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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太子殿下,是這位明姑娘折了園子裡的梅花,縣主說了她兩句讓她認錯。不想她不知悔改拒不認錯,臣女這才氣不過言辭激烈了些。”

  寧元朝冷哼一聲,問明語:“她說的可是真的?”

  “回太子殿下,臣女並未折花,也並未故意毀壞。”

  明語清澈的眼眸像蒙著一層霧,似乎很是迷茫。寧元朝自小生在皇宮,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那些看上去清純的女子,往往藏著最深的惡意。

  可是他在這個女子的眼裡看不到半分污濁,想到她是山里長大的,想到教養她的人是心裡的那個人,目光不免帶了一種長輩看晚輩的溫暖。

  冷素問暗恨,這個病太子一定是被賤種的美貌迷住,竟然一直盯著看。也不看看自己身體是什麼狀況,有沒有那個福氣享用美色。

  “太子殿下,她撒謊!”

  寧元朝不喜冷家人,又因身體不好,總聽有人說他活不長,難免性子有些孤鷙。對於冷家人,他向來沒什麼好臉色,也從不會顧忌父皇的面子。

  “她說的,孤信。你說的,孤不信。”

  雅縣主咬了咬唇,沒有作聲。父王和母妃交待過她,在人前一定要敬著太子伯父,千萬不能讓人挑出錯來。

  “皇伯父,許是下人看岔了。方才雅兒也是心急,冤枉了這位姑娘,雅兒給她賠不是,還請她莫要放在心上。”

  寧元朝面色稍霽,冷風一吹,瘦弱的身體有些受不住。陰鷙的雙眼看著自己的侄女,冷哼一聲。這些人還真是等不及了,當真以為只要自己一死,賢王就能成為太子了嗎?

  還真是天真。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孤,而是這位姑娘。”

  雅縣主咬咬牙,心不甘情不願地對明語道歉。明語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乾巴巴地說了一聲不妨事,把雅縣主氣得後槽牙都快磨爛了。

  寧元朝冷冷揮手,“如此,此事便作罷,你們退下吧。”

  冷素問再不服氣,也不敢和太子對上。她和雅縣主趕緊帶著宮女們沿原路退下,不敢回頭看太子會和明語說些什麼。

  明語還跪著沒有抬頭,可是她能感覺到太子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看她,又像在看她身上的衣服。

  “你師父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倒是合適。”

  果然,是看她的衣服。

  “這些年,她…過得如何?”

  方才他去長春宮給母后請安,便聽宮人說表姨進了宮。他沒讓宮人聲張通報,就那樣自行進去,不想他聽到了一個藏在心裡多年的名字。

  那個名字,像魔咒一樣印在他的心上,從未消褪。

  明語依舊低著頭,“回太子殿下的話,臣女的師父應該過得並不是很好。”

  如果過得好,又怎麼會不到四十歲就去世了。師叔們都說師父憂思成疾,這才早早的去了。這些年,她想必沒有一日是開心的。

  太子的身體似乎踉蹌一下,身邊的太監想去扶他,被他擺手拒絕。

  “你說…她過得不好…”

  “應是不好的,臣女極少見她有笑模樣。”

  “她…可有和你說過什麼,可有提到過什麼人?”

  明語想了一下,師父極少提過去的事情,也沒有提到過去的人。但是她知道,師父縱使身在佛門,心裡依舊沒有真正放下。

  “臣女並未聽她提起過什麼,她日常最常做的事情便是誦經打坐,每每一坐就是一天。臣女幼年時曾問過她,念經到底有什麼用。她告訴臣女,念經可以為親人祈福。每年的八月十二和十月初八,她都會做一場陽事道場,說是為她的親人積福延壽。”

  太子聞言,身體不自覺地往後倒。太監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托住。他神情悲愴,似是極受震動。原本病弱的身體像是一下子枯敗下來,雙眼無神地望著天際,望了許久,然後扶著太監的手一路低咳著走遠。

  明語想,那兩個日子中的一個,一定與他有關。

  所謂造化弄人,如果師父沒有出事,那麼很大可能會嫁進東宮。冷氏一派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想方設法害師父。

  出宮的時候,她和外祖母說起雅縣主和冷素問誣陷她的事情,也說了太子解圍後的事情,接著說到他問起師父的事。

  “殿下似乎很是傷心,我不知自己說錯了哪一句。”

  盧氏心揪著疼,愛憐摸著她的頭,“你沒有說錯,錯的是造化。”

  當年太子對瓔珞有意,瓔珞對太子亦是有情。對於此事皇后是樂見其成,她雖有些介懷太子的身體,卻也是默許的。原本她與皇后商議好,等到瓔珞滿十八便準備親事,不想天不遂人願。

  這麼多年過去,太子一直未娶太子妃,她的心裡也不好受。那一次瓔珞出京遊玩,並不是真的去玩,而是去為太子尋訪名醫。

  誰知道就出了事,再也沒有回來。

  時也,命也。

  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的有緣無分,終是以另一種方式宣告無果。

  經過街市的時候,明語悄悄掀開帘子朝外看,待看到簪珠閣大門緊閉,門上似乎貼了一張告示時,她心裡一個“咯噔”。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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