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錢米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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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風馳電摯的趕到醫院,唐亦洲顧不得跟郁君璽說上一句話,就著急的想要往病房裡頭衝去。

  病房之內,沈青瑜正在給她擦臉,沈念君站在一旁,清逸的眉眼皺起。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臉色倒是沒怎麼蒼白,眼睛緊緊閉著,長睫蓋在眼斂下,安安靜靜的。

  心臟陡然疼了一下,他眼神沒有移開,但是卻一步一步走到她身邊。

  「唐少爺。」看到唐亦洲出現,沈念君朝他點了點頭。

  倒是沈青瑜看到他出現的時候,溫雅的面龐僵了一下,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她怎麼樣了?」他開口,聲音低啞無比。

  沈青瑜沒有回答,像是故意無視他一樣,唐亦洲眉頭折起,倒是沈念君乖乖回答。

  「她沒有大礙,醫生說只是暫時昏迷,過一會兒就會醒來,而且醫生也檢查過了,她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外傷。」

  也就是說安然無恙。

  可是聽錢師父說起當時那個恐怖的場景,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聽著卻也心有餘悸。

  如果錢師父和郁總他們再晚了一步,錢米是不是就跟她們上次一樣,被人扔到哪兒都不知道。

  說話的時候,郁君璽走了進來,對唐亦洲說到:「我們出去說話。」

  唐亦洲的視線還黏在錢米身上,根本捨不得移開。

  「唐少爺,錢米有我們在,你就放心吧。」沈念君善解人意的說到。

  「走吧。」郁君璽腳步也不拖沓,率先朝外走去。

  郁君璽將他領到另一件VIP病房中,唐亦洲不明所以,當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之後,眸光頓時一厲。

  是洛梓航?

  他怎麼會?

  郁君璽解釋:「錢米是我跟錢先生在海邊找到的,那幾個人想將他們兩人放在麻袋中,企圖用小船運走,還好我們到的及時,否則再晚一些他們就被送走了。」

  「那幾個人在哪裡,問出是什麼人了嗎?」唐亦洲問道。

  想到錢米竟然被人綁在麻袋中受這種罪,他就恨不得將罪魁禍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錢先生和季風已經再問他們了。」

  唐亦洲點點頭,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心裡划過一絲不爽:「郁總,那他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也是跟錢米一樣昏迷了而已,一會兒就會醒來,只是他們兩個怎麼會一起被人綁走?」郁君璽心中好奇。

  「我去問問那些人。」唐亦洲轉身朝門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郁君璽淡淡一笑,笑容冷冽,「錢米是我認的女兒,敢動我的人,就要付出慘烈代價。」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郁君璽這句話中話裡有話,但他此時此刻心裡正煩躁著,也沒有多去關心。

  結果剛走到門口,沈念君就從遠處跑了過來,喘著氣說到:「錢米醒了。」

  當下兩人也顧不得去審問那些企圖送走錢米和洛梓航的人了,腳跟一轉朝病房跑去。

  病房之中,錢米正吃力的坐了起來,在沈青瑜的攙扶下才慢慢的恢復過一些些精神。

  「唔,好暈。」她揉了揉額頭,迷迷糊糊的掃了一圈四周,看到病房圍著那麼多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問道。

  才剛問完,人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唐亦洲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將她再丟了一樣,手臂用力到錢米都覺得呼吸困難了。

  眾人看著,也都默默不語,只有沈青瑜,眼神分外複雜。

  錢米被這麼一抱,終於回過神來,但奇怪的是,她卻沒有反手抱住他,反而有些僵硬的攤開手臂。

  「我發誓,你如果再這麼調皮從我身邊離開,我真的會不顧情面將你的屁股打開花,我說到做到。」

  聽著熟悉低沉的聲音,還有那類似責備實則寵溺心疼的話,錢米心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雙手下意識的想要環住他的腰肢,腦海中驀地閃過口罩男人說的那些話,身體頓時僵住。

  下一秒,唐亦洲就這樣被推了開來。

  大家頓時有些疑惑。

  錢米抿了抿唇角,也覺得自己的動作好像大了一點,但她此時此刻心煩意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唐亦洲懵了一會兒,覺得她可能受到的驚嚇過大,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錢米,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幫你帶走的?」郁君璽問道。

  雖然錢進已經在問那些人了,就算他們嘴硬不說,他也會將他們送到該送的地方去。

  「我……」錢米張了張嘴巴,本來想要開口,最後還是轉了一個話題,「我,我不知道,洛梓航呢?」

  不知道?

