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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魚見狀,卻未應她,只看著緩緩走來的蘇玫道:「趙夫人也來了。」

  「是,」蘇玫說著點了點頭,「我是同星兒一道來接你的。」

  「這……這是為何?」沈魚說著頓了頓,「就因為昨日那封信?」

  蘇玫聽得,便把靈州目下情勢說予沈魚知曉,末了又道:「……你來得太巧恰了些,確實教我想多了。只我眼下已信你是大哥的女兒。你既決定暫時留在靈州,不若便回去與我們一處,如此也能有個照應。」蘇玫說罷,見沈魚面色有幾分為難,連忙問道:「你是否怪我?」

  沈魚聞言,搖首道:「不是……我不過覺著在此處過得自在些,」她說著,似是想了想又道,「再者,想來伊王一事,趙都督還有話要交代。我待在這,倒是方便代筆。」

  沈魚這話說得雖是有理,但蘇玫不知她底蘊,總覺她獨居於此有些危險。趙星那廂更是捨不得沈魚,待要勸上幾句,卻被蘇玫喊住了。

  「你在外頭等一會,我有些話同你魚姐姐說。」

  趙星聽得雖是不情願,但想到蘇玫辦事向來有法子,終是退了開去。

  「沈魚……我喚你魚兒可好?」

  「嗯。」

  「你可是心中有些怪我,才不願意跟我們回去?倘真如此,嬸嬸在此向你賠個禮。」

  沈魚原來就沒有怪蘇玫,此時聽了忙搖手道:「不是,你不必……我方才說的都是真心話。」

  蘇玫聽罷,又仔細瞧了瞧沈魚臉色,見她不似作偽,想了想方說道:「有些話只星兒不在我才同你說……你昨日是見過你叔叔的,約莫也曉得他性子了。常言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若他能多擔當一些,你父親也不至於苦了一輩子。如今難得知道他尚有個閨女,我們又怎麼忍心教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蘇玫此番前來,倒不是專門教沈魚為難。是以說了這話後見她垂著眼,不發一言,便妥協了道:「你當真不願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只你一人在靈州我與你叔叔放心不下,我們派些人來照看著可好?」

  先前住在那大宅時沈魚便知他們人手緊拙,又怎會答應蘇玫再撥人來守著她。只沈魚知多說無益,索性提了含光劍走向院子中央的一棵老槐樹。

  蘇玫那廂見得沈魚動靜,一時不解,正要開聲問她,卻忽地見得一道銀光閃過——原來沈魚已提劍劈向槐樹樹幹。沈魚此番出手極快,蘇玫尚來不及看她收劍,便見槐樹枝葉已被震落了大半,而樹幹上卻並無傷痕。蘇玫雖不會武,但也知道沈魚這一手劍氣傷人殊不容易。

  須臾,蘇玫方贊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當真虎父無犬女。」

  沈魚聞言只笑道:「你們大可放心了。」

  此番蘇玫見沈魚心意已定,便不再勸,卻是從袖中取出信件來交予她道:「這是你叔叔的回信,還有勞你轉交大哥。」

  第118章 一一八教主

  因沈魚擔了這信使之責,連日來趙從炎便以書信交代軍中諸事。

  這日沈魚又從軍中得了回音,她拆了信函,在趙從炎跟前念道:「……原來伊王集齊兵馬便要鎖了靈州。只近日得了大哥指點軍中事務,外間竟有傳聞大哥不過詐死以瞞騙伊王耳目,是以伊王人馬竟是按兵未動。」

  且說行軍布陣有如下棋。趙從炎與宋連城乃多年對手,是以只觀棋路,宋連城便察覺出是何人手筆。然而任憑宋連城機關算盡,只怕也未曾想到此番在暗中指點的雖是趙從炎,卻已是一縷亡魂。

  趙從炎聞訊一笑,說道:「宋連城素來疑心重,他這樣想倒是不足為奇。」他說罷又按趙從榮信中提問,讓沈魚代筆一一回了。

  沈魚把信寫好,收入袖袋,便要同趙從炎告辭。只她才說道要走,趙從炎卻忽爾喊住了她。沈魚聞聲回首,只見趙從炎垂了眼,神色間竟似是有幾分為難。沈魚與趙從炎相處時日雖短,也約莫知曉他的性子。趙從炎於公可說是雷厲風行,然而於私卻是優柔寡斷,全無戰場上的作風。說起來他這性子倒是與趙從榮恰恰相反。

  思及此,沈魚便問道:「怎麼了?」

  趙從炎聽得,斟酌一番方說道:「……此處離軍營甚遠,你每日如此來回也太勞累了。你送完這回,明日便讓你叔叔派人來收信便好了。」

  沈魚聽罷,定神打量了趙從炎一會。只二人眼神方碰著,趙從炎卻又閃避開去。沈魚見狀,心念飛轉,問道:「你是不是聽見了我昨日同嬸嬸說的話?」

  「啊,昨日……我不過恰好經過,並不是有意﹑有意偷聽的。」

  沈魚見趙從炎一臉羞愧,倒覺好笑,「聽了就聽了,我們也沒有說甚麼見不得人的話。」

  原來因送信一事,沈魚幾乎每日都到軍中。這軍營裡頭本就全是漢子,便是見著尋常的女郎都要多瞧幾眼。何況沈魚生得這般貌美,她在軍中走動便顯得十分惹眼。況且趙從榮雖未曾明言,但眾人見著他對沈魚愛護有加,又聞得沈魚喚他叔叔……軍中眾人便揣測沈魚乃趙從炎流落在外的遺孤。如此一來二去,有些人便暗地裡生了求娶之意,遂托人去尋蘇玫問媒。而昨日蘇玫前來便是問沈魚婚嫁之事。

  「我已經同嬸嬸說清楚了,你不必多慮。」

  「我曉得,只是……」

  「只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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