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戴面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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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進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他看。

  掃了一眼屋子,他撓撓頭問道:「奇怪,那孩子呢,怎麼都沒聲了。」

  清冷的男聲響起:「我送回去了。」

  「送……咳,什麼!」

  他睜大眸子,一臉被雷劈到一樣:「你,你送回去了,送哪兒去了?」

  白了老頭子一眼:「當然是家裡。」

  錢進圍著他嘖嘖有聲。

  「哇,之前我叫你送你都不肯,這會又怎麼想起做好事了,嘖嘖。」

  「我做好事,還不是幫你在贖罪。」

  冷冷的聲音傳來,接著季風甩了手,直接往門外走去。

  『砰』的一聲,房門在面前狠狠關上。

  一頭霧水的看著他的舉動,錢進將疑惑的視線移向坐在一旁撐著臉頰的女孩。

  「他這是抽哪門子的瘋?」

  女孩抬起頭,一雙琉璃一樣的大眼炯炯有神,此時正迸射出奇怪的光芒。

  「喂喂喂,死丫頭,幹嘛這樣看我。」

  「師父。」

  女孩抿了抿唇,一臉凝重:「郁家幾天前拍賣得到的花瓶,是不是被你偷了。」

  聞言,某人僵了一下,隨即打哈哈:「哪裡是我,你這丫頭,真是呵呵……」

  「師父,是不是你偷的。」

  她沒工夫跟這老傢伙打哈哈:「你偷誰的不好,幹嘛偏偏偷到郁家去啊。」

  「喂喂喂,錢大米,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抽你哦,我什麼時候偷花瓶了,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證據,好啊。」女孩點了點頭,接著毫不猶豫的起身往他房裡走去。

  錢進緊張的跟隨而上。

  見對方踏了踏地上的木板,接著吱呀一聲,木板打開,她挑釁的一笑,直接往下面走去。

  不消一會兒,手裡抱著一個花瓶走了出來。

  「小,小心,小心。」

  錢進見她抱著花瓶,頓時一臉冷汗:「小心別摔了啊。」

  女孩白了他一眼,將花瓶放在鋪著棉被的床上,接著狠狠的一拍桌子,聲色厲茬。

  「證據我都拿出來了,你還想解釋什麼。」

  錢進捂著心臟,一臉可憐。

  「誒,算我的錯,我玩個幾天就會將花瓶送回去,你緊張什麼。」

  「師父。」某女叫到:「你夠了啊,郁家我們惹不起的,你馬上把花瓶還回去。」

  女孩眉眼一派認真,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錢大米,我也是認真的跟你說,這花瓶我好不容易偷出來,玩幾天再送回去也不遲啊。」

  嘶,錢米倒抽一口涼氣。

  這老傢伙,偷誰的東西不好,偏偏偷到了郁君璽的頭上。

  先不說自己曾得過他們的好。

  而且郁君璽的能力估計比唐家還大,師父惹了他,後果可不堪設想。

  越想身上冷汗越多,她必須馬上把這個燙手山芋還給對方。

  「錢大米,你這是怎麼了,前幾次我拿了人家東西欣賞欣賞,也沒見你這麼緊張。」

  聞言,那張小臉划過一絲不自然,接著有怒氣張開:「要你管,隨便拿別人東西就是不對。」

  「嗤。」

  錢進哼笑了一聲,接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錢大米,你腦袋是不是還沒好,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怎麼這麼奇怪。」

  錢米避開:「師父,算我求你了,把花瓶還回去吧。」

  「又沒說不還。」

  白了他一眼,某人抱著花瓶走遠:「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師父過過眼癮就還回去哈。」

  某女在身後狠狠的跺了跺腳。

  入夜

  外頭夜色沉沉,而郁家的客廳,卻是燈火輝煌。

  沙發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晃著腳丫子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喝牛奶,而旁邊,唐紹簡跟唐亦洲正在交談。

