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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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拿起那張合照,某女手指頭死命的戳著上面一個男人的頭:「叫你拽,叫你狂,你拍個照一臉傲視群雄的樣子是鬧哪樣,你以為全世界皆是你媽啊這麼拽。」

  死命戳,繼續罵。

  「長得好看了不起啊,能刷卡嗎,估計臉都長好看去了連智商都沒掉了。

  明明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我是兇手,還是堂堂的總裁呢,我看跟烏龜一樣,笨的跟豬一樣。」

  這連罵人,都開始前言不搭後語了。

  戳了半天終於解氣,她手指一轉,又把視線定格在唐亦洲旁邊的人身上。

  「這個,這個人不是那天跟孟軒在一起的人嗎?」

  雖然那時候還小,但是五官已經定格了,再怎麼變化也不會變的太過。加上錢米有特殊的識別人臉的技巧,所以她才發現這個人很熟悉。

  呃,不過他叫什麼來著?

  錢米撓了撓頭,發現自己竟然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好像依稀記得他姓單。

  看他一臉冰山的模樣,看來是一個冰山男啊,那天也是,即使孟軒在一旁嘻嘻哈哈,那男人連嘴角都沒有翹一下。

  冷的很。

  目光再往左邊移,看到挨著唐亦洲站在一起的女孩,眼神頓時閃了一下。

  這個女的,長得真是清麗又漂亮。

  不,不能噹噹說是漂亮,那種與身俱來的貴族氣息和清理的氣質,就連她這個大老粗隔著照片都可以看得出來。

  照片上的她微微挨靠著唐亦洲,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瀑布似的黑髮披散在身後,女孩巧笑倩兮的看著鏡頭前,一臉開心。

  「你在幹嘛?」書房的門被推開,唐舒悅雙手環著胸,靠在門上,勾著唇角,臉色不善的看著她。

  錢米理都不理她,轉身將照片放到原位去。

  唐舒悅邁著長腿走過來,纖細的手指拿起相框,不懷好意的一笑:「嫂子,你難道不好奇這照片上的女孩是誰嗎?」

  錢米木著一張臉:「不想知道。」

  唐舒悅手指點了點照片,「你知道嗎,我哥哥這人向來比較冷情,很少能有入得了他眼的人,更何況跟他一起拍合照。」

  她挑釁的看了一眼錢米:「而且,哥哥還將這張合照擺在這麼顯眼的位置,你說他心裡怎麼想的啊。」

  錢米繼續木著一張臉:「我又不是他肚子裡頭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怎麼想的。」

  「你……」沒想到被反擊,唐舒悅氣的把合照放回書架上,眼神凌厲的直視她。

  胸膛起伏了幾下她又按捺下來,紅唇勾了勾:「哦,這樣啊,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免得你記在心裡。」

  錢米抬頭看她。

  「照片上那個漂亮的姐姐呢,叫寧薇,跟我哥哥從小一起長大,可以算的上是青梅竹馬,他們兩個人一起上的小學中學高中,甚至出國留學的時候,還一起呆過一段時間。」

  她扳著指頭算了算:「哎呦那照我這樣說,寧薇姐姐跟哥哥還真是認識了好長的時間呢,難怪哥哥對她另眼相看,把這合照擺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錢米一聲不吭的看著她。

  那臉,跟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

  「還有啊,寧薇姐姐告訴過我,她很早很早就喜歡哥哥了呢。」

  唐舒悅眼眸流轉了一下,故意掩著唇:「唉,我怎麼一不小心都說出來呢,真是該死。」

  的確很該死,還很聒噪。

  「你說完了沒有?」錢米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聽的耳朵很難受的樣子。

  「你……」

  「首先。」錢米目光凌厲的看向她:「不管這個叫寧薇的跟你哥哥又多麼親密的關係,多麼青梅竹馬的感情,現在我才是你哥哥的未婚妻,當你哥哥選了我就知道了。」

  「你……」唐舒悅沒想到被這般反駁,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握起拳頭,美目射出毫不掩飾的嫌惡。

  「你哥哥都可以放棄青梅竹馬而選擇我,說明你那個寧薇姐姐也不過如此,別的不說我倒是可以確定一點,你哥哥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要論牙尖嘴利,這個小妮子竟然敢跟她較量。

  真是不識好歹。

  見唐舒悅還要說話她繼續打斷:「還有,照片擺在顯眼位置就特殊了,你眼睛是瞎了還是瞎了,沒看到你哥哥旁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嘛,如果說你哥哥很在乎這張合照,豈不是也非常在乎這個男的了。」

  唐舒悅被她這句話噎了噎。

  「最後。」她補刀:「在訂婚宴上,也沒見唐亦洲邀請那個青梅竹馬,她也沒來參加訂婚典禮,你還在這裡嘰嘰咕咕幹嘛,皇帝不急太監急。」

  唐舒悅忍著氣聽完這一段話,怒極反笑:「是啊,寧薇姐姐的確比不上你,她哪有你心腸那麼歹毒啊。」

  錢米眉眼凌厲的射向她。

  「我爺爺那件子虛烏有的負面新聞,還多虧了嫂子您吶,要不是我哥哥厲害,現在爺爺在綠園山莊估計已經被人打擾了。」

  她拳頭握緊,想到唐豐,剛剛還氣勢凌人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這件事,才是她心中最大的刺。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她跟唐亦洲也不會變成這樣。

