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給你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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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還想吃餐廳,她都快要沒飯吃了。

  還沒張嘴,唐亦洲嫌惡的一皺眉:「進去洗個澡,味道太刺鼻了。」

  說的她好像是臭鼬和黃鼠狼一樣,抬起胳膊聞了聞,其實還好了。

  明明以前也跟她吃過街邊攤的,也沒見他這麼嫌棄過。

  不過也對,今時不同往日。

  她現在的處境,只是一個戴罪在身的保姆。

  既然戴罪在身,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我馬上去洗。」

  「等等,那是什麼?」

  低沉的聲音喚住她,接著視線移向地上的一張東西。

  某女低頭一看,心裡咯噔了一聲。

  尼瑪,支票什麼時候掉出來的。

  「沒什麼沒什麼。」

  慌忙將支票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中,早知道之前就應該直接追出去把它還給寧薇了。

  現在這樣子,不是又會被誤會了。

  「拿過來。」

  對上那雙不容置疑的眸子,錢米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將支票遞到他手中。

  只稍低頭看了一眼,那張俊臉已然變得難看至極。

  「這是什麼東西?」

  「支票啊。」某女開始裝傻充愣。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唐亦洲不說話,但眼神卻充滿了警告。

  「是寧薇給我的,可是我沒有收下,只等她下次來再還給她。」

  「呵……」

  大掌捏了捏薄薄的紙張:「沒有收下,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沒想要這錢。」

  她低著頭,聲音小小的:「我現在只想贖罪,如果我還有其他想法,就罰老天爺劈死我。」

  聽到這話,唐亦洲眉頭蹙了一下。

  「放心,老天爺要懲罰的人夠多了,你的懲罰,只有我來決定。」

  錢米:「……」

  所以,你會放閃電嗎?

  目光在她臉上掃過,見那雙大眼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閃避,他也不想多追究。

  反正這傢伙的罪責,已經不止這一個了。

  「去洗澡。」

  「哦。」

  某女聽話的轉身去了內室的衛生間,而唐亦洲剛把支票扔到一邊,手機就響了起來。

  也不知道聽了什麼,那原本還算輕鬆的俊容,頓時變得鐵青無比。

  下一秒,一道流線划過,『砰』的一聲,手機撞到牆上,落地,四分五散。

  等錢米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陰風。

  這種感覺,如同她第一天來認錯的時候。

  心內有些忐忑,腳步輕輕的走到床邊。

  正想說話,卻見床上的男人倏然抬起頭,一雙凌厲的眸子,盛著猛烈的怒火。

  被這樣恐怖的眼神嚇到,錢米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你,你怎麼了啊?」

  退了幾步,發現腳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卻是手機的碎片。

  某女大駭。

  「說,我讓你面壁思過,你究竟跑哪兒去了。」

  「我……」她又往後退了一小步,心臟亂跳:「我,上廁所去了啊。」

  像是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男人竟然撐著額頭嗤嗤的笑了起來。

  笑聲十分低沉,但聽到耳朵中,卻十分的毛骨悚然。

  「事到如今,你還要說謊,還在對我說謊。」

  沉沉的聲音,像是被厚厚的積雪壓著,壓抑無比,帶著絕望和自嘲。

  錢米心驚肉跳:「我沒有。」

  雖然嘴上說著沒有,但依舊心驚肉跳。

  他能發這麼大的火,這麼篤定,肯定是知道什麼了。

  驀地靈感一閃,想到以前他跟蹤過自己,神情不禁一窒:「你又派人跟蹤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唐亦洲你不要太過分了!「隱忍了這麼多天,她終於爆發了。

  這女人不承認錯誤就罷了,竟然還敢反過來吼他了。

  唐亦洲先是一愣,接著低低笑了笑:「你還敢吼我?」

  熱血衝上了腦子,她也管不得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對,的確是她做錯了,她不該欺瞞他這麼久,欺騙他感情,但是她也說了,願意接受懲罰,願意贖罪。

  但他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是殺了你全家還是讓你下半生不舉啊,你要對我這樣!」

  想也沒想,她衝口而出。

  但說完,當即就有一些後悔。

  尤其是觸上那雙可以凍死人的眼神之後。

  飯可以亂吃,話的確不能亂說。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唐亦洲鐵青著臉看著不知好歹的女人,青筋暴跳。

  錢米生生咽下一口水:「我的確是對不起你,可是你也沒必要做的這麼絕。」

  「絕?」

  唐亦洲輕笑一聲,眼底卻陰冷無比。

  「你覺得,是你比較狠絕,還是我比較狠絕。」

  錢米閉嘴了。

  在她閉嘴的期間,男人已經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直接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抬起。

  高大的身軀十分具有壓迫力:「我似乎警告過你,不要再見馳錦昀的。」

  下巴被捏的生疼,可是錢米咬緊牙關,絲毫不認輸。

  「我的確是去見他了,可我以為他傷的很嚴重……」

  「不管他是死了還是怎麼了,都輪不到你去看他。」

  「唐亦洲!」

  聽到這話,某女終於炸毛了,直接伸手揮開握在自己下巴的手。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哪有隨隨便便詛咒別人死的,你別太過分了。」

  看到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對他這般撕破臉,大聲說話,唐亦洲心中怒火和妒火同時燃起。

