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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澄心院外的,紀雲川也在鶯歌那兒打聽來不少,說是榮國府本還有位姑娘,但出嫁那日不知遇上了什麼事,竟是在拜堂的時候撞柱自盡了。鶯歌悄悄告訴紀雲川,說世子當年知道姑娘明明不願意,可是夫人硬要她嫁人,這才逼得人在拜堂當日自盡,可他們底下人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般簡單。

  鶯歌所說的事,紀雲川都記在了心裡,但並沒有太快去探究這究竟怎麼回事,他如今需要做的是先熟悉這個身份,再想辦法避開紀羽。

  紀雲川剛醒來的時候沒去瞧鏡子,可等到他睡了一覺醒來之後路過銅鏡,才發現這位世子與他生得是一模一樣。

  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世上怎麼會有生得一模一樣的人,還不是同母所出。

  若生得不是一個模樣尚且還好,往後他只躲紀羽躲得遠遠的,從此再與對方沒有交集。可這般生得一模一樣,若哪一日剛好被紀羽瞧見他這張臉,那豈不是亂套了。

  紀雲川不覺得紀羽對自己有什麼感情,但他忽然就那樣死了,想來紀羽是沒有出夠氣的。若叫紀羽瞧見他,怕是要將他抓回去再如往常那般軟禁起來。

  紀雲川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

  他不想被困在東宮裡,不想被紀羽當做孌寵……

  而且,以紀羽從前的脾性,若發現紀雲川重生在了旁人身上逃離他身邊,到時候免不得要遷怒整個榮國府。

  這人動不動就發瘋,紀雲川不得不防。

  這般想著,尋了個日子,紀雲川到徐夫人那兒去問了往後的打算,想著能不能離開盛京去別的地方。

  「你想出京?」徐夫人聽到這話直皺眉,滿臉都歇著不贊同。

  「是,娘不必擔心,兒子不過是……不過是不喜盛京罷了。」紀雲川垂眸說著這模糊得很的話,心中想著待會兒該如何與徐夫人解釋自己不喜歡盛京。

  沒想徐夫人聽了之後只嘆氣,搖了搖頭,又拉過紀雲川的手,只拍拍他的手背,輕聲道:「雲川,娘與你父親再考慮考慮,瞧什麼時候出京好一些,不會硬逼著你留下來的。」

  紀雲川眼皮一掀,聽著這話有些哪兒不對,心中猜測估摸著是這世子的姐姐那事,也不多言,只點了點頭含糊應下。

  外頭的消息,紀雲川並不去打聽,每日只在榮國府內走動,也並不出門。遇上有人邀約的時候,也只抱病不去,聽鶯歌說,外頭漸漸傳出了榮國府世子要病死了的流言,氣得鶯歌就想出門去與人理論,不過都被他攔了下來。

  理論這些有什麼必要,外頭說他得像他真的出不得門才好,到時候才不會有許多事要榮國府世子一定要來。

  只是紀雲川刻意去迴避外邊的消息,還是偶爾能聽到一些。

  約莫上元那日,徐夫人想叫紀雲川出去走走,他本是不願去的,可瞧見徐夫人那期盼的目光,一時間又有些狠不下心來拒絕,只好答應就在馬車裡不出去。

  能跟著走出榮國府的門已經是許久未曾有過的事,徐夫人也不計較出不出馬車,只瞧著紀雲川戴上幕籬,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在他收拾好走來時選擇什麼都不問。

  幕籬多是女子出門遮掩面容用的,男子戴幕籬是極為少數的事情,紀雲川便穿了一身男女皆可穿的衣袍出門,被當成女子也沒什麼,只要不叫紀羽藏在盛京各處的眼線發現他就好。

  上元燈節是極為盛大的節日,這日盛京百姓都會到街上去放燈,還會到河邊去放河燈許下自己的願望。大街上都是節日熱鬧氣氛,那節禮俗氣與每個老百姓臉上笑容,叫人對這一切心生嚮往。

  從前紀雲川便喜歡出宮來,後來沒了機會自是不敢奢望,如今瞧著眼前情景,心中歡喜之際又有難以言明的難過情緒湧上心頭。不知為何難過,他自己也說不清更想不明白,只能垂下眼用那細長的睫毛掩去眼底思緒。

  其實這位世子的樣貌也不能說與紀雲川生得全然一樣,二人面上還是有那麼些許的不同,也許是因為那眼角淚痣,竟是叫本就眉眼多情的一張臉更添幾分艷色。

  真要說起來,這世子的樣貌還要更像徐玥華一些。

  紀雲川想著這個,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淚痣,想著也許紀羽也不會將他如何呢。

  紀羽瞧著也不像會找相似之人當替身的人,若紀羽像皇上那般找相似之人當替身,那早在他在的時候便會找替身了,何必等到現在才找,還得讓自己承受身邊人失去掌控的痛苦。

  是,紀雲川並不覺得紀羽對自己有什麼感情。

  他一直都覺得紀羽只是享受掌控他的樂趣,而不是與他在相處的那些日子裡生出什麼感情來。

  紀雲川垂眸想著這些,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上元燈節看燈最好的地方,還是盛京最繁華的酒樓錦繡樓。上到二層的雅間去,開窗往外一瞧便將上元燈節盛景盡數收入眼中。徐夫人瞧著很是喜歡這樣看燈,且雅間頗為隱蔽,紀雲川也沒有拒絕到錦繡樓上去這件事。

  跟著上了錦繡樓,紀雲川才抬起頭便瞧見迎面走來一對璧人,那熟悉身影讓他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之後匆忙朝徐夫人身邊靠去,手發著抖抓住徐夫人的袖子。

  徐夫人見狀奇怪地朝那邊看了一眼,見是霍小將軍夫婦,掛上笑容朝他們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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