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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啊……

  雲棲不禁垂下頭,抿唇不言,就差把“自責”二字頂在腦袋上了。

  楚恬瞧著心疼, 立刻抬手溫柔的摸了摸雲棲的頭,“不許胡思亂想。”

  “嗯。”雲棲悶悶地應了一聲, 她儘量。

  楚恬微不可查的輕輕嘆了一聲, 又俯身吻了吻雲棲的額頭, 起身時細緻的將棉被拉過雲棲的肩頭, 將人裹得蠶繭一般嚴實,這才到隔壁喊張北游去。

  如楚恬所料,張北游果然沒睡。

  楚恬到時,張北游正獨自坐在窗台上對月興嘆。

  神童才子自然不會與尋常人一般,“唉呀媽呀”這樣嘆。

  自坐上窗台起,張北游已經嘆出了五六首詩,七八首詞,一篇賦也即將成型。

  若楚恬今夜不來,明兒一早張太醫便能出一本文集了。

  見楚恬來了,張北游先是一怔,而後猛然意識到什麼,立馬從窗台上一躍而下,就往隔壁跑去。

  楚恬緊隨其後,“你慢著點兒,仔細摔了。”

  張北游卻速度不減,一路狂奔而去。

  張北游見到雲棲後說的第一句話,與之前楚恬見到雲棲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除了稱呼不一樣以外,一字不差。

  “妹妹,你可嚇死我了!”

  楚恬可以作證,張北游此言千真萬確。

  之前,張北游聞訊趕到時,幾乎是跪倒在了榻前。

  與張北游相識這麼久,楚恬還從未見張北游這般失態過。

  同樣的,張北游也從未見楚恬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兩人彼此彼此,往後誰也不用拿這事兒笑話誰。

  “對不住,驚著兄長了。”雲棲弱弱道,邊說還邊沖張北游躬身賠禮。

  “我不是責怪妹妹!不是!”張北游慌忙解釋,想扶雲棲又覺得不大方便,急得直跳腳,“我是怪我自己,怪我自己白學了這麼多年醫術,竟沒本事治好妹妹的病,叫妹妹受苦了。”

  既說到了病,雲棲忍不住問了張北游一句,“敢問兄長,我患的是什麼病?”

  “咳咳。”此時正在不遠處的燈架前,點燭火的楚恬輕輕咳嗽了兩聲,同時沖張北游打了個眼色。

  事到如今,殿下還不肯讓雲棲知道自己患有心痹之症?

  張北游想了想,覺得不告訴雲棲也好,免得雲棲知道以後胡思亂想,反而對養病不好。

  於是,張北游只當沒聽見雲棲方才那一問,故意岔開話題,“妹妹把手臂放平,我來為妹妹診上一脈。”

  雲棲還真被糊弄了過去,連忙配合張北游。

  經張北游診過,雲棲的脈相已經平穩,這一劫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去了。

  可楚恬卻仍不敢掉以輕心,當即詢問張北游,雲棲這病日後需得多加注意什麼。

  張北游還是那句老話,心平氣和,莫要大喜大悲。

  然而就目前的種種情形來看,雲棲真的很難做到心平氣和。

  但為了自己的身體,也為了不叫大伙兒再為她分神憂心,雲棲右手握拳,信誓旦旦的保證說:“我儘量。”

  張北游望著雲棲,是又心疼又是憐惜,感慨說:“若是病人都能如我妹妹一樣乖順就好了。”

  雲棲好奇,不禁問道:“兄長曾遇到過很難纏的病人?”

  張北游搖頭,“我倒是沒有,不過我家老爺子倒是遇見不少。”

  張北游本就健談,又有心哄雲棲分心,別總去想那些煩心事傷心事,於是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與雲棲講起,張老院判這些年在行醫過程中遇見的趣事。

  多年前,張老院判從太醫院致仕以後,除了致力於將自己的畢生所學,編撰成醫書藥典以外,幾乎每個休沐日,都會到一友人開的醫館免費義診。

  與在宮裡當太醫時,只負責照料固定幾個主子的身子不同,在義診的過程中,能接觸到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

  遇見的人多了,遇見的事自然也不會少。

  其中不乏一些趣事。

  張北游這邊講得興致勃勃,雲棲那邊聽得津津有味。

  楚恬從旁聽著瞧著,張北游的話沒聽進去幾句,瞧雲棲的目光卻越來越深邃動情。

  他的雲兒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之前沒與雲兒相識,沒有辦法,如今他不能讓雲兒跟了他,還受那麼多委屈。

  早些時候,楚恬又去見了太子一面,太子的心緒已經平復下來。

  太子與楚恬看法一致,也覺得是時候給一切做個徹底的了結了。

  ……

  雲棲的身體底子其實並不算太好,全靠張北游醫術精湛,妙手回春,隔日雲棲便跟沒事兒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是才在鬼門關前走一趟的人。

  楚恬卻還是不大放心雲棲的身子,一早來看過雲棲,順便還捎來好幾本眼下外間正時興的話本子,囑咐雲棲最好不要隨便下地走動,臥床休養最好。

  雲棲很乖很聽話,送走楚恬以後,便乖乖地臥在軟榻上讀起了話本子。

  奈何她心裡亂,腦子裡也亂,任話本子裡的內容再精彩,她也看不進去,看了沒幾頁便捧著話本子發起呆來,直到太子妃來了她才醒過神來。

  因怕太子妃平白跟著擔心,雲棲和楚恬十分默契的向太子妃隱瞞了雲棲生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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