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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人都出來了,寧晃總不能也就這麼回去了,寧晃丟不起那個人,更多的是,回去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乾脆先漂著,什麼城市都住過一陣子,走到哪兒都能落個腳。

  漂著漂著,就再也沒回去過。

  寧晃的年少時代一點兒都不光鮮,也許做學生時還有幾分少年意氣,離開了學校便一路灰頭土臉。

  便總不願跟他講。

  哪怕是小刺蝟,輕描淡寫地略說,也叫陸忱心尖兒一陣一陣發酸。

  半晌說:「小叔叔,你到底怎麼能忍得了我的。」

  明明吃了那麼多的虧。

  程忻然也好,多年的漂泊也好,父母家庭也好。

  他如果是寧晃,一定離自己這個麻煩精遠遠的。

  寧晃黑著一張臉,兇巴巴說:「我哪知道。」

  說完了,又自覺失言,不該讓陸忱看出他喜歡他的。

  見陸忱沒什麼反應,才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低著頭說。

  「可能一開始也不是看上你了,就是……看你有點兒可憐。」

  明明是看著俊秀高大的大男生,偏偏氣質一潭死水,既無憤怒,也無畏懼,只有絕望和寂寞。

  好像他要是不管他,他或許有一天就會消失在城市的邊緣。

  「後來……」

  「後來你是不是做飯時給我下藥了?」

  否則他怎麼會看他哪兒都好?

  寧晃瞪著他。

  陸忱禁不住讓小刺蝟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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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桃吃完了,他還靠在沙發上。

  陸忱問他:「現在還冷嗎?」

  寧晃輕哼一聲,說:「你過來。」

  陸老闆挨得近了。

  寧晃的手就扯出他的襯衫衣擺,塞進去問他:「冷嗎?」

  陸忱溫聲道:「不冷。」

  他兇巴巴說:「那不就得了,空調都開了有一陣了,還問什麼問。」

  「笨死算了。」

  搶白搶得利索,一點道理都不講,手卻也不抽出來。

  寧晃在燈下打量著陸忱的眉宇神態,喉結肩頸,再往下,卻忽得耳根一熱,不知怎麼的,就生出邪念來。

  指尖兒慢慢向上攀。

  陸忱愣了一愣。

  卻被小刺蝟凶了一眼,說:「不許動。」

  陸忱便忍著笑說:「好。」

  寧晃安慰自己,他就是檢查檢查陸老闆的健身成果。

  ——很大,還很有彈性,很暖和。

  隔著襯衫,能看見自己作亂的手。

  小刺蝟耳根越來越紅。

  便聽見陸忱嘆息問他:「助理工作還包括這個麼?」

  寧晃居高臨下說,怎麼,不行?

  陸忱只能認命。

  寧晃盯著那雙溫雅的眼睛。

  恨得牙根痒痒,卻又喜歡得意的不行。

  他自以為拿捏了他的把柄,得到了愛意,便可以作威作福無所忌憚。

  貪婪地嗅他身上的氣息,甚至跨坐在膝頭,小聲命令他輕輕吻他。

  他喜愛陸忱克制著欲望的輕吻。

  一切都小心翼翼,他手掌下溫熱緊繃的身軀也這樣恰到好處,明明是那樣大一隻的陸忱,比他年長的陸忱,卻要在他的要求下極力收斂自己,只能乖巧地滿足他。

  這種掌控危險動物的快感,越發湧上腦海。

  他卻不明白這沉迷感從而來。

  他又小聲讓他吻自己的耳朵。

  陸忱也照做了。

  敏銳的耳垂被納入溫暖濕潤的口腔,連呼吸聲都完美地照料了聽覺,他發出小動物似的、細碎的悶哼聲。

  他伏在陸忱的肩頭,整個人都暈紅起來。

  之後就這樣細細碎碎地吻,陸忱咬疼了他,他便兇巴巴推他一把。

  得到了歉意似的笑,又重新陷入陸忱的懷抱。

  有陌生的情潮湧動時。

  有電話打來。

  他接起來。

  聽見夏子竽在電話那邊大聲喊他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

  聽見陸忱在邊兒上問:「誰?」

  他說,夏子竽。

  又跟電話那邊說:「等我一會。」

  便火速從陸忱身上跳了下來。

  動情的人不止他一個,陸忱聲音是啞的,眼尾已經燒起了暈紅,還以為夏子竽出了什麼事,問:「她怎麼了?」

  「她在會所。」

  寧晃說,「她朋友開的。」

  陸忱頓了頓,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對:「……然後呢?」

  叛逆小刺蝟理直氣壯,說:「然後我之前就說好今晚要跟他們去玩啊。」

  陸忱:……

  隔了一會兒,陸忱一雙漂亮鳳眼眨了眨,說:「你現在把我扔下,然後要跟他們去玩?」

  寧晃說:「我都答應了。」

  陸忱的語氣越發溫柔:「……寧晃,已經很晚了。」

  小刺蝟仍在作威作福的狀態里出不來,看著陸忱衣衫不整的樣子的確有點可憐。

  ——尤其是襯衫都卷了起來,露出漂亮的腹肌,嘴唇也被他親得又紅又軟,好看的眼睛水盈盈,一幅被他糟蹋過了的黃花大姑娘模樣。

  小刺蝟權衡了一下,最終天平還是倒向了讓陸忱吃癟這一邊。

  ——老男人不能慣。

  他當初把他扔在家裡,現在他也要把他扔下自己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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