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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楠」,斐嬌將頭埋在她頸側,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卻只不斷的喃喃著她的名字:「喬楠,喬楠,你得跟我一起看。」

  「我做了什麼,我要做什麼,我都想讓你看到成為見證者。」

  她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喬楠皮膚上,尖牙間或擦過帶來一絲輕微的疼,「一個人看戲很無趣,兩個人剛剛好。」

  喬楠覺得斐嬌醉了,因為這個人後面的話並沒有什麼邏輯,她回過神來時斐嬌面前的紅酒瓶也已經空了一大半。

  依照斐嬌的性格並不至於讓張兆媛簽下合同設好套就能高興到喝酒慶祝將自己灌醉。

  可斐嬌並沒有等她想清楚這個問題就順勢按著她倒在沙發上。

  斐嬌的頭依舊搭在她脖頸間,身子壓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過頭頂。

  喬楠沒有掙扎,任她動作。

  「我就喜歡你這樣不掙扎不設防的模樣」,斐嬌鬆開一隻手,夾帶涼意的指腹掃過喬楠的臉,這才抬起頭來,在她唇畔吻了吻,問道:「如果你掙扎,我能壓住你嗎?」

  喬楠其實也喝了點酒,可她卻格外冷靜,目光一如既往的黑沉,哪怕被壓住也透著股閒適,「不能。」

  「如果我掙扎,你大概會受傷。」

  她牙尖抵了抵上顎,如實回答。

  「噗」,斐嬌沒忍住笑出來,眉眼彎彎的模樣,透著幾分愉悅,「那你現在是自願被我壓在這裡嗎?」

  「是」,喬楠回答。

  「為什麼呢?」斐嬌眼底含著些莫名的期待,像是期望喬楠說出些什麼。

  「你說的」,喬楠慢慢說:「成年人,需要性、生活。」

  斐嬌倒是沒有什麼失望,只伏在她身上低低笑了,「嗯對,我說過的。」

  「你覺得我今天開心嗎?」

  喬楠和斐嬌對視了幾瞬,她甚至能看清自己在斐嬌眼底的倒影。

  「小斐董,你不開心」,喬楠低聲說:「喝酒並不能磨滅心底的不開心。」

  要是喝酒能夠磨滅不開心,那喬楠那三年寧願天天喝的爛醉如泥。

  「你說人怎麼這麼複雜這個世界又這麼亂糟糟的呢」,斐嬌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又將自己的臉埋進喬楠的脖頸間,「有的人可以為了利益殺死自己的哥哥嫂嫂,有的人可以為了利益明知自己的丈夫有罪卻假裝不知情那麼多年。」

  「斐家的事與張家無關,我知道,可我小學課本里都在學,犯錯要接受懲罰,我曾經也以為這個世界真的是這樣不是黑就是白,你違法犯罪了你就得接受懲罰,你發現了別人傷害他人的證據你要是有能力見義勇為舉報也行啊。」

  「我不知道張兆媛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件事,可她必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麼貨色,斐文英犯下的錯也不止我父母這麼一件。

  張兆媛很愛惜羽毛,哪怕對斐文英做了什麼都了解,可她從來不參與,也不讓張家參與任何不該參與的事情,她手裡斐文英的東西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但只要有利可圖並且斐文英沒有損害她的利益她就可以當做不知道。」

  「其實我覺得這麼鬥來鬥去挺累的,尤其和你在大西北玩了一個月之後,回上海我覺得更累了」,她低聲說:「小時候,張兆媛對我其實特別好,像我親媽一樣對我好,可是後來我發現這樣的好是有條件的,一旦我觸及到了她的利益,這樣的好就浮於表面了,她能將一切做的滴水不漏,一旦我沒有價值了,也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她有底線,謀殺我父母這樣的事她一定不會做,可是也僅限於此了。」

  「我執意拉她下水其實私心很重。」

  「因為我也變成她這樣的人了」,斐嬌緩緩說:「我的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了,我也成了她那樣利益至上,只保留一點好笑的底線的人了。」

  喬楠感覺到脖頸間輕微的泅濕,她這一刻像是越過重重阻礙看到了斐嬌從來不對別人敞開的一點點軟弱。

  斐嬌也天真軟弱過,她也渴望一個是非對錯都有出路的世界。

  斐嬌的難受甚至感染了她,讓她想張口反駁斐嬌的話。

  ——斐嬌是隱忍蟄伏咬牙熬過寒冬後最傲慢的玫瑰,從來不會低下自己的頭顱,盛開的淋漓盡致。

  ——在她面對的世界裡,她就是當之無愧的女王。

  ——她這樣的人從來就不必再過多的反省自己。

  可這樣的話她終究說不出口。

  她動了動手,想從斐嬌手下掙脫出來,可卻被對方用力按住,不想讓斐嬌受傷,於是她也就不動了。

  最後只憋出來一句,「斐嬌,做、愛嗎?」

  斐嬌回應她的是從下顎往上的吻。

  喬楠微眯著眼睛,任由斐嬌的手伸進自己的領口。

  斐嬌能感受到身下這具身體的強行忍耐的輕顫,她只想讓對方顫抖的更厲害。

  迷濛間,斐嬌覺得喬楠說的對。

  喝酒不能夠磨滅不開心,但是和喬楠做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喝酒不能磨滅不開心,但是和喬喬開車,軟弱留在吻和被泅濕的沙發上,第二天又是那個傲慢且莫測的小斐董。

  喬喬的心已經徹底偏了!

  (我好嫉妒小斐董的財富,我也想要大平層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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