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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衣葵沒學過拓撲學,不知道根據空間位置來說她這種情況要怎麼穿衣服和脫衣服。

  所以真正的洗澡肯定是做不到的,能做到的只是用毛巾擦一擦身子。

  這一天晚上,他們之間隔著帘子,郁衣葵的面前放了一盆熱水,她正用毛巾沾著熱水來擦一擦。

  展昭背對著她,盤腿坐在另一邊。

  他們互表心意之後,已在一起了。

  然而……即使在一起了,守禮的展昭也絕不會在不該看的時候看什麼東西。

  但他雖然不看,聲音也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毛巾帶起水的聲音,熱水在盆中晃蕩,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而隨著這嘩啦嘩啦的聲音,他的手腕也在隨著郁衣葵的動作而被輕輕地拉扯著。

  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近,但這一條黃澄澄的繩索上時不時傳來的力道,卻讓展昭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他有些不自然地把手往回拉了一下,帘子後頭的郁衣葵,動作一下停止了。

  她長長地嗯了一聲,不懷好意地道:「展昭,你在幹什麼呢?」

  展昭的耳根子此刻都紅透了。

  他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嘴唇乾澀不已,半晌,才道:「你快一些,屋子裡雖然有炭火,但這樣……久了,會著涼的。」

  郁衣葵繼續不懷好意:「怎麼樣久了會著涼啊?展大人說話怎麼還說一半藏一半的呢?」

  展昭說不出話來了,半晌,才無奈地道:「你又作弄我。」

  郁衣葵不肯放過他:「我怎麼作弄你了,你說呀?」

  展昭背對著她,不肯說話,嘴角卻是控制不住的往上翹,他故作嚴肅的咳嗽了兩聲,再不說話,對郁衣葵的一干調戲,只當沒聽到。

  郁衣葵一把掀開了帘子,道:「你是指這樣麼?」

  展昭本來背對著她,她即使掀開了帘子,他也看不見的,可是她這樣冷不丁地掀開帘子,叫他一下子驚得緊緊閉上了眼睛,全然不肯看她一眼。

  他生澀地道:「郁姑……不,阿、阿葵,你小心著涼。」

  這尋常靈巧動人的貓兒,此刻竟是渾身僵硬,不像是貓,倒像是被凶貓嚇得渾身僵硬啪嘰一聲倒地的老鼠。

  郁衣葵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她這個人,雖然很囂張,卻是那種內斂冷靜式的囂張,笑起來很嘲諷、說起話來很嘲諷、待人接物很嘲諷……像這樣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

  展昭這反應,未免也太可愛了,她樂得不行,又毫不客氣的上去戳了戳展昭的臉,被忍無可忍的展大俠出手如閃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自然是要比展昭的手小上一圈的。

  畢竟是女孩子,身高比展昭低了十公分,手也比展昭的大手要小上一圈,被他的手一握,可以把她的手整個都包裹起來。

  展昭的手骨節分明,但很粗糙,因為他是習武之人,年年月月的持劍,讓他的手上長滿了厚繭。

  但郁衣葵的手不同,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孩子。雖然能斷案、會驗屍,但她的手卻是柔軟且細膩的。

  像這樣子被他握在手裡,就好像是一塊緞子一樣,使勁了怕她疼、不使勁又怕她溜走。

  展昭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兩下,又被郁衣葵用另一隻手戳了戳臉。

  展昭無奈,又閉著眼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郁衣葵忽然道:「誰!」

  展昭豁然睜眼。

  屋子裡當然沒有生人進來,只有郁衣葵站在他面前,她不懷好意的勾著嘴角——原來這是為了騙他睜眼的手段而已。

  展昭:「……」

  展昭無奈道:「郁……不,阿葵。」

  她身上的衣服已穿好了,只是領口開的稍微大了些,露出潔白的脖頸來。

  展昭無奈的抿起了嘴,道:「衣服穿得如此不整齊,就不怕著涼?」

  說著,他伸手,去替郁衣葵捻了捻衣裳,把她的衣裳慢慢的攏好,嘴裡又說了她兩句。

  郁衣葵:「……」

  這風格,怎麼不像男朋友,像老父親呢?

  體貼入微系男友,真是很不一樣。不過,郁衣葵還是覺得受用得很。

  二人又一同刷了牙,上了榻,並排躺在寬大的床榻之上。

  前幾日時,二人之間還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紗,展昭心慕郁衣葵,卻不知該不該開口,如何開口,在夜半之時輾轉難眠。可如今……

  可如今,他居然心想事成了!

  有的時候,人生的際遇就是這樣的神奇,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有些不可思議。

  他看了看郁衣葵,忽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眼睛也彎了起來。

  郁衣葵看了他一眼,問:「你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展昭翹起嘴角,道:「我在謝那石洞呢。」

  郁衣葵眯了眯眼:「哦?」

  展昭道:「若沒有那石洞,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與你分說我的心思。」

  或許是明日,或許是一個月後,亦或許是……不會說了。

  郁衣葵沒有說話,展昭繼續道:「若我不說、不做,你又會不會……」

  他眼神暗了暗,道:「你又會不會心繫他人?你若心系了他人,我自會把我所有的心思壓下去,那樣的話……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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