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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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進看了一眼被甩到一邊的季風,眼眸危險的眯起。

  就剛剛那一瞬他就看的出來這個奇怪的男人是個練家子,不過敢對他大呼小叫直接命令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沒出生呢。

  「你誰啊,問問題的時候不知道禮貌?」

  他嫌棄而又輕蔑的瞟了一眼沈青城,又看了一樣馳思晗,嗤笑一聲。

  「哦,看你這個樣子,估計就是這個蛇蠍心腸女人的爪牙狗腿子了,正確來說,我們是對立的,我還沒跟你算把我徒弟綁了的事情,你還敢問我問題!」

  最後一個字剛落下,錢進身形一轉,幾乎如同鬼魅一般,沈青城眸子沉了一下,下意識的要閃開。

  但對方的動作更快,手一勾,直接將他的手臂勾住,腿卡主他的膝蓋,沈青城只覺得骨頭咔嚓一響,人就跪倒在了地上。

  眾人目瞪口呆。

  錢進拍了拍手,幾乎是蔑視捂著膝蓋的男人:「敢在魯班門前弄大斧,你這臭小子還嫩了一點。」

  「舅舅,你怎麼樣?」

  剛剛那一聲骨頭咔嚓的聲音異常清晰,馳思晗心想錢進沒輕沒重的,將舅舅弄出一個好歹出來。

  「我沒事。」沈青城在她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不過臉色卻有些蒼白,應該是痛的。

  馳思晗將他扶到沙發上坐好,正要開口,錢米倒是先說話了:「師父,你怎麼可以打他?」

  「我為什麼不能揍他,勞資算是下手輕了,敢綁你,我本來想再卸掉他一條胳膊。」

  錢米望向沈青城,心情真是複雜極了。

  在不就之前,這個男人在她眼裡是那種險惡醜陋的,結果一轉身卻變成了自己的舅舅,真是太過戲劇化了。

  「師父,他,你就回答他的問題吧。」她說到。

  「為什麼要?」某人傲嬌的昂起下巴,眼睛都快升到天花板上去了。

  「以為他也許是我親舅舅。」

  「噗咳咳咳……」錢進硬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等緩過咳嗽之後,他一臉你別玩我的表情摸了摸某女的額頭,接著朝馳思晗怒吼。

  「你特麼的是不是給她催眠了?」

  洗腦是不可能的,但催眠這種事卻是百分之百有可能,這個馳思晗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我……」馳思晗張了張口,一臉無語。

  「師父,我沒有被洗腦,也沒有被催眠,我說的都是事實,他們是我的親人。」

  「瘋了瘋了,真的瘋了!」錢進口中喃喃自語,接著朝季風命令,「你過來幫這丫頭綁回去,我想想辦法讓她恢復正常。」

  季風也覺得錢米不正常,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拉她。

  「師父,季風,我沒跟你開玩笑,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和馳思晗馬上做DNA比對給你看。」

  錢進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這丫頭真的被催眠的很徹底。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做比對,如果不是的話,勞資會將這兩人的骨頭拆掉重組。」

  竟然敢對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徒弟做這種卑鄙無恥無下限的事情,他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兩個人。

  錢米朝馳思晗遞過去一個眼神,後者看了沈青城一樣,見他也點頭,當即說了一聲好。

  除了沈青城,其餘幾個人坐著馳思晗的車朝醫院駛去。

  採血之後,幾人在外面等候,期間錢進一直用狼一般的眼神盯著馳思晗,像是要將她的腦袋擰下來一樣。

  錢米看了一眼馳思晗的側臉,手指捏著椅子的一角。

  雖然這個只不過是多此一舉,之前她也看過馳思晗拿來的那份檢驗資料了,可她還是想再次確定一下。

  切切實實的確定。

  過了許久,一個護士那個單子走了出來,錢進第一個迎了上去,甚至是有些粗魯的將單子搶了過去。

  他先是粗略的掃了一遍,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跟彩虹一樣精彩。

  下一秒,他竟然直接對著護士罵道:「說,你不是這個死丫頭身邊的臥底,你跟她是不是一夥的,這個結果是假的對吧!」

  護士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小臉蒼白:「先,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檢驗是百分百不會出錯的。」

