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殷勤的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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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咧?

  不是給她喝的,那大晚上的送杯蜂蜜水給自己幹嘛?

  「我剛剛看大少爺喝的有些醉回來,你把這蜂蜜水送上去給少爺解解酒。」

  什麼?

  又要她去送東西。

  為什麼就一定要她送啊,唐家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傭人。

  可是在林嫂真誠期待的眼神之中,她只能十分艱難的點下腦袋,十分痛苦的走了出去。

  林嫂誒,你這是推我入虎口你知不知道啊。

  本來送杯蜂蜜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她中午剛剛說了那句話,明顯又再次觸到這龜毛傢伙的逆鱗了啊。

  現在上去,不是找死。

  心情忐忑的敲了敲房門,聽到一聲進來,她才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唐亦洲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

  外套已經脫了扔在一旁,領帶也扯的亂七八糟,俊臉微紅,見到她,黑眸閃簇著一抹奇怪的火苗。

  「那啥林嫂說你喝醉了讓我送蜂蜜水上來我先走了大少爺晚安。」

  一口氣不帶喘的說完,腳跟一璇,就要腳底抹油逃開。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懶洋低沉的語調,卻充滿了威脅性。

  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線,將她定在了原地。

  錢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請問大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那雙漂亮的黑眸懶懶的勾了她一眼。

  這一眼眼波流轉,風情萬種,某女只覺得身上好像過電了一般。

  喂喂喂,不帶這樣勾人的啊。

  「頭疼,過來幫我揉揉太陽穴。」唐亦洲淡淡命令。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小心翼翼的撿起丟在地上的西裝外套,走到男人身後,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太陽穴兩端,輕輕柔壓。

  原本頓疼的腦袋慢慢的變得輕鬆,唐亦洲閉上眼睛,任由她按壓著。

  偌大的房間之中,一時之間氣氛倒還算融洽。

  可惜,融洽只是暫時的。

  「你今天說的那句話,是心裡話嗎?」

  「啥?」

  男人冷嗤一聲,卻又沉默下來。

  咬了咬唇,她也按兵不動。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回答不出來嗎?」

  「是心裡話。」待他剛說完,她立馬接話到。

  高大的身子一僵,接著手腕一緊,人就被扯到眼前來。

  她剛穩住身形,就撞上了一雙怒火灼灼的眼睛。

  「你倒是什麼毒誓都敢發,為了遠離我,寧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還真是好。」

  大哥,這種誓言也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信好不。

  以前跟著師父四處飄來飄去的時候,這些話跟一日三餐一樣,想說就說,誰會當真。

  也只有這個傻帽當真了。

  「這個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現在這麼惹你討厭,我死了,你不是……」

  「唔……」

  話音未落,唇瓣猛然被堵住,錢米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等反應過來要掙扎的時候,唐亦洲倒是先放開了她。

  不過,在放開之前,狠狠的咬了一下。

  頓時,唇瓣一陣刺痛,手指下意識撫上,血珠冒了出來。

  「混蛋,你特麼屬狗的啊,說咬就咬。」

  氣急敗壞之下,倒是什麼話都敢罵了。

  唐亦洲眉頭跳了一下,俊臉沉了下來,原本微醺的面容,霎時冷厲無比。

  「行了,你出去吧。」

  馬蛋你這個內分泌失調吃飽撐著耍別人玩的傢伙!

  錢米心裡的怒火騰騰騰的燃燒起來。

  這男人先咬了自己,現在還敢對她甩臉色,真的要忍不下這口氣了啊。

  憋屈死了!

  可惜現在他又不敢對這大爺拳打腳踢,因為不敢。

  也不敢大神辱罵,因為罵了她會更倒霉。

  美眸一轉,視線移向某個地方,突然靈感一閃,計上心來。

  腳步突然滑了一下,她往唐亦洲撲去。

  對方倒是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了。

  可是下一秒。

  唐亦洲悶哼一聲,原本鐵青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額角像是有青筋爆出。

  錢米故意驚慌失措的收回手,大驚失色:「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忍住那陣疼痛,男人咬牙切齒的抬起頭,眼神狠厲的像是要將她撕碎一般。

  某女打了一個激靈,不好,這下玩大了。

  想也沒想轉身就要跑,結果一隻長腿伸過來,她被絆了一下,往前撲去。

  腰肢一緊,下一秒人就被壓在了沙發上。

  「恩,你膽子倒是很大,敢襲擊我了?」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剛剛也是一時之間氣昏頭腦了才會這樣做。

  這會被唐亦洲死死的壓在沙發上,心裡萌生出了懼意。

  她忘記了,現在的唐亦洲不是以前那個寵她對她零容忍的男人,而是恨不得撕碎自己的野狼。

  「錯了,你還會知道錯這個字怎麼寫嗎?」

  「知道知道。」某女點頭如搗蒜。

  「我看你是有恃無恐,肆無忌憚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嗎!」

  錢米緊緊的閉著眼睛,只有睫毛的顫抖泄露了她的緊張和不安。

  嗚嗚,林嫂你害慘我了。

  她每次都警告自己,現在自己是在贖罪,所以不管唐亦洲做什麼,她都要忍住。

  可是,往往行為總是比腦子快了一步。

  所以,衝動是魔鬼,會害死人的。

  師父說過,人是一種天生聰明的動物,他會懂得審視適度,會懂得示弱,會根據環境而改變自己的狀態。

  對,示弱。

  眼見那雙漂亮的黑眸染上嗜血的紅色,她趕緊從眼角擠出淚滴。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乍然看到從臉盤落下來的眼淚,懸在上方的男人愣了一下,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也鬆了一些。

