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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溱看著葉矜咬過的吸管,結巴道:「不了吧……」
葉矜耍著小心機:「可我還在感冒,你不喝一點的話,我會忍不住喝完的。」
向溱耳根驀得紅了。
他很輕很輕地抿著葉矜咬過的吸管,吮了一口。
葉矜接回來,就著向溱嘴唇碰過的地方,毫不在意地咬著吸管喝。
向溱:「……」
他悄悄移開視線,不敢看,只有紅透的耳朵出賣了他。
鐘不雲不爽地嘖了聲,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在向溱身上吃到狗糧。
餘光瞥見桌子上已經空掉的果酒瓶,他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鐘不雲叫來服務生,又續了兩瓶。
他給向溱的杯子倒滿酒:「你倆喝一瓶奶茶怎麼夠,碰一個。」
向溱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入口時有些疑惑:「換酒了?」
鐘不雲眼都不眨地撒謊:「服務生說果酒沒有了。」
向溱信了。
葉矜默了兩秒,隱晦地提醒道:「這酒度數看著挺高。」
方難水夾著牛舌在煎:「反正之前也喝了果酒,已經不能開車了,再喝點也沒事。」
鐘不雲表示贊同,小孩終於幹了件不叛逆的事。
他是鐵了心地要灌醉向溱,沒一會兒兩瓶酒就見了底。
向溱哪能跟常年混跡酒吧的鐘不雲比,一瓶多的時候就不行了,眼神有些放空,臉跟脖子都很紅。
鐘不雲吃完最後一塊肉,心滿意足地擦嘴:「我們走了,小屁孩不能熬夜,向溱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葉矜:「……好。」
鐘不雲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方難水離開,隱約還能聽見兩人逐漸遠去的對話。
方難水:「今晚我可以跟你睡嗎?我怕打雷。」
鐘不云:「不可以,只有我老婆能跟我睡。」
方難水:「可上次我們……」
鐘不云:「那是喝多了,不算。」
方難水氣得直接甩開他的手跑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老婆的!」
……
葉矜好笑地看著他們背影,等轉過頭,就看見向溱也悶悶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
向溱看起來不太高興:「你喜歡他嗎?」
葉矜撐著下巴,偏頭:「還行吧,挺可愛的。」
「……」向溱委屈地哦了聲,「你喜歡可愛的。」
陳述句。
葉矜樂了:「對,我喜歡可愛的。」
比如你。
向溱不想聽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想回家了。」
他口齒還算清晰,但一看臉就知道醉得徹底。
葉矜拉過他的手哄:「好——帶你回家。」
沒想到向溱把手抽出了。
葉矜:「……不給牽?」
「情侶才可以牽手——」向溱悶悶地補充道,「情侶才可以擁抱、睡在一張床上……喝同一杯奶茶。」
葉矜挑了下眉。
向溱這是憋很久沒說了吧,心裡還藏著這麼多小心思呢。
葉矜:「可我想牽,溱哥給不給?」
向溱吸氣:「……給的。」
葉矜心砰砰顫,怎麼會這麼可愛。
一米八幾的男人跟可愛這個字好像怎麼都沾不上邊,但葉矜看向溱是怎麼看都覺得萌呆。
他說:「來,牽牽。」
向溱老實巴交地遞手。
鐘不雲已經買過單了,他們直接走人就行。
葉矜一邊笑得樂不可支,一邊牽著向溱寬大的手下樓。
手機叮得一聲,是鐘不雲發來的信息。
——人給你灌醉了,想知道什麼自己問,其他太隱私的問題我也不好多說。
向溱沒看到信息內容,但卻看到了葉矜給鐘不雲的備註。
於是悶悶不樂。
葉矜耐心問:「又怎麼了?」
向溱:「你叫他鍾哥。」
葉矜:「不可以叫?」
向溱不說話,就這麼與葉矜對視著。
半晌,葉矜終於大致理解了向溱的腦迴路。
鍾哥……溱哥。
這是吃醋了呀。
葉矜試探地問:「不喜歡我這麼叫他?」
喝醉的向溱很會舉一反三:「別人也不喜歡……」
街邊還飄著細雨,葉矜撐起傘,拉著向溱走進雨幕。
「可鍾哥比我大很多,叫名字不好。」
向溱小聲嘟囔:「我也叫他名字。」
葉矜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向溱二十六,鐘不雲三十,兩人其實沒差太多,直接叫名字也沒關係。
他半開玩笑地哄著:「那給你換個專屬稱呼怎麼樣?叫哥哥行不行?」
向溱跟受驚的狗勾一樣,立刻拒絕:「不可以的。」
「為什麼?」
向溱酒品算很好了,喝醉了不鬧也不折騰,就是直白了很多,更單純了。
但混沌的大腦里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這個問題不能回答。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自己比葉矜其實還小一個月。
「我生日快到了……」
二十二歲的生日就快到了,過完生日……他就能比葉矜大了吧?
葉矜好笑得緊,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跳到這了。
不過喝醉的人說話往往都沒有邏輯,也正常。
車停在了對面路邊停車位上,葉矜沒碰酒,剛好他可以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