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是考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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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爬樹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低沉的聲音也緩緩在樹下響起。

  錢米用茂密的樹葉遮住自己,跟一隻考拉一樣藏得緊緊的,就是不吭聲。

  「下來。」唐亦洲的聲音帶了一絲誘哄。

  樹上的考拉卻更緊的抱了抱樹幹,還是一聲不吭。

  這個女人!

  「你是要我把保鏢請出來嗎?」男人的聲線開始變得危險。

  「不要。」考拉終於開口,聲音氣急敗壞的:「唐亦洲,你不能這麼無恥的,又把保鏢請出來,我一個人怎麼對付的了那麼多人。」

  一聽到要叫保鏢,她立馬炸毛。

  這是重點嗎!

  他覺得自己要被這個女人活活給氣死。

  「你下來,我不會追究你打了我一拳。」唐亦洲已經不耐煩了。

  眸中,已經慢慢染上了一絲陰鬱。

  考拉探出腦袋,瞅了一下下方面如惡魔一樣的男人,頓時又縮了回去:「才不要,你的臉色一看就想要我生吞活剝了,我才沒那麼傻。」

  男人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開始掏出手機。

  「你幹嘛?」樹上的考拉尖著聲音問道。

  「叫人來。」

  「啊,不要,我自己下來。」錢米生怕他真的會把保鏢招來,到時候又不是要驚動趙琴雅了:「你不要叫保鏢,待會你媽媽知道了,我又要倒霉了。」

  錢米哀嚎。

  唐亦洲本就沒想要打電話,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她,聽到她這句話,內心沉了一下。

  這幾天,她的確是受苦了。

  但怎麼還是沒學乖呢?

  「下來,咳咳……」一陣冷風而過,唐亦洲病還沒好透,被風這麼一灌,頓時低聲咳嗽起來。

  「唐亦洲你沒事吧?」錢米跟猴子一樣從樹上竄了下來,直接跳到他身邊拍他的背:「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怎麼樣?」

  「你再,咳……再這麼大力拍下去,我沒事也有事了。」

  某女訕訕然的放開手。

  唐亦洲垂眸看了一眼她髒兮兮的腳。

  原本白皙的腳丫子被劃的都是傷痕,看到這,他眉頭都折了起來。

  「回去。」男人突然攔腰將她抱起,利落的轉身朝別墅走去。

  錢米驚呼一聲,想要從他懷裡跳下來,對方磨著牙齒威脅:「再敢動一下試試看。」

  動就動,怕你不成。

  安靜的花園,寂靜的夜空,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嗷,你幹嘛打我屁股!某女捂著屁股,怒目圓睜。

  唐亦洲理都不理懷裡瞪著她的女人,徑直往前走。

  「哥哥?」唐舒悅之前被趙琴雅冷斥,心裡有些不痛快,跑出去跟朋友玩了一圈回來,這才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自己哥哥抱著那個臭女人,頓時心裡不爽極了。

  哥哥不是說過以後再也不管這臭女人的事情,現在抱著她做什麼?