  「你哭什麼?」

  這時候只管哭就是了,最好還是別說話了,少說少錯。

  修長的大掌襲來,有些粗魯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鱷魚的眼淚。」

  錢米抖了一下,馬蛋唐亦洲這也太精明了吧。連真哭假哭都分得出來。

  「別哭了,起來,滾回去睡覺。」

  像是被她眼淚惹煩了一樣,男人倏然放開她的手,直接起身朝浴室走去。

  見他離開,某女跟火燒屁股一樣,忙不迭的滾走。

  看著緊閉的房門,唐亦洲苦笑了一下。

  錢米忙不迭回到房間,卻迎面撞上了林嫂。

  「林嫂,你怎麼還沒去睡覺?」

  對方卻盯著她的唇瓣看了幾眼,突然捂著嘴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某女大囧:「林嫂你別誤會,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牙齒磕到嘴唇流血的。」

  「我知道我知道,沒摔著就好,趕快去休息吧。」

  林嫂敷衍著點點頭,但眼角的笑容還是藏不住。

  某女哀嚎一聲。

  ……

  隨後的幾天,唐亦洲沒再找自己麻煩,錢米也把惴惴不安的心落到肚子裡頭去了。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唐舒悅的生日轉眼就來臨。

  從下午四點開始,她就沒有停歇過,真的可以用一個詞語來形容。

  忙成狗。

  到了夜幕初現,賓客也來的差不多了。

  孟軒挽著郁謹言出現,看到穿梭在人群之中忙碌的錢米,頓時抹了一把辛酸的淚水。

  「嫂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郁謹言眸子複雜的看了那丫頭一眼:「的確不容易,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唐亦洲為什麼會跟你做朋友。」

  「為什麼?」孟軒嘴賤的問了一句。

  「因為你們一樣不正常。」

  孟大公:「……」好端端的,人身攻擊做什麼。

  孟軒前腳來了之後,單之潤後腳也來了。

  「單,咦,嫂子呢?」現在他也默認沈念君也是自己的嫂子了。

  「去找那女人了。」

  他臉色不善回了一句。

  錢米正在擺盤子,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見是沈念君,頓時有種見到救星的感覺。

  對方看她一身傭人打扮,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看她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錢米連忙放下盤子。

  「打住,把眼淚收回去,我還沒那麼悽慘呢。」

  沈念君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錢小姐。」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驀然闖了進來。

  兩人齊齊回頭望去。

  某女恨不得拿著餐盤擋住臉。

  藍玲瓏走到面前,十分熱情的拉著她的手,隨後看到站在一旁的沈念君,十分有禮貌的問了聲好。

  「你好。」

  「你好。」雖是疑惑,但沈念君還是十分客氣有禮的朝對方點頭。

  「錢小姐,沒想到你在這兒,我剛剛還找了你半天呢……」

  藍玲瓏拉著她自顧自說了半天,突然發現有一絲異樣的地方。

  「你,你身上怎麼穿著這衣服?」

  這衣服,指的是傭人服裝對吧。

  面對對方驚疑的目光,錢米呵呵笑了一下:「因為我在這裡當傭人啊。」

  沈念君眉頭輕折了一下。

  「傭人?」藍玲瓏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臉一派不敢置信。

  片刻之後,她臉上的神情由震驚逐漸變得有些匪夷所思,最終演變成了同情。

  她原本就好奇錢米跟唐亦洲之間的關係,也做過眾多猜測,卻沒想到是這個。

  所以,她到醫院去,是為了就近照顧自己的僱主嗎?

  見錢米臉上浮現尷尬之色,藍玲瓏生怕傷了她的心,連忙安慰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呵呵,某女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還不如不安慰呢。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藍玲瓏也有一些尷尬,正想找個藉口離開,卻聽到一道十分動聽優雅的聲音傳來。

  「玲瓏,這是你朋友嗎?」

  聞言,三人抬頭,就見一個打扮十分知性並且優雅的女人慢慢走來。

  「媽媽。」藍玲瓏展開一個燦然的笑容:「恩,這是錢米,我在A市認識的朋友。」

  葉然雅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錢米,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你好。」

  「你好你好。」某女連忙點頭。

  難怪這個藍玲瓏長得這麼漂亮,看她媽媽就知道,這基因遺傳太好了。

  「那啥,我還要是要忙,你們自便哈。」

  錢米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沒有時間跟兩個不太熟的陌生人嘮嗑,連忙拉著沈念君離開。

  「那個女孩是誰啊?」沈念君好奇問道。

  「呃,說來話長,總之唐亦洲認識的人就是了。」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了一絲明顯的失落和淡淡的嫉妒,可她自己沒發現罷了。

  沈念君抿了抿唇角,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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