  百分之百不會出錯。

  季風拿過他手中的單子看了一眼,俊臉也沉了下來。

  錢米吊在半空中的心也一瞬間落了下來。

  不用看,她也知道結果是什麼了。

  馳思晗真的,真的是她的同胞姐姐,甚至……甚至沈阿姨……

  「徒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真的要被弄糊塗了?」錢進此刻已經方寸大亂了。

  「師父,我沒有騙你,我跟她是親姐妹,所以我才會……」

  才會拼命維護她。

  「這女人是你同胞姐妹,那她不也是沈青瑜的女兒了,哦不,這個世界太玄乎,我快接受不了了。」

  他撐著額頭,一副沒法接受的樣子。

  「師父,我們先回去吧。」錢米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回去,回哪兒去。」

  「當然是回馳家別墅,因為錢先生你之前的問題還沒有回答我們。」

  馳思晗慢慢的站了起來,眼中冰寒一片:「那兩個黑衣男子的事情。」

  而在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傑克衫帶著帽子的男人從角落緩緩走出來。

  她看了一眼檢驗科,嘴角微微翹起。

  ……

  馳家燈火輝煌,無人入睡,而海悅別墅卻一片陰冷。

  唐亦洲癱坐在沙發上,領帶隨意扯開,髮絲凌亂,茶几上的酒杯東倒西歪,顯然剛剛喝了酒。

  想起錢米那雙冷漠疏離的眼神,他心中一陣陣鑽心的疼。

  越想頭越疼,本來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要等董事會的命令下來,他就可以帶著錢米和孩子徹底離開A市,離開這個讓她難過地方。

  等老天爺永遠要跟他開玩笑,短短几天,錢米對自己的態度又回到了原點。

  冷漠,疏離,甚至不讓接近。

  還有她對馳思晗的態度?

  唐亦洲只覺得錢米是一個千年難題,比他在商場上遇到的任何重大挫折和艱難還要難以處理,無從下手。

  越想頭越疼,他索性倒了一杯酒,想用酒精麻痹一下神經。

  正直起身子,門鈴響了起來,黑眸驀地亮了起來。

  他幾乎是踉蹌這奔跑過去開門:「錢米……爺爺,是您。」

  黑眸期待的火苗熄滅,他也沒法強顏歡笑:「您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唐豐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冷哼一聲直接擦過他走了進去。

  唐亦洲抿了抿唇,將門關上,跟了上去。

  「為了一個女人,你現在還真是出息了!」唐豐掃了一眼亂七八糟的茶几,臉色很難看。

  「爺爺,您是來通知我董事會的事情嗎?」他垂著眼眸問道。

  「呵……」唐豐冷笑,「為了一個女人,你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從總裁位置上下來。」

  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跟爺爺說什麼,只能在一旁坐下,冷著一張臉。

  唐豐看他這個態度,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嗎,虎目閃了閃,他說道。

  「你為了一個女人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為了她不要集團,那她有用相同的態度對你嗎?」

  這話簡直就是一個暴擊,唐亦洲全身顫了一下,頭抬起,眼中血絲布滿。

  「沒有是吧。」

  他繼續補刀:「我們是商場中人,說白了就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的就是利益,用最小的投資獲得最大的利益報酬,而你現在,是在倒貼。」

  呵呵,倒貼?

  就是倒貼,他也心甘情願。

  「爺爺,您不用刺激我,我不會用生意場上的那一套去面對錢米。」

  他看向唐豐,眼神銳利而又堅定:「她是無價的。」

  「真是執迷不悟。」

  唐豐無不失望,但失望歸失望,他只有這麼一個孫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

  他斂眸沉默了片刻,隨後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錢丫頭被馳思晗綁走,結果反過來替她求情,現在甚至就呆在馳家,門都不出。」

  聞言,唐亦洲震驚的抬起頭。

  「您怎麼知道這件……」問到一半,他直接閉上嘴巴。

  心裡頭苦笑了一下,對啊,只要他想知道想做的事情,有什麼會逃得過他的眼睛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也被錢米弄糊塗了,明明應該是敵對關係,她卻反過來幫助敵人。

  不僅如此,還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不清楚,我可以讓你清楚。」唐豐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資料,攤開放在了桌子上。

  「你自己看。」

  唐亦洲狐疑的看了一眼他,目光定格在紙上面,看到上面兩個名字之後,俊臉倏然沉了下來。

  大掌一掃,直接將紙張拿了過來,先是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當看到結果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控制不住的在發抖。

  紙張落地,他呵呵笑了一聲:「爺爺,您沒必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唐豐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淡淡的抬了抬眼皮,說到:「你覺得我會跟你開玩笑?」

  「這份資料是我手底下的人去醫院拿來的,並且當時馳思晗和錢丫頭都在場。」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唐亦洲下意識的提高了音量,仿佛這樣子底氣就會強一些:「那女人是馳鳴的孫女,而錢米是孤兒,她是孤兒。」

  一個是千金大小姐,一個是孤兒,她們怎麼會有血緣關係,這簡直太可笑了。

  唐豐淡淡然的補刀:「如果不是的話,她們為什麼長得一模一樣,不是的話,錢丫頭為什麼要拼命護著綁了自己的人,這不是說不過去嗎?」

  唐亦洲沒法接受。

  「爺爺,我不信。」他站起來朝門口走去,「我要親自去問她。」

  唐豐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麼,而是任憑他甩上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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