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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景看著那道落寞的身影,心下也跟著嘆息。這世上總是這樣,做娘的不論孩子犯了多大的錯,心底里終究還是放不下,雖不是親生,可那也是付出了全部心血疼愛過的,沒人懂她的苦衷,她卻依舊不計得失的對霍青璇好。

  ——

  寂靜深夜裡,承干宮明間寢殿內,燭台上的蠟燭燃了大半,燭淚滴落在銅台上,堆積層層。

  霍青鍾躺在塌上,白日躺了一天,現下沒有困意了。

  可身旁的人卻睏倦趴在床榻邊上,霍青鍾輕垂眼看過去,只依稀看見她半張側臉,雙手疊在臉龐下,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勾勒出她清然的下頜。

  大約是累壞了,她不許旁的人進來,倒叫阿蘊受了一天的勞累。

  左肩受了傷,她沒法翻身,更沒法坐起來,伸出手去碰觸,手掌剛觸及到阿蘊的臉龐,那雙眼睛就睜開了,眉眼裡帶著疲憊,睡眼惺忪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蘊說著就探起身子,伸手試了試霍青鍾額上的溫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太醫臨走前吩咐,這兩夜不能離人,要時刻照看著,千萬不能帶起熱症,不然傷口感染就嚴重了。

  手腕被人握住,沈蘊彎著身子怔了下,低頭看著床榻上躺著的人,兩隻眼睛睜得圓圓木木地,直盯著她看。

  她有些好笑,問:

  「怎麼了?」

  「我覺得像做夢。」霍青鍾開口說。

  沈蘊:「夢裡有這樣真實麼?」

  霍青鍾搖搖頭,說沒有,手依舊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沈蘊沒以為她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一時沒有防備,腳跟踉蹌了下,雙膝抵在床沿上,猛地傾身靠近她。

  霍青鍾說:「貼近了才有真實感。」

  沈蘊眉目流轉,看著那雙晶亮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不過一天的時間,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不要說她,連她自己也覺得不真實,可這一刻貼近了靠近她,感受到她身上的溫熱,感受到鼻翼下的氣息,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沈蘊避開她的傷口,俯身在她上方,將身下整個人籠罩在她懷抱里,她看著她鬢角上細碎的髮絲,眉眸流光瀲灩,忽然道:「陛下在誘惑我麼?」

  霍青鍾:「阿蘊說是,那就是吧。」

  霍青鍾躺在那兒,依舊睜著那雙如往日一樣無辜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一道小小的月牙兒,沈蘊覺得她很可愛,不自覺就靠近她,她輕垂眸睨著那長長的睫毛,語意溫柔翩躚,「每回看見這雙眼睛,我都在想,陛下到底有多少根睫毛?」

  霍青鍾輕愣,數人睫毛?這是什麼怪癖好?

  她貼近她的鼻尖,彼此相對著,開口道:「那阿蘊數明白了嗎?數不清的話,就貼近些,好麼?」

  沈蘊唇角輕勾,抿出一道嫵媚的弧度。明目張胆地誘惑人,在這上面,她從來不曉得什麼含蓄,明明也是姑娘家,她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稍稍拉開些距離,她怕壓著她肩上的傷口,手肘撐在她側面,剛要抬起分毫,可手腕上的那隻手似乎不依不饒,猛地一拉,整個人貼近她。

  霍青鍾揚起頭,沒有猶豫地輕吻住頭頂上的人唇角,溫熱綿軟,和上回的記憶重疊。

  沈蘊渾身驚愣住,那雙漂亮的眼睛輕顫了下,霍青鍾錮住她的手腕,輕輕含糊說了句:「閉眼。」

  沈蘊依言閉上眼睛,感受著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心跳如雷,溫熱碰觸,酥麻微癢,腰窩處軟了下,她幾欲支不起身子,整個人趴在霍青鐘的身上。明明她是練武之人,可偏偏這樣的關頭,全然使不上力,這樣的感覺,和上回在溫泉內,有過之而不及。

  霍青鍾輕輕放開了她的手腕,那隻手漸漸下移,搭在她腰間,摸上一塊玉佩,她伸手拽下那塊玉佩,靠著記憶辨清燭台的方向,奮力砸了過去,大殿裡那唯一的光亮,應聲熄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一直喜歡軟萌攻,可可愛愛地攻起來,簡直受不住……【捂臉睡覺】

  第32章

  沈蘊聽見聲音, 忙伸手去摸腰間的玉佩,屋內昏暗,忽覺才反應過來, 剛剛是她用玉佩砸滅了燭台。

  她打算起身要去撿, 霍青鍾伸手拽住她, 說:「明兒再去撿, 好不好?」

  昏暗的寢殿裡, 什麼也看不清, 只有淡淡的月光映射進來,瑩然的潔白, 依稀能看見她眼睛裡的光亮,沈蘊怔了下, 說:「那是娘親留給我的玉佩。」

  「可卻和楊狄盛的是一對, 是麼?」

  沈蘊窒了下,她下意識要開口解釋, 卻又聽見她說:「我明白, 那是你娘親留給你唯一的東西,放心吧, 我有分寸, 明日再去撿。」

  這一句沒有像剛剛那樣溫柔地徵求她的意見, 稍稍帶著些許命令的意味,沈蘊輕怔了下, 忽又咧開嘴角輕笑, 悄聲問她:「你不高興嗎?」

  霍青鍾輕垂眉眼, 說:「沒有。」

  黑暗裡彼此看不真切,可聽語氣也能聽出來她是什麼心思,沈蘊撐起手腕, 傾身在她上方,眉眼睨著她,忽然笑問:「為我吃醋,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麼?」

  霍青鍾眉眼輕怔,被人看穿了心思,往常她也許會耍賴,可今兒卻如實承認。她抬起眼梢看頭頂上的人,抿唇說:「是啊,我吃醋,吃了一大缸子的醋,婚約可以取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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