  見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女人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唐舒悅得意極了:「怎麼,沒話說了。」

  她看向臉色晦暗的女人,像是追殺窮寇一樣狠心無比:「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錢米抬頭,目光冷冷。

  「我忘記告訴嫂子你一件事了,前幾天我聽到哥哥說了一句話,這句話的內容是有關你的,想不想聽啊。」

  「不想聽。」不想再跟這個小妮子扯七扯八了,她轉身,大踏步的往門口走去。

  「哥哥說,以後關於你的事情,他不會再有一分一毫的心慈手軟。」

  握著門把的手狠狠的一頓,接著門被大力打開,隨後砰的一聲關上,震得地板都似乎抖了抖。

  唐舒悅回頭望了一眼照片,嘴角勾起一抹陰險得意的笑容。

  回到房間後的錢米一腦袋扎到床上,想到唐舒悅剛剛說的那句話,恨恨的捶著床。

  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唐舒悅那樣攻擊她那話刺她,她都沒什麼感覺。

  但偏偏是他那句話,卻讓她兵敗如山倒。

  他跟她訂婚,只不過是想要就近折磨她,欺負她,報復而已。

  他就那樣認定這件事就是她做的。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錢米坐了起來,枕頭用力的摔打著床:「唐亦洲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對我,我明明沒做錯任何事,等我哪一天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勞資一定要狠狠的抽死你。」

  發泄了半天,她的胳膊都酸疼的難受。

  最後有氣無力的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鬱結的吐出了一口氣。

  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狼狽失敗過。

  第一次面對那個口中含毒的唐舒悅,她竟然敗下陣來了。

  而罪魁禍首卻是……

  卻是那個男人。

  「不行,她不能任由這些人宰割她,別以為她是軟柿子可以隨隨便便的里暗捏,何況就算軟柿子,也是有權力的。

  伸手拿起手機,快速按下一個號碼。

  屏幕閃了閃,對方很快就接了起來。

  「喂,嫂子啊,你怎麼這個時候打個電話給我?」電話那頭的孟軒大著嗓門說話,背景聲音十分吵鬧。

  錢米抿了抿唇:「孟軒,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嫂子你說,孟軒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要我能做的到的,別說一個忙,就是一百個,我都會幫。」他又在哪兒咬文嚼字。

  某女抽了抽嘴角:「放心,沒讓你做那麼誇張的事情。」

  掛完電話之後就將手機扔在一邊,今天一天也是累的夠嗆,自從她當上偽千金開始,也只有今天,累的跟狗一樣。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她又是被不停歇的敲門聲給鬧醒的。

  「還有完沒完了。」錢米忽的睜開眼睛,賭氣的雙腿在床上蹬了幾下,而後起身坐了起來。

  揉著雞窩一樣的頭髮,恨恨的瞪了房門一眼。

  那對母女,今天又是想了什麼新奇的手法折磨她了?

  洗漱好之後他打開門,就見倒昨天那個傭人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低聲叫了一聲少奶奶早安。

  「早安。」錢米打了一個哈欠:「說吧,她們今天又要怎麼折騰我?」

  「少奶奶,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叫您下去的,夫人好像很生氣。」

  打哈欠的動作一頓,某女嘴角斜斜一勾:「生氣,生什麼氣,不知道一大早生氣會短壽的嗎?」

  那個傭人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身體抖的更誇張了。

  「切,去就去,我還怕了她們不成。」

  走到樓下客廳的時候,趙琴雅和唐舒悅已經在餐桌上坐的端端正正的了,看到她出現,唐舒悅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而趙琴雅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

  「早上好。」昨天因為沒問早安就被懲罰整理花園,她今天可沒那麼蠢。

  沒人回答她。

  錢米站了一會兒,拉開椅子就要坐下來。

  昨晚就吃了那些糕點,到後半夜的時候餓得肚子咕咕叫,現在她看到滿桌子好吃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我讓你坐下了嗎?」一道無情的冷喝聲直接砸了過來。

  錢米:「……」

  「嫂子,你還有心情吃早餐啊,昨天媽媽讓你抄寫的一百遍唐氏家訓,好像沒有一遍過關的呢。」

  唐舒悅漫不經心的擺弄著直接修剪精緻的指甲,調侃到。

  趙琴雅把一堆紙張重重的放在桌上,對著錢米冷聲罵道:「你這是在對我敷衍了事嗎,我讓你抄寫就是要讓你心誠一點,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這是在幹嘛,鬼畫符?」

  「我……」錢米張口欲言。

  「哎呀這一大早的好熱鬧啊,阿姨啊,嫂子好,舒悅好啊。」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餐廳門口,手插著口袋,湖藍色的眸子含著璀璨的笑意,盈盈的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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