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你們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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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洗澡,我已經讓人去買衣服了。」洛梓航將房間的溫度調高,朝她說到。

  錢米眼神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卻沒有立刻去浴室。

  再怎麼樣他們都是孤男寡女兩個人在同一間房間,何況這個男人到底是正還是邪對自己什麼心思還是說不清楚。

  見她不動,男人仿佛能猜測到她心中所想,勾唇一笑:「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見她不為所動,洛梓航舉起一隻手發誓:「如果我真有不詭的心思,就罰我變成狗,這總可以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錢米眼神動了動,最終還是進了浴室,將浴室的門反鎖上。

  還真是警惕啊。

  洛梓航無奈的一笑了笑。

  洗了一個澡之後,仿佛原先壓在身上的重擔也都消失了一半,她穿著浴袍悄悄打開門縫,卻發覺外面安靜的很。

  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出來,掃視了一圈,發現房間空無一人,只有床上放著一疊嶄新的衣服還有一張紙條。

  彎腰拿起紙條,上面寫著:

  「我知道我在這你心裡很不舒服,所以我先離開了,衣服在床上,記得穿,待會會有人送薑茶上來,給你去去寒。」

  剛看完紙條,門鈴響起,她先是應答了一聲,讓門外的人稍等片刻,換了衣服才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酒店人員,餐盤中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對方微笑的將薑茶遞過去:「錢小姐,這是洛先生吩咐給您的。」

  「謝謝。」錢米接過餐盤,說了一聲謝謝。

  關上門之後,她將薑茶放在一旁,還好前面跳下去的時候,包包和手機都放在車上並沒弄濕。

  才正想喝完薑茶離開,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她接起,卻是唐舒悅的聲音。

  對方清清冷冷的問道:「你在哪裡?」

  自從她誤會是自己將趙琴雅推下樓梯之後,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分崩離析。

  「有事嗎?」她冷靜的問道。

  「我在帝苑廣場,你如果現在有空就出來一趟,我在那裡等你。」

  錢米毫不猶豫的點下頭:「好。」

  掛了電話,將已經不那麼燙的薑茶一飲而盡,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提著包包,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

  等她找到唐舒悅所說的地方之後,對方似乎已經等了許久。

  看到她出現,唐舒悅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是喜還怒,但至少沒有上次見到自己那樣的張牙舞爪了。

  「你找我什麼事情?」錢米也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問道。

  「你要喝什麼?」

  「不用了,我剛剛喝了一大碗薑茶,現在肚子還飽得很。」她誠實的回答。

  「薑茶?」唐舒悅愣了一下,「你喝那個東西做什麼?」

  話音剛落下,這才看到她的頭髮似乎還是有點濕漉漉的,眉頭不禁一折:「你這是去海里游泳了?」

  差不多吧。

  「我還有事情,你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不過如果是你媽媽的事情就不必說了,總之我會負責任。」

  「我媽媽不是你推下去的對不對?」唐舒悅陡然開口。

  錢米一愣,接著無奈一笑:「你之前不是一口咬定是我推你媽媽下樓的嗎,這會怎麼又說不是我了?」

  不要這麼反覆無常好嗎。

  何況,一個算是外人,一個是你親生母親,她站在哪一邊,完全不用想。

  唐舒悅定定的盯著她,看她臉上自嘲的神色,心裡動了一下。

  「我剛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媽媽對你咄咄逼人,甚至還要……」

  「還要什麼,還要讓我付出代價,讓我承擔一個殺人未遂的責任?」錢米替她將話說下去。

  聞言,唐舒悅猛然抬頭望向錢米,眼神微微閃動:「你……」都知道?

  錢米點點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認認真真的說到。

  「看在你曾經對我敞開心扉說你的心事的份上,我也不想瞞你,我沒有推你媽媽下樓,我用自己的命保證。」

  還沒等唐舒悅開口,她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跟唐亦洲離婚。」

  「什麼?」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她猛的站了起來,險些打翻咖啡杯,「離婚,你開什麼玩笑?」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連你都開始懷疑你媽不是我推下去的,那你也應該猜得到,這件事到底針對誰,最後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針對誰,最後的目的?

