原來他是確認自己的腳有沒有受傷,還真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他不由分說,將她一把抱起。這女人,鞋子沒穿也不吭聲。一想到她之前就是這般走到山洞的,心揪在一起。

  又想到那兩人必是也看到她的足,恨不得把那兩人從水裡撈起來鞭屍。

  明語也不矯情,由他抱著。之前不覺得,現在再走這樣的路,每走一步都痛到鑽心。既然有人抱著走,她何必逞強。

  欠的債多了,反而不愁。

  一棵樹下,栓著一匹馬。

  他抱著她上了馬,將她護在身前,“睡一覺。”

  “好。”

  她聽話點頭,想起那兩人說的話,道:“我覺得此次擄我的應該是兩撥人,我聽那兩人說,之前有人吩咐他們不要傷害我。後來又有人讓他們把我賣到慶洲去,所以我懷疑如果不是兩撥人,也應該是兩個人在背後主使。”

  他眸底冰冷,在看向她時,轉為柔和,“我知道了,你睡吧。”

  睡是睡不著的,山路並不平坦,顛上顛下的。加上此時還在他的懷裡,他的氣息無處不在,她又不是死人,這樣還能睡著。

  他騎得極快,要趕在天亮之前把她送回莊子,掩蓋住所有可能的傳言猜測。夜風並不大,奔跑之中卻是呼嘯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等她看到天色變灰時,兩人終於趕到莊子上。

  莊子內,燈火通明。錦城公主一夜未眠,她的眼晴紅腫著,就站在大門後的夜風中,像一尊雕像般。

  “你聽,是不是馬蹄聲?”

  老嬤嬤抹著淚,“公主,您回去歇著吧,老奴守在這裡。”

  這一夜,公主就這樣站著,不知說了多少次聽見馬蹄聲。每一次打開門後都是空無一人,有的只是黑漆漆的夜。

  “不,你仔細聽,真有人來了。”

  錦城公主話音一落,門外響起敲門聲。不等老嬤嬤反應過來,她已經沖了過去,抖著手把門閂拉開。

  “娘。”

  聽到女兒的聲音,她身體一軟,被老嬤嬤扶住。

  “明兒…”

  錦城公主此時才注意到女兒還被人抱在懷中,明語掙扎兩下,抱著她的手臂如鐵紋絲不動。季元欻朝錦城公主示意,抱著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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