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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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突然之間就沉默了下來。

  半響之後,唐亦洲輕輕笑了一聲,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她今天起床的方式錯亂了嗎,為什麼感覺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算了,還是別跟這個男人正面對抗:「那個,我們去買什麼啊?」

  男人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直接往前大步走去,完全當她是空氣。

  錢米:「……」

  好一個自討沒趣啊。

  亦步亦趨的跟著唐亦洲走了好幾個專櫃,那些專櫃的女人見到唐亦洲,兩隻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錢米跟在身後腹誹。

  有什麼好痴迷的,不就一個完美的外表嗎?

  沒聽說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這男人表面看著優雅貴氣,實則內里一肚子壞水。

  估計是想的太激動了,一不留神,直接撞上了他的背。

  「哦,痛。」鼻子差點撞歪了。

  「現在蠢到連路都不知道看了嗎?」男人轉身,冷漠的哼了一聲。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走個路撞到跟蠢有半毛錢關係。

  而且,還不是你自己突然停下的緣故。

  憤憤的咬了咬了牙,她後退了半步。

  一個穿著十分整齊的女人望了一眼他們,但出於職業素養,還是噙著禮貌的微笑上前。

  「請問先生,需要幫助嗎?」

  唐亦洲淡淡的點了點頭:「恩。」

  錢米打量了一下這個店的環境。

  這個應該是一個禮品店,而且還是偏向於女性的禮品店,應有盡有,各種各樣的東西琳琅滿目的。

  某女手賤,去翻了翻一個兔子玩偶的標籤,當看到上面的價格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布偶兔子是何德何能賣的這麼貴的,難不成,它裡頭藏了黃金?

  某個鄉巴佬女人杵在震驚當中。

  店員已經將唐亦洲領到禮品專柜上:「請問,您是要買禮物送給女朋友嗎?」

  說到女朋友的時候,對方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錢米。

  唐亦洲順著她的目光望了一眼。

  「先生,先生?」對方喚到。

  將視線收回來,男人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是,普通朋友。」

  「好的,請這邊來。」

  錢米這會兒已經完全忘記唐亦洲的存在了,因為她已經震驚於一個小小的禮品店,價格居然這麼離譜。

  一個杯子要一千多,你這杯子是鑲金的還是鑲銀了。

  還有那個小錢包,看著很萌很別致,居然要好幾千。

  這簡直還不如去搶!

  算了,有錢人的世界本來就不是她這種人可以理解的,剛想抬頭找唐亦洲,結果手一緊,人就被拖了出去。

  對方的力道很大,而且很用力,她完全掙扎不得,只能任由對方拖到一個角落。

  正想呼救,腦袋卻被敲了一記暴栗。

  「我靠,好痛,誰啊!」錢米爆粗口。

  「我你師父!」對方無語的白了她一眼。

  「師,師父,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不對,你來這兒幹嘛?」

  「還不是來找你這個不省心的麻煩精。」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錢米又將錢進往角落扯了扯。

  「廢話,你師父是什麼人,這點小事還能難得倒我,跟我回去吧,我快被那臭小子給念瘋了。」

  「季風?」

  「對啊,這傢伙說我沒心沒肺,狼心狗肺,心是黑的,腸子也是黑的,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徒弟,說不管就不管。」

  「師父。」

  「靠,這臭小子,如果不是愧對他,勞資真想一巴掌將他拍到牆上去,扣都扣不下來。」

  「師父,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

  錢進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是哦,的確好端端的,也沒缺胳膊斷腿的。」

  「師父!」有你這麼詛咒徒弟的嗎!

  「跟我回去。」

  某女一動不動。

  「還不走。」

  「我現在還不能走。」

  錢進深呼吸了幾下,像是在忍受暴怒的情緒。

  「你丫有病嗎,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負責任過,馳家破產不破產說白了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你懂得嗎,這是他們自作自受。」

  「我說了我不走,如果我一走,馳錦昀他就會倒霉的你知不知道啊!」

  也不顧他們是躲在角落裡頭,直接吼了出來。

  錢進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你不了解唐亦洲,但是我了解,他是那種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如果我跑了,他肯定不會放過馳錦昀的。」

  錢進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你該不會喜歡上馳錦昀了吧?」

  這怎麼像是他看的八檔狗血劇,女主為了守護心愛的男人,願意為對方赴湯蹈火,甘入虎窩。

  某女抽了抽嘴角,低頭沉默。

  跟師父說話,真的很累。

  「不跟你說那麼多了,你讓季風別操心了,我都這麼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看著那道走遠的身影,錢進在身後恨恨的罵了一句死丫頭。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原本捶在身側的手指,骨節已然泛白。

  錢米回到店裡找了一圈,卻沒發現唐亦洲,正巧之前那個店員經過,她直接上前問道。

  「誒,請問一下,他去哪兒了?」

  對方愣了一下,接著微笑回答:「已經離開了。」

  什麼,已經離開了?

  「謝謝哦。」

  跟對方道了謝,她直接往門外走去,可視線掃了一圈四周,卻沒事發現那道身影。

  可惡,居然把自己拋下了。

  她剛剛被師父拖出去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這男人一會兒的功夫,會跑到哪兒去?

