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 擒賊先擒王
第1624章 擒賊先擒王
知音，這個詞的含義很廣。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的俞伯牙和鍾子期是知音。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劉禹錫和白居易也堪為知音。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李清照和趙明誠夫婦，更是知音典範。
更別說，還有管鮑之交，蘇軾與黃庭堅等等等等。
知音這個詞，從劉丹嘴裡說出來，張家人的心，算是徹底涼了，而李霄虹也有一種心底被寒氣縈繞的感覺。
「知音？」李霄虹嘆息一聲，「小丹，你未免太高看王輝了。」
「媽，並不是我高看王輝，而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一直在努力追上王輝的腳步。」劉丹笑得很灑脫，「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理想，我當時只是想盡我所能幫他，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是的，那個時候我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試驗品，就像你當年幫助吳慎言一樣。我不自覺得代入了操盤者的角色，而王輝只是我的棋子，我能調用的資源和力量都傾斜給他，讓他放開來折騰，看看他的上限在哪裡，那時的我，就是這種想法。」
劉丹沒有看母親因為提到吳慎言而變得難看的臉色，自顧自道：「而現在，我很慚愧。王輝很認真得在踐行他的理想，我之前竟然只是想配合他玩票。那時的我，看他的感覺應該是俯視，前不久，是仰視。我那個時候才知道，一個胸懷壯志的男人對我的吸引力有多大。現在，我也想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對他是平視。」
「媽媽，你能明白麼？」
「就是那種，你忽然發現，志同道合的夥伴就在你身邊的欣喜，那種一起經歷生死之後，我們對對方毫無保留的信任，那種我們為了對方可以豁出性命，卻並非因為我們互相愛慕的感覺……媽，你能明白麼？」
劉丹的眼圈有些發紅，卻在努力微笑。
說這些話，全都出自真心。
她和王輝一路走來的艱難困苦，數次驚險，在腦海中快速回放。
上天是公平的，它並不會因為劉丹的特殊身份，而讓她的副本難度降為「簡易」，反而會因為她出場就是渾身傳奇裝備且帶著一個叫王輝的一級小號，而隨機得給他們的副本增加難度，甚至幾次到了「團滅」的邊緣。
正因為如此，她和王輝之間的情誼，才彌足珍貴。
李霄虹表情嚴肅，桌子下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她嚴重低估了王輝在女兒心中的位置。
如果只是劉丹因為王輝的多次拯救而對他有好感，這個反而好辦，時間拉長，空間分割，外加催促王輝結婚，讓他們慢慢生疏即可。
卻沒想到，女兒和王輝已經到了精神共鳴的層次。
這下……麻煩了。
這樣即便她出手硬生生得拆散女兒和王輝的組合，也無濟於事。
當一個男人走進一個女人心裡，那對女人而言，這種病就無藥可醫了。
「小丹，那你願意和王輝一起生活麼？」李霄虹奇峰突起，「如果你願意，那你就嫁給他。我女兒看中的男人，沒人可以搶走。」
「媽，你在說什麼？我和王輝是不可能的！」劉丹愕然了幾秒鐘後，連連擺手，「他和溫寧感情很穩定，我不會去做第三者。」
說到這裡，劉丹的臉忽然紅了一下。
她想起了和王輝「精神戀愛」的短暫卻快樂的時光。
那個時候，她可以毫不吝嗇得表達對他的喜歡。
所以……女人啊，終究是口是心非了。
「阿姨，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就先走了。」張魯秀的面色極為難看，劉丹的眼睛裡散發著燦爛的光芒，他無法再呆下去了。
這一刻，張魯秀覺得自己就是在被處刑。
劉丹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但是似乎句句都在說他。
說他沒有理想，沒有抱負，只想躺在家族蒙蔭下睡大覺，和劉丹沒有絲毫共鳴。
張魯秀不管父母和李霄虹的目光，跌跌撞撞得出了包廂。
「劉丹……王輝……你們，真得很好。」張魯秀扶著牆，心中羞怒交加。
只是，三分羞，七分怒。
沒有理想抱負，算得了什麼？
他周圍的朋友圈，同一個層次的玩伴，雖然不是人人都醉生夢死，可是相當一部分就打定了主意，移民外國享受人生，不想再參與國內的事情。
他們有錯麼？
自己有錯麼？
憑什麼要拿他去和王輝比？
王輝配麼？
一個草根，靠著抱大腿走到今天，有什麼臉和他張魯秀相比？
劉丹也是豬油蒙了心，被王輝的花言巧語哄騙，自己被洗腦且不自知。
假的，都特麼的假的。
王輝那種人，過了幾天好日子，就特麼的理想遠大？
放屁！
靠著立人設在劉丹面前裝，老子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鑽進車裡，張魯秀看了一眼後視鏡。
鏡子裡的他，雙眼通紅，面容扭曲。
知音……我讓你知音！
他掏出電話：「曹翔，沒死吧？沒死就幹活！」
……
劉丹拖著病體來警告，這讓王輝和溫寧開始重新審視計劃。
「有點太激進了。」王輝撓了撓頭，嘆息一聲，「我們不可能直接和專家、律所以及外國專利商人在三條線上開戰，是我膨脹了。」
「輝，我們應該找一個核心點突破，最大限度不引起其他兩條線的注意。」溫寧托著下巴，「你有選擇麼？」
「有，咱們不妨一人寫一個選擇，然後湊在一起看。」王輝微微一笑。
他和溫寧各自拿過一張紙，幾筆寫下自己的選擇。
同時，展示出來。
「專家！」
王輝和溫寧相視而笑。
「哈哈，果然英雄所見雷同。」王輝將倆張紙塞進碎紙機，然後又寫下一個人名——季勝文。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就不信這位專家屁股下面乾乾淨淨。」王輝嘴角微翹，笑意帶著三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