  下一秒,長臂一拽,錢米踉蹌了幾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倒在了病床上。

  緊接著,頎長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

  「混蛋,放開,你想做什麼?」錢米死命掙扎。

  布滿血絲的眸子黯下,他將她的兩隻手腕給扯到頭頂用力握住,目眥欲裂的盯著她,唇齒生寒。

  「你要記得,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別想著給我朝三暮四。」

  「你丫才朝三暮四!」

  她什麼時候朝三暮四了。

  壓在身上的男人輕笑了一聲,接著長指划過她的臉龐,而後下滑,直接停在鎖骨上,不動。

  「這具身體,已經是我的,即使是我用剩下的,也容不得別人來搶。」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病房響起。

  幾秒之吼,唐亦洲將被打偏的頭慢慢轉過來,原本蒼白的俊顏,露出了鮮明的五指印。

  錢米保持著打人的姿勢,胸膛依舊急劇起伏。

  不過,這一巴掌打下去,還是有一些後悔。

  男人的眸中,像是有一抹悲傷閃過,不過稍縱即逝,幾乎難以捕捉。

  「怎麼,惱羞成怒了?」

  「唐亦洲,你嘴巴這麼毒,小心把自己毒死!」

  因為還在惱羞成怒當中,所以她也是有話說話。

  什麼叫我用剩下的,也容不得別人來搶。

  當她是剩菜剩飯還是什麼玩膩了玩具嗎,這話比他之前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要來的傷人。

  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那張俊顏越靠越低,幾乎下一秒就要觸上自己的嘴唇。

  錢米狠狠的閉著嘴巴,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男人淡笑一聲,眸子微閃,卻在觸碰到她唇瓣的時候,轉了一個方向。

  還沒松下一口氣,驀地一股刺痛從肩膀上傳了過來。

  倏然睜開眼睛,當她看到眼前景象的時候,差點跳起來。

  「我靠,你屬狗的啊,鬆口。」

  可惜,對方像是聽不見任何聲音一般,不僅沒鬆口,反而加大了力道。

  錢米覺得,自個肩膀的肉要被咬下來了。

  想要掙扎,但對方宛若大山,死死的將她壓制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好痛,放手,不對,鬆口,疼啊唐亦洲!」

  見硬的不行,索性來軟的。

  「鬆口啊,我的肉要被你扯下來了,你有病啊!」

  可是,任憑她怎麼喊怎麼叫,唐亦洲都無動於衷。

  哦,不對,也不是無動於衷,而是咬的力道更大了一些。

  你大爺的!

  心內騰起一股燃燒的烈焰,錢米的小宇宙終於爆發,用盡吃奶的力氣一個屈膝撞過去。

  唐亦洲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

  找到了空隙,她一個翻身,從床上翻了起來。

  唐亦洲坐在床上,眼神定定的看著她,削薄的唇瓣,有著紅色的血跡。

  緊張過後,才感覺到肩膀一陣陣的刺痛。

  歪過頭一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原本完好的肩膀早已鮮血淋漓,而上面,一道十分明顯的牙印,赫然展現。

  一股屈辱的感覺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生氣到極致之下,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反倒是眼淚,先跑了出來。

  馬蛋,這男人現在是改變策略了嗎?

  以前是用言語羞辱她,現在乾脆直接來狠的了。

  這男人是屬狗的嗎,這咬的力道,是真的準備將她的肉給撕扯下來一塊嗎。

  手才剛要觸碰上血肉模糊的肩膀,就被一隻大掌握住。

  「不要碰。」

  錢米抬頭看向他,這男人嘴邊還有血漬,將原本蒼白的唇瓣染成了胭脂色。

  「你丫吸血鬼啊。」

  想也不想,她脫口罵出。

  唐亦洲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而是轉而按下了呼叫鈴。

  很快,就有護士敲門進來。

  這次來的護士比較專業也比較靠譜,本以為唐亦洲發生了什麼事,卻沒想對方好好的站在那兒。

  「唐先生,請問有……」

  「把她肩膀上的傷口處理一下,馬上。」

  護士愣了一下,接著視線移向站在一旁的錢米。

  當看到她肩膀上鮮血淋漓的一片之後,眼神呆滯了一下。

  不過作為資深護士,她把好奇心壓下,幫對方處理傷口。

  「嘶,好痛。」不知道對方灑了什麼,疼的錢米激靈了一下。

  唐亦洲站在一旁冷眼觀看。

  「你忍著點。」護士心中十分同情。

  這麼深的牙齒印,該不會是唐先生咬出來的吧。

  微微抬起眼皮一看,卻跟對方森冷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嚇得趕緊低眉斂目,專心處理。

  「好了,這幾天傷口不要碰到水,我會定時過來換藥。」

  「誒,謝謝護士,那個,這個會不會留疤啊。」

  護士偷偷的睨了一眼男人,接著說道。

  「淺的傷口是不會的,可你的牙印,咬的比較深。」

  「好了,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唐亦洲冷聲說到。

  「好。」

  等護士離開之後,錢米才轉過頭,一臉憤恨的瞪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你為什麼無緣無故咬我?」

  「做個記號罷了,讓你記住,你到底是誰的人。」

  她真的要控制不住體內的煞氣,想要狠狠的揍這個傢伙一頓了。

  「怎麼,你還想打我?」對上這傢伙滿臉怒容,男人施施然道。

  打他,心裡想啊,可是揍了的後果肯定是自她承擔不了的。

  吸氣吸了一會兒,某女冷靜下來:「算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被比喻成狗的男人臉色一黑,但觸上她肩膀上的傷,卻也沒有發作。

  這一場鬧劇,就這樣以某女的鮮血換回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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