  聽到這話,唐亦洲跟郁君璽同時皺起眉頭。

  錢米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心虛,低下頭眼神左右飄了幾下,最後磕磕碰碰的說到。

  「我,我當時被抓走的時候被對方蒙住雙眼了,所以也不清楚。」

  「你真的不清楚?」郁君璽看她眉宇之間的猶豫之色,心裡起了狐疑。

  「好了,這孩子剛剛醒來,你們就不能讓她休息一會兒嗎,有問題的話等一會兒再問。」

  清然的聲音響起,卻帶著一絲不滿。

  郁君璽愣了一下,難得的看到青瑜冷了口氣,抿了抿唇瓣,也不再繼續問了。

  「孩子,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君璽就好了。」

  她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無比,眼中充滿疼惜。

  「恩。」她這會心亂如麻,還好沈阿姨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你們先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有事的話明天再說吧。」沈青瑜下了明顯在逐客令。

  唐亦洲上前一步,直接拉了椅子在錢米身邊坐下:「我陪她。」

  「不用。」

  「不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錢米愕然的對上沈阿姨那張微帶慍怒的臉,一時之間有些一頭霧水。

  沈阿姨這是怎麼了?

  沈青瑜也覺得自己好像反應過度了,輕咳了一聲說到:「我的意思是,有我跟念君陪在這裡就可以了,唐先生應該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

  郁君璽幾步走上前,將沈青瑜拉了起來:「你就讓他們小兩口單獨待一會兒,我們出去吧。」說哇,也朝沈念君使了一個眼色。

  「是啊媽媽,我們先出去吧。」

  沈青瑜看了一眼錢米,又看了一眼唐亦洲,心裡雖然也有不甘,但此時此刻她並沒有什麼立場阻止他們兩夫妻單獨相處,只能離開。

  見所有人都離開,病房裡頭只剩下他們兩個,錢米分外不自在,下意識的將被子拉到了頭頂上。

  被子剛拉到頭頂上,口罩男說的那些話再次如同魔音穿腦一樣再腦海中閃過,她不想想起的,可是停不下來。

  腦袋中像是有一個自動播放器一樣,不停的重複著他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刻停下來。

  心裡難受的仿佛要爆了開來。

  她跟馳思晗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這個原因……

  「你是想把自己悶死嗎?」見她悶著,男人大手一拉,強行將她的被子扯了下來。

  錢米抓著被子的一角,仿佛跟他在拉鋸戰一樣。

  沉沉的嘆息響起,他索性捉住那隻小手,火熱的大掌包裹住她的:「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錢米:「……」

  見她沉默,唐亦洲心中篤定:「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

  他以為是自己太遲找到她,讓她受苦,她才會生自己的氣。

  錢米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這男人用那雙漆黑而又自責的眼神看著自己,可以看得出他已經熬夜過了,兩隻眼睛布滿了血絲,下巴青色的鬍渣都長出來了。

  這男人向來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要不是為了自己。

  眸子黯了黯,想起那人說的那些如同刀子一樣的話,她在心裡苦笑了一下。

  如果是真的話,如果是真的,她跟唐亦洲的相遇還真是老天爺在玩兒他們。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見她從之前到現在都沉默著,他心裡覺得有些不安。

  「我沒事,洛梓航怎麼樣了?」

  在被口罩男劈暈之後,他記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就是洛梓航也會跟著她一起離開。

  那現在呢?

  聽她第二次問道洛梓航,唐亦洲心中的醋意隱隱升而起,但還是強壓下回答:「他沒事,在另一間病房。」

  「哦。」錢米哦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現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太亂,只有好好睡一覺,明天,明天她要去找馳思晗,把所有的問題都問清楚。

  「我有點累,想休息了。」

  「好,你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我在這裡。」

  ……

  此時此刻,馳家別墅

  馳思晗頹然的坐在沙發上,原本光彩亮麗的面龐仿佛塗上了一層灰,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坐在一旁的男人也頹然的抓著頭髮,片刻之後說到:「對不起思晗,這次是我大意了。」

  「算了。」她看了沈青城一眼,眼睛裡頭如同死灰,「老天爺都不幫我們,也不全是你的錯,是我決定讓她離開的。」

  「思晗……」

  「舅舅,你走吧,我會讓凌寒帶你離開這裡,你暫時離開國內,馬上就走,越快越好。」

  晚了就來不及了。

  「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一個人逃走嗎?」

  沈青城錘了一下茶几,眼神幾番情緒閃過。

  「舅舅,現在不是磨磨蹭蹭的時候,你馬上離開,唐亦洲至少還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留下來,至少我現在是馳氏集團的總裁,我會讓自己脫身的。」

  「脫身,你怎麼脫身?」沈青城壓根不相信她的說辭,「你覺得憑藉唐家的能力和郁君璽的能力,你還會全身而退嗎?」

  「敗了敗了,我們這次是真的失敗了,舅舅,你走吧。」

  馳思晗眼中閃著淚光,「即使我遇到麻煩或者什麼,至少沈家還有你啊。」

  話剛說完,沈青城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敗了,未必。」

  「什麼?」

  他握住馳思晗的手,安撫的用力握了握:「我們現在還不到最後時刻,我們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因為我……」

  「因為什麼?」

  沈青城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破釜沉舟的說到:「我把她的真實身世告訴錢米了。」

  手指倏然一顫,馳思晗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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