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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說得沒錯,那人確實是侯府的故交,臣婦和她是舊識。”

  華城公主突然輕笑一聲,打破了這一室的氣氛僵硬。“說來說去,原來是君家的家事,咱們身為外人,倒是不便再插手。”

  錦城公主看過去,與她的目光對上。

  她笑不達眼裡,看二皇姐這架式,難道真要趟這渾水?還是說對楚國公夫人之位勢在必行,才會如此盡心盡力討好楚家的大姑娘。

  皇弟行二,上頭除了太子再無他人。如果太子病逝,皇弟是最有可能問鼎那個位置的人。老五是胞弟,老三老四老六的生母都比母妃位份低。但如果老四拉攏了楚國公府,未償沒有爭一爭的可能。

  “皇姐,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左不過是個名頭。依皇妹看,楚大夫人說得沒錯,楚大姑娘說得也沒錯,想來都是不知對方的存在產生的誤會。既然不平山人是兩人共名,想來一位就是楚大夫人,另一位便是楚大姑娘的師父。”

  如此一來,似乎是皆大歡喜,君涴涴心下一松。

  所有人都覺得,此事這般最好。

  然而明語不願,錦城公主也不會答應。

  “皇妹此言差矣,事關名聲,哪算家事。天下無主的東西何其多,若是也有人和楚大夫人一樣,將那些失主的東西占為己有,這世間還有禮法可言嗎?試問哪個府上沒有一些舊物,要是有人打著主家後人的名頭上門討要,你們是給還是不給?”

  此事一旦開了先河,以後再有人效仿此法,定會助長一些有心之人的歪風邪氣。眾人心頭齊齊一震,隱晦地看向君涴涴。

  君涴涴渾身冰冷,咬緊牙關,“殿下,臣婦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

  “大伯娘,你說不平山人的畫作都是你與我師父共同完成的。那麼還請你告訴侄女,你負責的是作畫,還是提詩?”

  你不肯作畫也不肯寫詩,說總能說嗎?

  錦城公主心下一澀,瓔珞把明兒教得極好。遇事不慌,行事穩妥不失禮數,便是與人對質也不曾輸掉氣勢。

  這是她的孩子啊。

  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

  前十六年,她沒能護住,難道以後還不能護住嗎?

  “楚大夫人,你遲疑什麼?你說自己封筆不能再作畫寫詩,你又說自己是不平山人,那你說一說自己擅長作畫還是寫詩,總不違背你的誓言吧?”

  是啊,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眾人的眼神越發微妙起來,看向君涴涴。

  君涴涴硬著頭皮,“作畫。”

  明語哦了一聲,“原來大伯娘擅畫,那麼侄女請問大伯娘,這些年你還有沒有拿筆做過畫?”

  錦城公主突然笑了。

  華城公主的臉黑了。

  不用君涴涴回答,世家夫人們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且不說君涴涴嫁人前,因著自家父親成了伯爺,很是熱衷參加各大世家的宴會,每逢宴會都必盡力展現自己的才華。就是嫁入國公府,為了籠住楚夜舟的心,也沒少做紅袖添香的事,傳出不少夫妻共同作畫的佳話。

  君涴涴的臉色更白,身體搖搖欲墜。

  錦城公主看她的目光像一道道冰箭,差點將她刺穿,透徹心骨。

  “聽起來這些年楚大夫人沒少作畫,不知這封筆的誓言從何說起?”

  “臣婦起誓…是不再用不平山人之名作畫…”

  “原來是這樣,本宮記得以往世家宴會所作之畫都會收集起來,不知楚大夫人當年的畫還在不在?”

  一個人再是風格變化,功底總不會變。

  “回公主的話,臣婦記得當年臣婦的及笄禮時,曾有過一次宴會。那時凡到臣婦娘家觀禮的姑娘們都曾留下一幅墨寶,想來還能尋見。”

  說這話的是戶部右侍郎的夫人,她父親是前太傅謝大人。

  謝大人的嫡長女,是賢王的正妃。因著冷家的關係,賢王妃在王府處處要避著楚瓔珞的風芒,是以謝家人很是不滿。

  華城公主面色不虞,沉著臉坐下。

  冷老夫人身為壽星,眼看著壽宴成了鬧劇,別提有多糟心。偏生兩位公主在此,這鬧出來的事又不算小,心裡把君涴涴給記恨上。

  哪裡來的蠢貨,攪了她大喜的日子。

  謝家的動作很快,清貴人家對於書籍畫作總是分外仔細,便是多年的舊物也保存得十分妥當。不到一個時辰,東西就送過來了。

  若是其它的事,君涴涴說暈也就暈了。

  可是這時,暈倒只會顯得她心虛。

  此時她後悔得不行,早知道賤種有這一手,她真不應該貪那個名聲,都怪她大意沒有打聽清楚。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口咬定自己的說辭。

  她的畫被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有些夫人別過眼去,露出鄙夷的神情。就那樣平庸的技藝,便是再拿藏拙說是,也很難讓人信服。

  錦城公主拿出另一幅畫,慢慢展開,“諸位看看這一幅。”

  有人似乎有點印象,驚疑道:“這不是楚家大小姐的畫作嗎?這手法…”

  “本宮認識的不平山人,正是楚家的大小姐,楚氏瓔珞。”

  而華城公主聽到這句話,瞳孔猛縮,竟然是楚瓔珞。誰不知楚瓔珞和君湘湘是至交好友,所以君湘湘才把自己的女兒交給好友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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