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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明/慧是前清許提督的女兒,當年為了拉攏勢力,老督軍也就是薛良均的父親,給良時包辦了這一場政治聯姻,準備將所有一切都傳給良時,要良時接他的班。

  可事情沒有如他的願,良時五年前就與家裡脫離關係,一氣之下離開了,留下明/慧和他不知情的兒子。

  「不管怎麼樣,小魚的存在,良時該要知道的。你最近就在家裡住著,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我替你叫他回來。」

  「大哥!」明/慧欲言又止,繼又道:「我知道你和良時向來不和,況且他也不想再見我,我……」

  明/慧很好的傳承了大家閨秀所有隱忍的性子,不爭不搶,可她到底也還是個女人,更是一個母親,私心裡怎麼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回來一家團聚呢。

  薛良均看著明/慧的淡然,自然知道她心裡所想,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八艷那樣無所顧忌的,可他喜歡的不也正是她這一點麼。

  明/慧說的沒錯,他和良時之間的不和,是與生俱來的,從各自出生那一天就註定了的。

  他比良時大了三歲,那時候他的父親還不是督軍,只是天津衛一個小小的參將,後來遇到良時的母親,他就拋棄了自己和娘,攀到高枝兒就將她們娘倆兒忘的一乾二淨,一路做到了天津衛大督軍。

  他大概是十八歲的時候遇上良時的,那時他剛從國外回來,一個久居國外的學生,哪裡比得了他的處心積慮和狼子野心。外面的人都傳,他薛良均殺人不眨眼。的確,老頭子一死,他將良時和他母親趕盡殺絕!

  思緒拉回,他說道:「你放心,年前我會讓你們見一面的。」

  他不是愛管閒事,良時恨他,他也自然知道,可是是非非,他的確對不起良時,良時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一下子從天之驕子落到塵埃里,一切都來的太快。

  可到底怎麼樣呢?有些債註定是要還的,是賴在你身上的包袱,從未參與,卻難逃其中。

  薛良均安頓好了明/慧母子,抬頭望了望二樓的屋子,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八艷剛剛在生氣。

  生氣就說明她心裡在意他,她估計是以為明/慧是他的人,這才生了氣。他心裡暗暗竊喜,他知道八艷在外面與良時有過一段,若是直接將明/慧的身份告訴她,她心裡必定不好受。可他卻因此一石二鳥,驗證了八艷的心意。

  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不必著急的告訴她明/慧的身份,他們的事情他管不了太多,他能做的,就是與八艷好好的。

  躡手躡腳上了樓,倒像是做賊的一樣,輕推開房門,望見她朝里睡著了,輕輕喚了聲八艷,沒聽到動靜,可屋子裡安靜的不正常,他知道她沒睡著,事態發展成了這樣,她要是睡著了才不正常。

  薛良均坐在床邊上,找話題問著:「這麼早就睡下了,不起來說會子話麼?」

  還是沒有動靜。

  薛良均不是愛說甜言蜜語的人,僅有那兩句,八艷早聽慣了。伸手滑進被窩裡,胡亂摸著,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了。

  「薛良均你個不要臉的登徒子,手拿開!」

  「你起來好不好嚜,我和你說說話。」語氣裡帶了些許懇求的意味。

  「大督軍還有話和我說麼?我要睡了,不想聽!你走吧,橫豎外頭有人陪!」

  瞧瞧,瞧瞧,這酸味兒蓋也蓋不住。

  薛良均抿住了嘴,壓著聲兒不敢笑,他其實是很想笑的,可八艷在氣頭上,他要是笑出聲來,一準兒沒完沒了。

  他知道她心裡怪他,大督軍的頭銜在她哪兒沒起上作用,白白的讓她在警局關了五天,她要是不生氣,也不叫佟八艷了。

  「年會上,北平大劇院裡開戲,來的人多,到時候我帶你過去長長臉。一回生二回熟,再說了,八艷長的天仙似的,誰再記不住,我把他們統統都抓起來!」

  誰說薛良均不會說甜言蜜語的,瞧這話說的,任誰聽了心肝兒都顫兩顫。

  八艷剛想回頭問是不是真的,可轉念一想,她不是為這件事生氣的,他根本沒說到點子上,於是又沉默著。

  「你前些天不是鬧著要學洋文麼?你起來,我教你。」

  薛良均是徹底沒轍了,把這件事也拉出來了。前些天裡,她不知怎麼的,突然心血來潮要學洋文。

  其實是八艷覺得自己沒學問,有些配不上薛良均,可要是公然的去學國文,不是叫人笑掉大牙麼,索性直接去學洋文,讓人刮目相看!

  這一招好像起作用了,八艷緩緩回過身來,拿眼偷偷瞄著,本來主動權掌握在她手裡,怎麼現在都像是有求與他呢!

  薛良均問:「你想學什麼?」

  「日你媽媽狗娘養的,簡直不要臉!」

  薛良均頓時黑了臉,皺著眉躊躇道:「太長了……」他當然知道八艷是在指桑罵槐的罵他,又道:「說個短一點的。」

  八艷想了一下,恨道:「我恨死你了。」

  「你真想學?」

  她點了點頭,說道:「就學這個!你教我吧。」

  他漾著嘴笑,「那好,你跟著我說:

  「i」

  「i」

  「love」

  「love」

  「you」

  「you」

  「沒了?洋文也不難學嘛,比我原說的那個還少。」八艷有些得意,覺得自己沒念書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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