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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方已叫人去調查這少年的身份。

  郁衣葵與展昭都是專業幹這個的,只是盧方想著二人是客,不好叫他們勞煩,便想叫一向喜歡摻和這種事的老五來查案,只是這展大人與郁姑娘似乎也不嫌勞煩,主動要求去查案。

  他們兩個是實實在在的工作狂魔,根本不講虛的。

  盧方轉念一向,這二人待在這裡十多天也沒什麼事情干,若是能調查一二,也是很好的,於是便說:「勞煩二位了。」

  白玉堂聞訊趕來。

  他仍是一席雪白的衣衫,動起來行雲流水、瀟灑自如,少年華美、翩翩少俠。

  只是聽說了家中出了命案之後,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也多了幾分陰沉的冷意。

  他雖然行事乖張狠戾,但這狠戾,都是對作惡多端之人的,本質上來說,白玉堂是個眼睛裡很看不得沙子的高傲之人,自己家中竟出了這等陰私的事,死的還是個孩子!

  十二三歲的孩子而已,能礙了什麼人的事!

  三人一同查案。

  冬天,陷空島所在的這片水域雖然不結冰,但來往的人也不多。

  近一個月來,靠岸的船也沒幾艘,外頭的人不進來,裡頭的人也出不去。

  外頭的人何苦要把這麼大一具屍體扔進陷空島裡頭來?陷空島五義嫉惡如仇,白玉堂更是凶名在外,專門把屍體扔到陷空島來,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細細想來,這死者應該就是陷空島上的人。而殺人的兇手亦是,十二三歲的孩子,身上的人際關係能有多複雜?

  只要查出這孩子是誰,梳理梳理他身邊的人,事情應該就能有線索了。

  因此這調查的第一路,就是白玉堂命盧家莊的門人分了幾路,把莊子裡頭大大小小的孩子都過一遍,看看有沒有哪一家的孩子突然不見了。

  而這調查的第二路,自然是要從屍體上下手了。

  這是郁衣葵的拿手之處。她和展昭細細地查看了屍體,得出了結論:這少年的確是被扼死的,手臂則是在幾個時辰之後才被砍下的。

  生前傷與死後傷的辨別方式在於四個字——生活反應。如果傷口在生前形成,則因為血液在血管中有壓力,會噴濺而出,並有皮下出血。

  這少年的右臂被齊齊砍下,肩膀處的衣服料子斷裂的痕跡,也顯然是被刀割裂的,且與斷臂創口相齊。這足以證明,少年身上穿的這件衣裳,就是他遇害時的衣裳。

  這麼大的創口,如果是生前造成,他的斷臂創口一定噴血不止,他的身上、衣服上、頭臉之上,必然會留下血液噴濺的痕跡。但這衣服十分乾淨,沒有一丁點血跡。

  所以,少年是被扼死之後數個時辰之後,才被砍下右臂的。

  這很顯然是泄憤,而且是一種很奇怪的泄恨。

  如果這殺人兇手對這少年恨得要死,那應該選擇更激烈的泄恨方式,而且應該在人剛死的時候就動手,又為什麼要等到數個時辰之後才泄恨呢?

  少年的右臂已被野狗叼走,不知去了何處,想要找回來是不太可能了。

  郁衣葵又觀察少年左臂,他的指甲修剪的很乾淨,指甲縫裡有血。

  這血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因為他渾身上下也沒什麼撓傷,所以這血應該是那殺人兇手的。

  但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體格還如此健壯,若是遇到了歹人襲擊,怎麼會用指甲抓撓這種方式來反抗?

  他這樣的體格,即使是碰到了帶著鋼刀的歹人,也有一戰之力,居然會被人給扼死?

  郁衣葵百思不得其解。

  展昭也覺得此事奇怪,對郁衣葵道:「看他身上,應該是有些練武的底子的,他身上除了脖子上的青紫,居然沒有別的什麼外傷,他為何不反抗?」

  只要反抗,身上難免會留下些擦痕之類的。

  郁衣葵想了半天,說:「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白玉堂臉色陰沉地站在一旁,道:「十幾歲的小孩子,有什麼不想活的理由?」

  郁衣葵想了半天,想到一個可能性。但這可能未免也太過慘烈,於是她便把這想法壓在了心底,沒有說出來。

  盧家莊家大業大,門人、僕人都不少。不過,盧家莊治家嚴謹,丟了個人這樣的事可是瞞不住的,剛過晌午,這孩子的身份便出來了。

  這遇害少年的名字叫劉季,一年前就開始在盧家跑船,他娘叫王二娘,是盧夫人身邊的一個僕婦,地位說不上有多高,但也在夫人身邊伺候了好幾年。

  這王二娘,三年前死了男人,很是哭天搶地了一番,男人死了半年後又嫁了個姓李的男人,叫李三狗,也是在盧家的船上跑船的。

  不過,這李三狗可是個渾人,成天吃酒,喝醉了就對王二娘非打即罵,罵得難聽極了。

  這王二娘性格懦弱溫順,不管李三狗怎麼打罵她,她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一年前,還給李三狗又生了個兒子。

  劉季是王二娘與死去的前夫劉冬溫的兒子,很是孝順母親,見繼父常打罵母親,十分憤恨,與繼父李三狗非常之不對付,這李三狗吃多了酒之後,十回里倒有八回要罵這劉季,還說他遲早要殺了他。

  這樣的家庭關係……

  李三狗當然就是第一嫌疑人,被白玉堂一聲令下,拿到了盧家莊的威武堂裡頭,王三娘見丈夫被拿,急得非要來,把才剛剛一歲的奶娃娃拜託給鄰居婆婆就跟著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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