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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狼狗的舌頭,有力氣,不鬆手。

  黎洛棲低頭,「夫君,現在還疼嗎?」

  趙赫延高挺的鼻樑壓入她脖頸間,說話時氣息沉沉如深浪:「疼。」

  黎洛棲不知怎麼安慰他,好像做什麼都無法讓他從方才的噩夢中醒來,被軟禁虐待,哪怕是成年人都承受不住吧。

  她蹲在他身前看著他,忽然雙手擺在臉側,似一對貓爪,輕輕地「喵」了一聲。

  那雙陰翳的長睫抬起看她,黎洛棲笑了下,歪頭又「喵」了一聲。

  他的唇角浮起一絲弧度,黎洛棲眼睛亮亮的:「我可愛嗎?」

  趙赫延點頭。

  黎洛棲的指尖去勾他的唇角,「那夫君喜歡嗎?」

  趙赫延點頭。

  黎洛棲撲進他懷裡,「那我們回去吧,好嗎?」

  他揉著她的後背,低聲道:「不要。」

  黎洛棲雙手攀著他的肩頭,「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人,那些賓客肯定散了,夫君放心。」

  趙赫延氣息沉沉,聲音沙啞,「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和你往前走。」

  黎洛棲仰頭看他:「夫君方才,是不是嚇到了?」

  趙赫延嘴唇緊抿,眼裡的瘋狂猝然而起,卻聽她道:「其實我方才,也嚇到了。」

  趙赫延的眼神驀地看向她,冷寒的氣場壓下,「對不起……」

  若不是黎洛棲從耶律素那裡知道他過去的事情,她想,方才自己也許會像從前一樣吧,她想起了那次乘船去揚州的水路上,刺客劫船,她親眼目睹趙赫延把劍扎進刺客的身體,當時的她嚇得跑了。

  而今日,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將他從人群裡帶走。

  「夫君哄我,就只會說』對不起』。」

  黎洛棲努了努嘴,趙赫延垂眸看她:「那我再想想辦法。」

  這下,黎洛棲撲哧輕笑了聲,雙手抬了起來,「抱我回房,我就原諒你。」

  趙赫延果然彎腰聽話,黎洛棲腦袋靠在他肩上,輕輕呼吸,「夫君,我們玩個遊戲好嗎?」

  趙赫延濃墨的眼睛垂下看她,雖然不知道她想玩什麼,但是她想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做。

  到了寢殿,黎洛棲看到了那張讓趙赫延還算滿意的床。

  眼睛就跟被燙了似的,輕咳了聲,吩咐下人們備水,趙赫延一聽,就開始自動自覺地脫衣服,這衣袍上都是血氣,黎洛棲不想他再穿了,於是讓下人們拿出去處理掉。

  淨室里的浴池……

  黎洛棲幽幽看了趙赫延一眼,「當初從晉安回揚州的路上,不知道是誰說水源珍貴,非要跟我用一桶水。」

  趙赫延指著浴池道:「就是要跟夫人一桶水。」

  黎洛棲掌心捂臉。

  「你身上都是血氣,自己先清理乾淨。」

  說罷也不理他,徑直出了淨室,趙赫延似乎心裡還怕她不高興,見她出去了也只能眼神委屈,巴巴看著。

  此時殿外,黎洛棲將下人都召了過來,「今日之事,我在花園裡怎麼說的,你們便怎麼做,也不必堵住誰的嘴巴,我就是要外人知道,定北王府可不是什麼善茬,誰若是敢惹,王爺的劍說砍就砍。」

  「諾。」

  此時一芍上前,低聲道:「今日那倒茶的婢女找到了,是薛將軍府里的人。」

  黎洛棲眉梢一挑,難怪劉清越知道趙赫延最怕的是什麼,不僅想借刀殺人,恐怕還想讓王府傳出定北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話,好讓她這個王妃與王爺生隙。

  如果不是耶律素的那番話,也許劉清越的計劃就要得逞。

  這才是黎洛棲最怕的事情,她沒有天眼,更不知道晉安城盤根錯節的關係和手段,她只能摸索著,小心翼翼地以眼前的利益作考量和選擇。

  「薛將軍是王爺以前的舊從,這件事你們要瞞著,王爺自會定奪。」

  「諾。」

  等僕人們下去後,寢殿內,趙赫延已經換好寢衣等她,玄色繡金線的絲綢掛在他身上,像一團黑焰,看著她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吸過去。

  黎洛棲忙撇開眼,讓下人們給她備水。

  趙赫延抬腿跟上,黎洛棲怕他要在淨室里做什麼,忙推開他,「今日收了幾份頗有意思的賞禮,都放在桌案上了,夫君看看該如何回禮。」

  說完,就讓一芍守在了淨室門口。

  趙赫延聽她的話,去桌案上看了,視線淡淡一掃,最後落在了一副璀璨奪目的寶石珍珠金飾上。

  修長的食指勾了起來,就聽一旁的下人道:「這是遼真的耶律公主送來的賀禮,王妃很喜歡,讓我們送回寢殿。」

  趙赫延指腹滑過上面晶瑩剔透的珍珠,紅色的寶石熱烈耀眼,下面墜著的水滴狀藍寶石似盛了一泉沙漠月湖,搖曳間隨光影漸變,就像那瀲灩湖水在其間遊動。

  「下去吧。」

  僕人們依次退下。

  趙赫延將項鍊握於掌心,往寢殿的內室走去,坐在床榻邊安靜地等著,視線落在指腹摩挲的這枚項鍊上,直到屏風內轉入一道身影,軟白色的寢衣像月光般籠罩著身子,燭光影動,將那線條勾得此起彼伏,趙赫延將項鍊放在身後的床榻邊,抬眸看著王妃朝自己走來。

  小貓兒的臉暈著熱意,低著頭不敢看他,只是往床榻內走了進去,因著這床實在太大了,所以她只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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