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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白白銜給雲棲的是一顆花生粒大小的金珠。

  雲棲接過金珠,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與白白說:“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去找四殿下玩可以,但不許總要四殿下的東西。四殿下人太和氣,太慣著你了。”

  雖是在責怪白白,但云棲的語氣卻一點兒也不凶。

  在旁觀者看來,就比如常祿看來,雲棲這不是責備,分明就是寵溺。

  托著那顆金珠把玩了一會兒,雲棲就將金珠放回白白爪邊,“這是好東西,你帶回去收好,別丟了。”

  白白卻又將金珠放到雲棲手上,“云云給!云云給!”

  雲棲莞爾,欣喜於白白對她的大方。

  果斷沒有白疼啊。

  “還是你自己收著吧,這可是四殿下送你的。”雲棲邊說,又將金珠遞了回去。

  常祿靜靜的坐在一旁,見一人一鳥將那好大一顆金燦燦的金珠子推來讓去,心道:你們不要可以給我。

  常祿心裡正這樣想著,雲棲突然看了過來。

  “常公公。”

  常祿一驚,故作鎮定道:“其實雲姑娘可以喊我的名字。”

  “常祿。”雲棲大方喚道,接著又問常祿,“我記得常祿你之前跟我說過,說你從來都是拿銀子辦事,是不是只要給你相應的銀子,你什麼事都肯做。”

  常祿聞言,稍稍想了一想,“可以這麼說。”

  “那以後你就替我辦事吧。”

  雲棲這輕飄飄的一句,令常祿怔忪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雲棲已經站到了他身前。

  常祿趕忙起身,望著眼前這個個頭才到他肩膀,瘦瘦又弱弱的小姑娘,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雲棲仰起頭,沖常祿展顏一笑,“往後無論是誰,出多少銀子讓你去做什麼,我都出雙倍的銀子買你的情報,這個是誠意金。”

  雲棲說著,將那粒花生粒大小的金珠塞進了常祿手裡。

  “不行,我不能收。”常祿略顯慌張的要將金珠還回去。

  雲棲見狀,神情微凝,眼中滿是沮喪,“常祿不肯幫我?”

  “不是不是。”常祿連忙解釋,“我幫你,我不要銀子也幫你。”

  雲棲的雙眼瞬間又亮了起來,她立馬將常祿的手推了回去,“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不能壞了你的規矩。這顆金珠,你務必要收下。”

  常祿擰不過雲棲,猶豫再三之後,才將金珠小心揣入了懷中。

  “我如今已經收了雲姑娘的銀子,往後雲姑娘若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雲棲溫淺一笑,“我自然不會與你客氣。”

  一旁的桌子上,白白眨著一雙黑豆眼,眼睜睜的看著常祿把它的金珠珠揣進了懷裡。

  暴躁白怒髮衝冠,飛撲過去想將金珠珠搶回來給它的云云。

  可還沒飛到近前,白白的身形就驟然在空中頓住。

  耷拉著腦袋上的羽冠,白白一飛三抖的回到了之前的桌上。

  那個人身上好臭,一身的血腥味,就好像在血池子裡打了個滾似的。

  不只打滾,最少也泡了個三天三夜。

  白白眯著一雙豆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常祿幾遍。

  這個人好兇戾的氣場,比它之前見過的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凶。

  日後再見著這個人,本白白一定得繞著走。

  雲棲對戾氣的嗅覺雖不及白白敏銳,但她心裡自始至終都很清楚,常祿並非善類。

  今日在暴室,甫一相見,她就注意到常祿袖口處沾的幾滴新血。

  若她猜的不錯,這應該是常祿死死拽著凝霜的頭髮,將凝霜的腦袋狠狠往牆上撞去時,被濺上的血。

  雖然與常祿相識相處的日子不長,但云棲感覺得出常祿並非心腸歹毒之人,也非以凌|虐|屠戮為樂的瘋子。

  常祿做這些,不過是在其位,謀其事,盡其責,身不由己而已。

  若是可以,她來日會想辦法將常祿調出暴室,不叫常祿再違心的殺人了。

  ……

  聽聞太子妃已經從鳳儀宮歸來,雲棲立即帶常祿去向太子妃回話。

  聽說凝霜已經在暴室撞壁身亡,太子妃臉上不見訝色,只道她在鳳儀宮時已經聽說了此事。

  常祿回完話以後,便退身告辭了。

  雲棲見太子妃一臉疲色,既擔憂又痛心,只請太子妃好生歇上一歇,她稍後再來陪太子妃說說話。

  太子妃的確感覺身體不適,半倚在軟榻上,強打起精神與雲棲道了聲“辛苦”,又吩咐令春好好將人送出去。

  從殿內出來以後,雲棲卻沒急著走。

  見太子妃那般心力交瘁,筋疲力盡的樣子,只怕是在鳳儀宮受了什麼委屈,於是問令春,“令春姐姐,皇后可為難咱們殿下了?”

  若是旁人問她,令春必定是不肯多嘴說一個字的。

  只因問她的人是雲棲,令春才肯如實說:“不瞞雲姑娘,皇后對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七公主卻對咱們殿下不依不饒,口口聲聲說她身邊的秋露是受凝霜的教唆,才膽敢盜取她的愛物出宮變賣,說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還說……”令春狠狠的喘了口粗氣,“總之,話說的那叫一個難聽,我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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