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彈鋼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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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米咬了一口雞腿,悶悶的道:「我也不知道,他自從出差回來之後就變得怪怪的?」

  「怪怪的?」馳錦昀抿了抿唇:「怎麼怪?」

  錢米憤恨的再次咬了一口雞腿:「就是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反正跟精神分裂了一樣。」

  馳鳴:「……」

  小陶:「……」

  想起那天在訂婚典禮上發生的一切,馳錦昀不經意的鎖了一下眉頭,心中有預感飄過。

  唐亦洲,該不會是對錢米……

  吃過午餐之後,馳鳴跟她聊了一會兒天就去睡午覺了,某女在花園晃蕩了一圈,然後又跑到三樓的觀景台上。

  話說這個觀景台,她是最喜歡的。

  但她雀躍著跑上去的時候,觀景台已經被人給占了。

  「呃,你怎麼在這兒?」錢米撓了撓頭,有些不自在。

  「吹吹風。」男人雙手放在欄杆上,微微揚起面龐,任由清風拂過。

  她抬頭,就看到一張清秀無比的側臉。

  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側臉,腦海中又浮現一張或微笑,或惱怒,或愉悅的面龐。

  那張臉,在笑的時候,也是傾國傾城的。

  停,錢大米,停止你的天馬行空,為什麼最近總是無端端的想起唐亦洲,還這麼毫無預兆,簡直莫名其妙。

  將視線移開,卻又觸到他放在欄杆上漂亮的手指,驀地響起馳老爺說過的話。

  「昀兒他天生是個彈鋼琴的料,而且他也十分喜歡鋼琴。」

  「你,現在還有彈鋼琴嗎?」

  本在閉目養神的男人聞言,清秀頎長的身軀僵了一下,片刻之後回過頭:「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啦。」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看你手指修長漂亮……」說到這兒突然捂住嘴巴,唔,她是不是無形之中tiao戲了他。

  馳錦昀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伸手在她頭頂揉了一下:「你想聽?」

  「呃,想,不,不想。」她搖頭又點頭。

  「走吧。」馳錦昀朝她伸手。

  「去哪兒?」她呆了一呆。

  「不是想聽我彈鋼琴嗎?」他拉起她的手,徑直往樓上走去:「去鋼琴室。」

  還有鋼琴室。

  她跟著馳錦昀來到四樓的一間房間,這個房間好像是專門拿來練樂器的一樣,房間很整齊,放在中間的那架白色鋼琴,似乎一個優雅的貴婦一般,靜立在那兒。

  馳錦昀幾步走到鋼琴面前,將琴蓋打開,緩緩坐下。

  「你想聽什麼?」他轉頭,微微一笑,兩頰邊有淺淺的梨渦。

  「呃,我對這個也不太懂,你隨便選一個吧。」錢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好。」馳錦昀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放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下一秒悅耳輕柔的聲音就緩緩的在房間中瀰漫開來。

  他彈的是一首安妮的仙境。

  輕緩柔軟的音樂,慢慢的從他指尖綻放,黑白琴鍵宛如跳動的精靈,隨著他的手指偏偏起舞。

  錢米有些看呆了。

  她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馳錦昀。

  那麼恣意,那麼投入,仿佛把自己和鋼琴融合了起來,他的世界中,好像只剩下音樂。

  她覺得,這個樣子的馳錦昀,才是真正的他。

  雖然她是個粗人,不太懂得音樂,但這首鋼琴曲在他手中彈奏出來,就是好聽的很。

  在錢米聽的發呆的時候,男人收了尾音,琴聲微微停下。

  「好聽,好聽。」回過神來的某女死命的鼓掌。

  馳錦昀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已經多久沒彈琴了呢,但似乎在她面前演奏一曲,感覺也還不賴。

  胸腔中,那抹已經變成灰燼的地方,似乎因為她,因為這首曲子,有了一些死灰復燃的痕跡。

  「你知道,我剛剛彈的是什麼曲子嗎?」他坐在椅子上,抬眸問她。

  「呃,不知道。」只知道很好聽就是了。

  「我彈的是安妮的仙境。」這首曲子是媽媽教他的,也是他入門的曲子。

  「安妮的仙境。」錢米喃喃重複。

  這首曲子呈現的場景也是柔和而又輕妙的,在這個安妮仙境中,雲是甜的,海是透明的,就連花兒都長了翅膀……

  這樣美好的境界,就猶如眼前這個女孩給自己的感覺。

  喂喂喂,怎麼說著說著他突然跟被定格了一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啊。

  錢米有些不自在的放下手:「呵呵,你彈琴很好聽的,以後可以經常彈啊。」

  男人收回視線,長指在琴鍵上按了一下:「經常彈?」

  「是啊是啊。」某女拼命點頭,想要鼓勵他:「就算你現在是在公司,也沒有規定不能彈鋼琴不是?」

  「恩,以後你想聽,我就彈給你聽。」

  呃,她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走吧,下午我還要去公司一趟,今晚儘量早些回來,一起吃晚餐。」