  漫無目的在三樓走了一圈,眼尖的瞄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唐亦洲!

  正想提步上前問他為什麼不聲不響的拋下自個先走人,卻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女孩。

  是她?

  兩人也不知道是在聊什麼話題,唐亦洲神情輕鬆,而對方,也是一臉嬌羞矜持的笑意。

  不知為何,看到這男俊女美,其樂融融的畫面,她覺得分外的礙眼。

  正跟對方聊得開心的男人驀地抬起頭,一雙黑亮的眸子望了過來。

  只是這一眼,十分的涼薄。

  不知為何,被這眼神望了一眼,她覺得分外的心虛,還有一絲心慌意亂。

  雖然知道她站在不遠處,可唐亦洲像是壓根沒看到他一樣,又將頭轉了過去。

  倒是藍玲瓏先開口叫了自己。

  「錢小姐。」

  哎,終於有人叫她錢小姐而不是馳小姐了。

  「嗨。」某女乾巴巴的打了一聲招呼。

  藍玲瓏十分熱情的上前。

  「你也在這兒啊,我剛剛還問到你了。」

  「恩。」畢竟是不怎麼熟悉的人,而且她也不怎麼擅長跟別人打交道,也只能幹巴巴的恩了一下。

  見她如此意興闌珊的回答問題,藍玲瓏碰了一鼻子的灰。

  「玲瓏,我這買個東西的功夫,你人怎麼又沒了?」

  說話的期間,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走了上來。

  「阿黛姐。」

  走近一看,當看到唐亦洲的時候,淺黛一臉傲嬌:「怎麼又是你?」

  這句話口氣可不是太好。

  「阿黛姐。」藍玲瓏抱歉的朝男人笑笑。

  「笑什麼笑,走了。」淺黛扯了扯她,「真是的,姐姐買個東西的功夫,你就給我跟人聊天,有異性沒人性。」

  「阿黛姐!」

  兩個女人的對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錢米愣愣的看著她們消失之後,才轉過頭。

  這一轉頭,卻撞上一雙諱莫如深的眸子。

  「那個,你剛剛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啊?」

  她沒話找話。

  「呵……」唐亦洲短促的呵了一聲,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身大步離開。

  身形帶出的風,拂了錢米一臉。

  捉摸不透他這如同大姨媽一樣的情緒變化,錢米只能諾諾的跟在他身後。

  上了車之後,唐亦洲一聲不吭的開車,臉色冷硬無比,見狀,她也大氣不敢出一聲。

  直到車停在主宅面前,男人依舊是緊抿薄唇,神色冷厲。

  趙琴雅看到錢米從車上下來,神色變得異常難看:「亦洲,你帶她出去做什麼?」

  「沒什麼,我先回書房了。」

  生平第一次,他沒有耐心回答母親的話,而是大步朝裡頭走去。

  「這……」

  唐母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看到站在一旁發呆的女人之後,立馬拉了臉。

  「還愣著幹什麼,不去把衣服換了幹活去。」

  「哦。」

  回到小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林嫂正巧走了進來。

  「少奶奶。」

  錢米將衣服的袖子拉了拉,尷尬的一笑:「林嫂,你怎麼還叫我少奶奶。」

  林嫂愣了一下,接著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看我,一時之間改不了嘴。」

  「少奶,哦,錢米,丫頭,你是叫這兒名兒是嗎?」

  「恩。」

  林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許多複雜的情緒。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倒是林嫂先開了口:「老太爺讓你去他書房一趟。」

  唐爺爺?

  一聽到唐豐要找自己,錢米像是被野獸攻擊了的小貓一樣,全身的皮都緊了緊。

  「哦,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誒。」林嫂應了一句,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到了唐豐書房的門口,卻有一些躊躇不前,最終閉了閉眼,還是敲開了房門。

  幾乎是在她敲門的一瞬,裡頭就傳來一聲進來,仿佛專門在等著自己一般。

  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門而入。

  唐豐正在練書法,聽到聲音也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眉眼,而後繼續手中的事情。

  錢米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叫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唐豐終於放下毛筆,沉聲開口。

  「坐。」

  「唐爺爺,我就不坐了,您有話就直說吧。」

  「先坐。」唐豐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這一家子,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容置疑。

  剛坐下,唐豐就遞了一杯茶過來。

  錢米誠惶誠恐的接過。

  見她握著茶杯的手指尖都在發抖,唐豐淡然一笑:「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她還是害怕啊。

  「亦洲讓你來家裡當傭人,你有什麼想法?」對方淡淡然問道。

  當傭人還有什麼想法,難不成還要她寫一篇長篇大論或者感言嗎?

  「沒什麼想法,唐亦洲是為了懲罰我才讓我呆在這裡的。」

  懲罰?

  唐豐眉目閃了閃。

  這個孩子,還真的是不了解自己的孫兒。

  如果他真的想要報復或者懲罰一個人,是不會用如此輕鬆而又迂迴的手段的。

  不過,他也不打算點破。

  「其實說起來,你也並非有很大的錯誤,只不過被人利用了而已。」

  唐豐眉峰微微一揚:「何況,上次你落下斷崖,跟我也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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