  唐舒悅心中恍然,想起母親狠絕的眼神,不敢置信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媽媽也太瘋狂了吧。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一線希望將我趕出唐家,她也會不計任何代價。」

  「我不信,我媽媽怎麼可能會用自己的命來賭。」

  「但現在她的目的不是達到了。」錢米自嘲一笑,「唐舒悅,我算認輸了,徹徹底底認輸了。」

  說完,拿著包包起身離開。

  唐舒悅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不能跟我哥哥離婚,如果你跟她離婚,他會崩潰的。」

  錢米頓住。

  「如果這一切都是我媽媽的計劃的話,解除就好了,我哥哥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

  她撥開唐舒悅的手,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眉眼,心裡柔軟了一下。

  這個女人,心底深處還是善良的。

  可惜,她們是沒有緣分再做姑嫂關係了。

  「沒用了,不止你媽媽,還有唐爺爺。」話畢,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唐舒悅保持著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久久動彈不得。

  ……

  入夜,深沉

  夜晚的星空總是清冷無比的,即使有星星,也被璀璨的霓虹燈給照的黯淡無光。

  猶如她現在的人生和心情。

  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小胡同,小胡同有犬吠的聲音,有貓叫聲,還有咳嗽聲,在小小的巷子中,這些聲音被無限放大。

  看著昏黃的路燈被風吹的搖搖曳曳,連同她的影子也變得長而破碎。

  這裡才是屬於她的生活,屬於她的人生,外面的繁華熱鬧,再怎麼樣都不屬於她的。

  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更是。

  慢慢朝前走,幾步之後停下,因為前方不遠處,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影子被路燈拉的很長。

  她看不清對方的眉眼,卻知道對方是在為自己當心。

  足夠了。

  家人和愛情,她選擇前者。

  「師父。」錢米疾步奔過去,一腦袋扎到錢進懷裡,強行憋住了要流出來的眼淚。

  「回來就好,別一猛扎子扎進我懷裡,師父不年輕了啊。」

  「嘿嘿。」從他懷裡鑽出來,錢米咧嘴笑了笑,眼角有淚光閃過。

  「傻瓜,回來就好了,哭什麼哭,跟那小子說清楚了嗎?」

  「恩,說清楚了。」錢米悶悶的點點頭,「我把離婚協議書給他了。」

  「恩。」

  「可是一轉眼他就把離婚協議書撕碎了。」

  錢進:「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哈!」真是被這傢伙打敗了。

  「他這意思是不同意離婚?」錢進問道。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我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的,但我心意已經很堅定了,現在擔心的只有毛毛。」

  既然戒指都沉入湖中不知道去向,那就是連老天爺都讓她放棄。

  唐亦洲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只是因為一段陰差陽錯,才會有現在的痛苦。

  只是,毛毛怎麼辦?

  她可以狠心的轉身離開,但毛毛是她跟唐亦洲共同的骨血,這是怎麼也斬斷不了的。

  「唉。」錢進嘆了一口氣,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心頭自責不已。

  「當初我就應該堅決一點,狠心一點把你帶走,不要一時心軟,害的你現在這樣左右為難,都是師父的錯。」

  「師父,這怎麼怪你,都是我自己的決定,你說過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很多事情自己做的就必須自己承擔。」

  「是啊,可是第一次讓你承擔就要讓你受這麼大的罪過,師父心裡不忍啊。」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在門口煽情了,快進來吧。」季風一臉不忍直視的站在門口。

  師徒倆:「……」

  ……

  唐家主宅

  唐舒悅回到家的時候,林嫂神色匆匆的迎了上來。

  「林嫂,怎麼了?」

  「大少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頭喝酒,我剛剛還聽到有砸東西的聲音,這可怎麼辦啊,少奶奶也沒有回來,這……」

  「我上去看看。」將包包扔到一邊,唐舒悅朝樓上走去。

  剛走到門口,一個酒瓶就砸了過來,還好她閃得快,否則中招的就是自己。

  踏過一地板碎裂玻璃,她走到唐亦洲面前,看著坐在地上頹廢不已的男人,眸子垂下。

  「哥哥。」

  唐亦洲都懶得抬頭看向眼前的人,薄唇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哥,嫂子真的要跟你離婚嗎?」

  想到錢米說的話,再看到哥哥這樣自暴自棄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半響之後,男人緩緩抬起頭,一雙眸子陰鷙無比:「是啊,你跟媽現在滿意了嗎?」

  「哥。」被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她心裡頭突突的跳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一定要針對她,為什麼,為什麼我連自己要什麼樣的女人都無法做決定,你們是想要徹底將我逼到絕路嗎?」

  話音剛落,他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砸到地上。

  唐舒悅駭了一大跳,忍著心驚肉跳抓著他的手臂:「哥哥,一切還可以挽回的,你們之間還有毛毛的。」

  「毛毛?」像是想起什麼,唐亦洲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步伐不穩的朝寶寶的房間走去。

  他腳步踉踉蹌蹌,唐舒悅生怕他走不穩摔倒,連忙上前扶著,卻被拂開了。

  看他這副樣子,她索性撥通錢米的電話。

  等對方接通之後,她劈頭蓋臉的說到:「你如果不想看著我哥哥因為酒精中毒而死的話就立馬過來。」

  錢米愣了一下,最終還是將通話掛斷。

  喝醉酒又怎麼樣,她現在還有資格去管嗎?

  等等,喝酒?

  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錢米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師父,我出門一趟。」話音落下,人已經沖了出去。

  「這小妮子怎麼瘋瘋癲癲的。」錢進擔憂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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