  「呃……」她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晚餐之前,唐亦洲就要過來接我回去。」

  男人的身形一頓,嘴角剛揚起的笑意斂了下去:「是嗎?」

  氣氛莫名又奇怪了起來,錢米找了一個藉口回到了原先的房間,捧著一張臉,腦袋有些紛紛亂亂的。

  為什麼總是感覺,馳錦昀看她的目光有一些不一樣。

  在床上滾了好幾圈,越想越覺得腦袋跟亂糟糟的線一樣,她恨恨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鄙視道:「瞎猜什麼,人家當你是妹妹而已。」

  ……

  在馳家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很快日頭西斜,某個男人的電話很準時的響了起來:「下來。」

  「哦。」她奄奄然的應了一下。

  又要回那個狼窩了。

  馳錦昀去公司還沒回來,錢米跟馳老爺說了一聲就離開,坐上那輛拉風勞斯萊斯的時候,某女還在頻頻回頭。

  「這麼,捨不得?」唐亦洲睨了她一眼,問。

  「是啊。」她點點頭,很誠實的回答。怎麼捨得的了啊,在馳家她可以很自由好不,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說就什麼,想幹嘛就幹嘛,完全沒有人可以約束她。

  但回了唐家,唉,不提也罷。

  又要當回戰戰兢兢到處受氣的灰姑娘了。

  聽到她這麼誠實的回答,唐亦洲的臉冷了冷。

  「捨不得也要捨得,以後唐家才是你的家。」也不知道自己心煩意亂一些什麼,還沒到晚餐的時間,他就坐不住想要將這個小女人接回來。

  恨不得綁在自己身邊。

  錢米正要開口反駁,放在椅座上的手機卻震了起來,男人接起,眉頭陰鬱著寒氣:「什麼事,我知道了,無妨,他要走就讓他走。」

  什麼他要走就讓他走?

  他們說的是誰?

  該,該不會是季風吧?

  等他放下手機,錢米就扯著他的胳膊問道:「誰走了,是不是季風,他沒呆在醫院了嗎?」

  「你倒是很緊張他?」聽到她嘴裡一直念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不悅的皺起俊眉。

  「你回答我啊,是不是季風不在醫院了。」她現在一心一意心中想的都是季風,哪裡有去注意男人的臉色。

  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唐亦洲心中怒意驀然翻騰而起,驀地甩開她的手冷哼:「沒錯,他離開醫院了。」

  「他身上還有傷,手還骨折了,這樣怎麼可以離開醫院啊?」她急的小臉皺起。

  唐亦洲聞言狠狠一滯,下一秒狠狠的掰過她的肩膀,手指幾乎跟鐵鉗一樣扣在上面:「你這麼關心他?」

  撞上那雙又染上血意的眼睛,錢米才驀然回過神來。

  她剛剛心慌意亂都在著急季風,差點又忘記眼前這個男人。

  表現的那麼明顯,他肯定會懷疑自己跟季風有什麼。

  雖然欺騙他說季風是自己的師兄,但問題不是啊,萬一他去查怎麼辦?

  「呃,那個,我的意思是,他傷還沒好怎麼就這麼不懂事跑出醫院,這不是辜負你的心意嗎。」某女裝著生氣的責備:「我這個師兄,就是這麼一個狗脾氣,一點都不領別人的情。」

  聽她這麼說,唐亦洲臉色也緩了下來,雖然依舊不好看:「他一個大男人好手好腳的難不成還會怎麼樣,你放心,我會派人跟著他,有事會直接報告給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用。」錢米突然叫到,讓他派人跟著還得了,她不馬上露出馬腳。

  「恩?」他眼神懷疑的在她身上定住。

  被那雙洞若觀火的黑眸看著,某女絞盡腦汁:「我,我的意思是,他一個大男人還會照顧不了自己,你不用那麼麻煩派人跟著他,他肯定也不喜歡,到時候又趕人啦什麼的多麻煩。」

  「那你答應我,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管他的事情。」

  錢米猶豫。

  「恩?」

  「我答應我答應。」她忙不迭的點頭。算了,先點頭再說。

  男人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利落的倒車:「好了,回去。」

  回到唐家吃了晚餐之後,唐亦洲就去書房了,她在臥室裡頭轉來轉去,心神不寧。

  季風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硬脾氣,那天被打的那麼慘,雖然是皮肉傷但至少也要躺一躺。

  何況那個家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還只有一個閃電在,他要怎麼料理自己的生活?

  對了,還有,萬一那些混混又回頭報復怎麼辦?

  但是現在她被唐亦洲看的死死的,怎麼可能出去,悄悄的打開臥室的門,她看到了坐在書桌後面看書的男人。

  不能太衝動,她現在必須按兵不動,等他打消了對自己的疑慮之後,她再去找季風也可以。

  可是季風現在傷成這樣,要讓她等兩天,她心裡還是跟貓抓的一樣,根本放不下。

  對了,馳錦昀!

  她怎麼沒想到他呢。

  悄悄躲進廁所,將浴室的門給反鎖起來,錢米坐在馬桶上,給馳錦昀發了一條簡訊。

  簡訊顯示成功發送之後,她趕緊刪除,最後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

  希望馳錦昀會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幫一幫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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