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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伸出食指輕輕點在小蒲公英的臉頰上,似乎想要隔著照片觸碰她,但很可惜指尖碰到的是冰涼的相框,他即便再厲害也無法憑藉一張照片觸碰到拍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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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心抱著懷裡的小崽崽睡得香甜,西西爾睡覺還算老實,和媽媽睡在一起就更老實了,兩隻小手手揣在身前,整張臉都窩進媽媽懷裡,似乎夢見了開心的事情,還朝小蒲公英的懷裡鑽了鑽,後者似乎察覺了他的動作,也下意識輕輕拍拍他的後背,母子倆窩在一塊兒,一個比一個乖巧。

  次日一早,西西爾牽著小蒲公英的手要跟他一起回家,阿七已經在宅邸外等候了。

  文森特公爵看著吃裡扒外的小龍崽子,大手一揮讓他愛到哪去就到哪去,偷偷跑出來這麼多次沒見他丟過一次,反倒是把打他主意的人教訓得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更何況這次還有小蒲公英在身邊。

  亞爾修斯昨天晚上就和赫蘭格離開了,也不知道兩人和文森特公爵談了什麼,談話過後表情就挺凝重的,也沒心思在意旁的事情。

  小蒲公英見到阿七時,發現他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單手托腮對著窗外發呆,根本沒發現她和西西爾上了車。

  作為媽媽,她立刻發現了阿七身上的不對勁之處,擔憂的去摸他的額頭,想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後者在她的舉動下回過神來,發掘她的動作後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我沒事,只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起料他這話不僅沒有起到安撫作用,反而讓小蒲公英更緊張了,她急忙道:「是不是身體又痛了?都怪媽媽,媽媽昨天不應該和你分開的,我——」

  「和你沒關係,是忽然有個不太肯定的發現,心頭不安。」他沒有吧昨天晚上從葉從諭身上感覺到的異樣的熟悉感說出來。

  畢竟那只是一瞬間的感覺,他甚至不確定那股熟悉感是對著葉從諭還是對著葉寒舟。

  可讓他擔憂的睡不著的也是這股熟悉感,因為在這之前他從沒見過葉從諭,會覺得熟悉必定是之前見過或接觸過。

  而他在認識小蒲公英前一直遊走於黑暗中,接觸最多的是神諭組織里的人。

  昨天晚上他甚至自我安慰的想著可能葉從諭被神諭組織抓走的那段時間,他曾無意識的接觸過他。

  小蒲公英大概能理解崽崽的焦慮,她發現七七是自己的崽崽卻又離開自己後,頭一兩天不管怎麼睡都睡不著,後來還是自己想通了才平復下情緒。

  她輕輕摸了摸阿七柔軟的髮絲,把懷裡好奇看著自己和阿七的西西爾塞進他懷裡,說道:「和西西爾玩一玩,暫時把那些不開心的忘掉,如果之後還耿耿於懷,可以告訴我,也可以去找赫蘭格和修修談一談。」

  小蒲公英雖然還不太熟練怎樣當好一個母親,但找到幾個崽崽後,她都在努力用心的學習怎樣和崽崽們好好相處,怎樣解決崽崽們的煩惱。

  阿七抱著乖乖趴進自己懷裡的矮墩墩,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在神諭組織里的時候,曾聽過一個傳言。」

  突然提起神諭組織倒讓小蒲公英頗為詫異,但她沒有打斷阿七的話,而是聽他繼續往下說。

  後者吐出一口氣,說道:「很多人都說神使是不滅的。」

  起初他並沒有在意這句話,神使代表著神諭組織的意志,同時也是宣言基因融合即是人類進步極端思想的人,他以為神諭組織的信徒是把對自己的信仰與對神使的崇拜結合到了一塊,才會虔誠的說神使是不滅的。

  而從神諭組織漫長的歷史來看,那些信徒從來沒有見過神使的模樣,卻總是虔誠地服從他的命令,或許對信徒來說,誰當神使都可以,只要那身白袍那張面具還在,他們的信仰就在。

  阿七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想了一個晚上,把自己在神諭組織里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並且努力記起神使的各種特徵。

  前者讓他回想起了這句話,他也是仔細揣摩之後才覺得神使不滅或許是真的代表神使沒有死。

  而在努力回憶後者時,他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神使有什麼標誌性的特徵,神使沒有習慣性動作,也從不告訴別人自己擅長什麼,代表他的只有那身聖潔的白袍和面具。

  他曾經好笑的想過,如果自己冒充神使命令神諭組織里的人,他們會不會相信。

  可惜他也只是一想,並沒有付諸實踐。

  蒲心聽了他的話後愣了愣,他意識到崽崽這句話的意思可能是在說神使沒有死。

  是她親手洞穿了神使的身體,並且感知到對方的生命體徵在飛速下降,在那種情況下,儘管神使被洞穿身體後沒有當場死亡,也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阿七見她偏著頭沉思,想了想詢問道:「有沒有一種異能是可以讓人永生的?」

  他懷裡半懂不懂聽著兩人對話的西西爾忽然探了探頭,說道:「我曾聽太爺爺說過,惡魔之眼有一種異種的能力名為不滅。」

  他是無望深淵的小龍龍,經常聽太爺爺和爺爺們講故事,最好奇的就是飄忽不定的惡魔之眼,他還想過等惡魔之眼下一次出現時,要到裡面玩一玩,去見一見那個擁有不滅異能的異種。

  而他的這句話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蒲心看了過來,碧綠色的瞳孔中涌動著旁人看不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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