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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羽愛他?

  從前就愛他?

  紀雲川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低下頭笑了起來,想說紀羽當時那樣的恨他,又怎麼能與愛不愛這樣的情感扯上關係。可李更衣說這些話想並不是要說紀羽多愛他,而是想說他過得很好罷了。

  爭論紀羽愛不愛並沒有意義,李更衣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這樣一想,紀雲川也不去與李更衣掰扯這個問題,只是說:「若我過得好,便不會死了。」

  李更衣聽到這話皺起眉來,眼中帶著濃濃驚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抓著牢房門又一次站起身,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若過得好便不會死了?」

  紀雲川攏著袖子,看著李更衣這般驚訝的模樣,心中猜測李更衣想來知道的並不止這樣多,興許李更衣還知道是誰叫紀雲翰去做那件事的。

  這時候紀雲川就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紀雲翰那個行為並不是想要羞辱他,或是想要給他一些教訓,而是本來就想要他死呢。

  想到這個可能性,又與李更衣方才說的紀羽愛他這件事放到一處去,似乎便有了答案。

  可紀雲川並不能確定就是他想的那樣,其中有一個問題是他並不確定的。

  從前他覺得不可能,可如今他卻是變成了不確定。

  他不確定那個時候的紀羽對自己是有情意在的。

  他們的那個計劃,最核心的點就是紀羽對他的情意,若紀羽對他真的只有恨,那他們的這個計劃便毫無意義。

  可這一切,都是紀雲川按著李更衣的話倒推回去,到底有沒有這個計劃他都不知道。

  紀雲川垂眸想著這件事,睫毛一顫,還是對李更衣說了實話,想著看能不能再套一些話出來:「我死過一回了,在另一個人身上活了過來。」

  李更衣瞪著眼看紀雲川,打量著他這張臉,嘴裡邊呢喃著:「難怪,我剛瞧著是有些不同,還當是你上了妝或是做了易容。」

  紀雲川挑眉,驚訝於李更衣竟然這般快便能看看出不同來,要知道就連紀羽都是第一眼沒發現這些不同之處,不過紀羽也是不同,紀羽是靠著他逃離來知曉他就是紀雲川的,並不靠長相來分辨。

  見紀雲川挑眉,李更衣笑了一聲,在牢房內踱步著,嘴裡邊說著:「沒想到我能瞧出來吧?我從小就機靈,不然也不能活下來,不能到宮裡來,也不能叫義父瞧中。你說這宮裡的太監宮女那般多,我要沒點長處,義父他做什麼救我不救別人。」

  紀雲川臉上神色淡淡的,沒因為李更衣的話生出幾分波動,只說:「還當你對他感激涕零,覺得是他好心救了你。」

  李更衣嗤笑著,罵道:「這宮裡能有什麼好心,這麼些年我見過的好心也就只有任欣怡那個蠢才,明明心裡也是想要往上爬的,卻又總是忍不住好心幫幫別人。」

  聽到李更衣說起任太妃,紀雲川睫毛一顫,抬眸看向李更衣,說:「她肩上擔著親族門楣,倒是由不得自己想不想。」

  李更衣聽了這話,不知是想起什麼,竟是冷笑一聲,說:「親族門楣,她從小錦衣玉食,到了宮裡又是錦衣玉食的,擔個親族門楣怎麼了?我們削尖了腦袋好不容易才有宮裡的好日子,要親族門楣都還沒有呢!」

  紀雲川並不贊同李更衣的話,李更衣是出身悽慘,但用錦衣玉食換任太妃這樣的世家女子被困皇宮一生,那也是不應該的。無論如何,不是自己願意,誰都不能逼他們到樊籠中來。

  就像……就像徐玥華一般。

  若沒有人逼她來,興許一切都不會如今日這般。

  紀雲川閉了閉眼,又睜開眼看著李更衣那狀若癲狂的樣子,也不再打算與她爭論這些。

  他只是想,皇宮是個樊籠,裡邊的人拼了命只想出去,外邊的人卻削尖了腦袋都要到裡邊來。

  -

  從李更衣那兒出來之後,紀雲川沒再如從前那般不理會紀羽。若他方才的猜測是對的,那這件事少不得要紀羽去處理。既然要紀羽去處理這事兒,那他若再不理會紀羽,一些事怕是會很難辦。

  只是這般一來,怕是要紀羽誤會自己原諒他了。

  紀雲川有些不願意,可他太想知道當初害死他的兇手還有誰了。

  且若是這件事能查出來,那劫走紀雲翰的人想來也能知道。

  劫走紀雲翰的人,想來與那個當初教紀雲翰做那件事的是同一個人。

  這般一想,紀雲川停下腳步,看了紀羽一眼,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紀羽眼睛一亮,滿眼寫著「你是不是要原諒」我了,看得紀雲川直想翻白眼。

  不過,紀羽終究是要失望了。

  從紀雲川那兒聽到那些話的時候,紀羽眼中神色都黯淡了一些,但想到也許能抓到另一個謀劃害死紀雲川的人,紀羽也算是精神了一些。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把人找出來。」紀羽定定地看著紀雲川,做出了這個保證。

  「嗯。」紀雲川冷淡地回應著,他並不想給紀羽自己已經原諒對方的錯覺,他不想多出許多麻煩,到時候他要想走,還得應付以為自己已經被原諒的紀羽。

  紀羽見紀雲川態度冷淡,心中多少有些難過,但想著能進一步是一步,這樣也是極好,便也不至於太過難過。

  將此事交給紀羽之後,紀雲川想了想,又對紀羽說:「我想見見榮國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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