  看著那女人在哥哥懷裡嬌羞的模樣,她氣的牙痒痒。

  「沒你的事。」唐亦洲冷聲回答。

  「哥,你幹嘛一回來就對我這麼凶,本來我還擔心你生病,你就這樣對自己的妹妹說話。」唐舒悅假意抹了抹莫須有的眼淚。

  不想跟她多說,男人抱著錢米就往樓上走去。

  「可惡。」唐舒悅看著他們的背影,狠狠的將包包摔到一邊。

  憑什麼啊那個臭女人,明明哥哥已經對她失去寵愛了,怎麼一出差回來,又變了樣子。

  「悅兒,怎麼回事?」趙琴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面前。

  「媽媽,你看哥他……」

  趙琴雅抬眸看向前方,眸光閃了閃,嘴角抿了死緊。

  「還以為發生那件事之後,哥哥就不會對這臭女人好了,沒想到才出差了幾天回來,又變了。」唐舒悅氣急敗壞的甩掉高跟鞋,砰的一聲砸到沙發上。

  她神情陰鬱的吐出一口氣:「難道哥哥還真認定這女人了,她真的會嫁給哥哥。」

  想到哥哥剛剛那個態度,她心裡就火大。

  「不會。」趙琴雅理了理鬢角:「不過是訂婚,事情還沒塵埃落定,都有迴旋的餘地,況且,就算結婚了又能怎樣,不是還能離婚。」

  「媽媽你的意思是?」唐舒悅傾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寧薇馬上就回來了。」

  唐舒悅眸子一亮:「你是說,寧薇姐姐,她回來了。」

  「是啊。」趙琴雅淡淡回了一句,眸子亮如光。

  樓上,浴室

  「給我坐好。」唐亦洲一隻手壓著她不停扭動的身軀,一邊命令:「別給我扭來扭去。」

  「你到底要幹嘛?」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端來一盆水過來,難道他要淹死自己。

  「把腳洗乾淨。」看著她烏漆墨黑的腳丫子,男人唇角嫌棄抿著。

  錢米低頭,看到自己那雙慘不忍睹的黑腳,頓時嘴角也抽搐了。

  乖乖的把腳洗乾淨,才剛要站起來,身子忽的又騰空,她心臟又空了一下。

  馬蛋,要不要總是沒事先告知的將她抱來抱去的,她老是突然雙腳離地騰空,心裡很沒底的。

  唐亦洲將她抱到臥房的組合沙發上坐好,隨後起身往書房走去。

  見他離開,錢米屁股馬上離開沙發,跟著也想開溜。

  「坐著。」森冷的聲音帶著寒意的命令,不怒自威。

  某女十分沒種的將屁股挪回了沙發上。

  唐亦洲去而復返,手裡還拎著一個醫藥箱。

  「把腳伸出來。」毫無情緒的命令。

  錢米一動不動。

  「恩?」男人抬眸,帶著警告性質的睨了她一眼。

  錢米不管不顧的直接縮到沙發上,將抱枕擋在自己面前,一臉疑惑而又警惕的模樣看著他。

  「你這是又要做什麼?」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錢米昂起下巴看他:「幹嘛突然又對我這麼好,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要對我使,或者又想出了什麼新的法子懲罰我,要懲罰就懲罰,別這麼陰陽怪氣的。」

  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小妮子。

  他能怎麼懲罰她,怎麼對她陰謀詭計!

  原本也以為自己能硬的下心腸,但光光想到這幾天她受的折磨,心裡就跟空了一片一樣,涼颼颼的。

  折磨了她,自己未必也會好過。

  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對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留下了這麼深的感情。

  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唐亦洲定定的看著她的眸子。

  那雙眸子晶亮無比,裡頭閃著無辜的光芒,清澈的瞳仁,沒有一絲一毫的算計。

  對了,他一開始就是被這雙眼睛給吸引的。

  那麼純粹,那麼單純。

  但似乎連這雙看似單純的眸子,都是假象。

  「把腳拿過來,我不說第三遍。」唐亦洲驀然抬頭,眼神帶著警告。

  錢米一臉寧死不從,更加往沙發裡頭縮。

  男人不再猶豫,直接上前把她腳拖了過來,錢米驚叫一聲,伸腿就踹過去。

  「你這女人。」被猛不丁這麼一踹,他的胸膛差點又中招:「你已經把我眼睛打成這樣,還想再添上一腳。」

  看著他青了一圈的眼睛,錢米難得的心虛氣短了。

  「呃,對不起。」前面可能下手沒輕沒重了,不過誰讓他要那樣,那樣……

  「知道錯就好,把腳伸過來。」瞪了她一眼,唐亦洲再次沉聲命令。

  這次她乖乖的把腳伸了出來。

  白皙的小腳都是被草割過的細小傷痕,男人眸子一黯,倒了一些碘酒在她腳背上。

  頓時,某女疼的齜牙咧嘴。

  「疼。」細眉跟蚯蚓一樣,緊緊彎曲。

  「知道疼就別整天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看著眼前這個專心致志幫她處理傷口的男人,她的眼前,又浮現出在小島別墅發生的那一幕。

  那時候,他也是神情專注,心無旁騖的幫她處理傷口,好像對待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正想著突然房門被敲響,錢米一驚,趕緊的將腳縮了回來。

  唐亦洲瞪了她一眼,轉身去開門。

  門外的是林嫂,她手裡拿了兩個熱乎乎的雞蛋和一條熱毛巾。

  「林嫂,有什麼事嗎?」唐亦洲好脾氣的問道。

  「大少爺,你眼睛青了一圈,快拿雞蛋和熱毛巾敷敷,很有效果的。」

  唐亦洲伸手接過:「謝謝林嫂。」

  「哎呦客氣什麼,對了,大少爺你的眼睛是怎麼傷的?」關鍵是前面她去送粥的時候還好端端的。

  錢米坐在沙發上,聞言腦袋縮了一下。

  唐亦洲眸子瞄了一眼心虛的女人,淡笑:「有人調皮,弄的。」

  林嫂是個明白人,聞言偷偷捂嘴笑了一下,隨後退了下去:「那大少爺記得熱敷,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錢米捂著臉哀嚎了一聲。

  雖然她沒有看到林嫂的表情,但聽那聲音就知道不懷好意。

  唐亦洲剛走過來,錢米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嗚嗚響了起來,唐亦洲伸手拿了起來。

  「還給我。」錢米單腳跳過去,搶過他手裡的手機。

  「恩,這麼緊張做什麼?」突然被奪走手裡的東西,唐亦洲也不惱怒,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誰緊張了,你不知道要尊重別人的東西,不能亂看亂翻嗎!」

  這個手機還是馳錦昀給她買的,本來她還想把原來那張卡補辦回來,把那條簡訊調出來讓他看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走了好多家營業廳,都說那卡已經作廢,補也補不會來,介意換一張新卡。

  越是這樣,錢米越是覺得,對方實在是太精明算計了,連手機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想到這麼透徹。

  到底是誰啊,要這樣陷害她。

  「你還不接電話?」男人將毛巾放到一邊,垂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冷哼一聲,是孟軒那小子,這麼晚打過來做什麼!

  錢米回過神來,接通電話。

  孟軒大大咧咧的嗓門傳了過來:「嫂子,我找到那個叫沈念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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