  郁謹行看動畫片看的很不專心,總是偷偷拿眼角餘光看坐在右邊氣質冷冽的男人。

  等對方目光移過來的時候,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轉了回去。

  捕捉到小傢伙頻頻投來的目光,唐亦洲抱歉的笑笑。

  「郁總,今天貴公子遇到這種事情,跟我脫不了干係,實在抱歉。」

  他沒想到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居然這麼古靈精怪,想著要跟蹤他。

  而且跟蹤的目的,是為了她。

  呵,黑眸斂了斂,如果真是自己將那女人藏起來的該多好,可惜……

  郁君璽此時此刻心情不錯,冷厲的眉眼微微舒展,聞言勾唇一笑。

  「不必介懷,這孩子我沒教好,實在是有些無法無天了。」

  「哪裡。」

  郁謹行聽著兩人的客套話,心裡不停的翻白眼。

  狠狠的吸了一口牛奶,他鼓著一張小臉。

  「叔叔,你就告訴我你把姐姐藏哪兒去了,我好想見她。」

  童言無忌。

  聞言,本來還淺笑的男人頓時沉了臉色。

  雖然唇角還勾著笑,但卻十分僵硬和勉強。

  郁君璽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怎麼會連對方臉色變化都看不出來。

  轉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他命令道:「喝完了嗎,喝完上去睡覺。」

  「爸爸,叔叔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唐亦洲低著頭,一聲不吭,長指微微的蜷縮。

  「又想被揍嗎,上去。」郁君璽淡淡的威脅。

  「哼,壞爸爸。」

  沒得到答案,又被爸爸斥責,小傢伙一扭屁股,氣嘟嘟的往樓上走去。

  等那道小身影離開,男人才嘆了一口氣:「抱歉。」

  「沒事。」

  目光在他身上輕輕掃過,郁君璽狀似不經意的說到:「這孩子還真的很喜歡馳小姐。」

  一說到那女孩,對方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他心中疑惑,卻又沒有多問。

  畢竟,是人家家裡的私事,自己也不好多過問。

  「郁總,已經挺晚了,那我不打攪先回酒店了。」

  「既然天這麼晚了,今晚就留在這裡睡吧,房間多的很。」

  「何況明天一早還有一個會議,一起過去。」

  「這……」潛意識的,他並不想要呆在這兒。

  可是,有時候盛情難卻,對方又是年長自己的,再三推脫也不太好。

  「喝一杯。」

  頎長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不消一會兒,手裡拿著一瓶紅酒。

  唐亦洲笑笑,起身接過。

  兩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邊品著紅酒。

  第一次見郁君璽的時候,覺得他渾身上下一股凌厲的氣場,十分難以接近。

  當然,從商業的眼光去看他,如果這人不是自己的合作夥伴,那一定是一個強勁無比的敵手。

  而且,對方不管是在閱歷還是年紀方面,都長了他不止一些。

  在這人面前,他總是有一種被壓抑的感覺。

  何況,因為那女人跟他的幾面之緣,自己對郁君璽的印象並非很好。

  可今晚聊著,卻突然萌生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之前的印象,全部推翻。

  原來在放下沉冷堅毅的一面,這個可以當他父親的男人,也會侃侃而談。

  他和父親似乎從未這樣安安靜靜的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過。

  兩瓶紅酒見底,唐亦洲腦袋有些暈沉,郁君璽見狀,就先讓他上樓休息。

  朝對方道了晚安,他便朝樓上走去。

  沖了一個簡單的澡,他看著鏡子前臉色微醺的男人,微微的勾了勾薄唇,笑意卻有些苦澀。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明明腦袋很沉,眼睛也十分酸澀,卻一絲一毫睡意都沒有。

  自己並沒有喝的很醉,甚至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清醒到,那個女人的身影,又在眼前不停的划過。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一道黑影從面前略過。

  神情一稟,他卻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屏住呼吸,緊緊等待。

  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傳來,接著,那道黑影慢慢的從窗戶邊緣移了出去。

  空氣中,好像有奇怪的氣味慢慢散開而來。

  腦袋隨即開始昏昏沉沉。

  他的第一個念頭心想是小偷。

  但隨即一想,有哪個大膽的小偷,敢這麼明目張胆的來郁家偷東西。

  聯想起郁君璽剛剛失竊的花瓶,唐亦洲眉目一稟。

  想也沒想,快速從床上起身,但不知為何,身形晃了一下。

  正在窗戶上的黑影聽到了房間裡頭的聲音,嚇得身形顫了顫,忙不迭往外頭跳。

  一隻修長的手臂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你是誰。」低沉冷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明顯。

  驀然聽到這個聲音,那道嬌小的身形顫了一下,接著用力的掙扎。

  見對方掙扎,唐亦洲索性騰出另一隻手,將她扯了進來。

  對方踉蹌了幾步,差點倒在地上。

  接著,一道頎長的身軀壓在了她身上。

  唐亦洲甩了甩腦袋,但眼皮卻越來越重,腦袋也越來越昏昏沉沉的。

  這根本就不是醉酒的樣子。

  神色一冷,撐著最後一絲精神和氣力,緊緊的捏著對方的手腕,音色冷厲低啞。

  「說,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在不停的掙扎。

  身下的這個身軀明顯不屬於男人,身形還十分嬌小,手腕也十分纖細。

  女人?

  居然還是一個女小偷。

  「把偷的東西交出來。」他再一次命令到,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對方痛呼了一聲,隨即咬住唇瓣,接著一拳頭揮舞了過來。

  唐亦洲腦袋已經如同一鍋粘稠的粥水,動作遲緩了許多,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悶哼一聲,他下意識的鬆開了那隻纖細的手腕。

  沒了限制,對方忙不迭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往窗戶跑了過去。

  『啪』的一聲,床頭櫃的燈光亮起。

  雖然不是非常的明亮,卻足可以照清楚前面那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身形嬌小的女孩被這燈光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滑下去。

  身後的腳步漸漸的逼近,只是,腳步聲有些虛浮。

  眼前的一切變得有些虛幻,連影子都似乎變成兩個,唐亦洲用力甩甩頭,撐著精神往窗戶走去。

  「你最好下來。」他沉聲命令。

  雖然聲音已經輕到不能再輕了。

  對方咬了咬唇,毫不猶豫的巴著窗戶,毫不猶豫的要往下跳。

  『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往下跳的嬌小身形頓了一下,接著露在面具下的那雙大眼轉了過來。

  視線觸及到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女孩編貝一般的牙齒緊緊的咬了咬唇瓣,狠狠的閉了閉眼睛。

  腳從窗戶外跨了進來。

  匆忙蹲在無知無覺的男人面前,想要將對方拉到床上去。

  才剛碰上他的手,一隻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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