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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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吃飯了。」松香拎著飯盒進了屋,看著躺在床上,神情厭厭的顧望,有些擔憂地問道,「老爺,這頓飯……」

  「現在沒有什麼胃口,你先擱著,一會兒我想吃了再叫你……」顧望人躺在床上,右手無力地揮了揮,對松香說道。

  松香嘆了口氣,只能將飯盒放在桌上,自己退了出去。

  等松香將房間門重新關上,顧望馬上就爬了起來,敲了敲後牆。

  一個人影又從窗口翻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食盒。看到桌上的食盒,芷汀與自己手中拎的換了過來,又重新從窗口翻了出去。

  這個姑娘,有門不走,總是翻窗……顧望心中吐槽,不過肚子還真覺得有點餓了,穿著中衣,就打開了食盒,吃起飯來。

  也不知道十四娘這孩子是在哪裡做的飯,味道還真不錯。這幾天來,他的精神終於沒有繼續惡化了。這也說明,姚氏是真的在他的飲食中下毒。

  雖然他相信文竹院裡沒有姚氏的人手,不過,為了麻痹她,他仍然裝出身體越來越差的樣子出來。

  只是不知道姚氏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呢……

  飛快地吃完,芷汀正好又過來了,又將食盒換了回去。顧望打開看看,裡面原本應&一&本&讀&小說 {.{yb}{du}.}該原封不動的幾樣飯菜,各樣都略微動了一點。

  那個樣子,就正好像是一個沒有什麼胃口的病人,勉強吃了一點的樣子。

  等顧望上了床,沒有多久,松香又進來了。她打開食盒看了看,憂愁之色濃郁得揮之不開。

  「老爺,您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她走到床前,有些發愁地說道,「飯菜已經涼了,奴婢去熱熱,餵您吧?」

  「不用了,沒有什麼胃口,實在是吃不下……」顧望無力地擺擺手,「你讓大廚房晚上熬點杏仁粥,我想喝杏仁粥……」

  一聽他說有想吃的東西,松香的臉總算是舒緩了些。她趕緊將剩飯剩菜收拾好,打算去大廚房好好跟那幾個廚娘說說,費點心思,熬鍋噴香的杏仁粥出來。

  晚上,松香高高興興的端著一盞杏仁粥進了房間,想要親自餵顧望,顧望卻又嫌燙,讓她先放桌上放著。

  松香只好照辦,又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喝完。

  顧望滿口應下,還沒有行動呢,芷汀已經進來了。她嗅了嗅那碗粥,轉頭對顧望說道:「藥份量是往常的兩倍……看來,他們等不及了。」

  顧望原本還有些愉悅的心情,頓時就沉到了海底。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嗎?」他真是想不到,自己還會有這麼一天。

  如果不是十四娘來提醒他,那麼現在的自己……應該是毫無知覺地吃下了這碗杏仁粥,然後就一命嗚呼了吧?

  姚氏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沒錯,看這個份量,應該就是今天晚上了。」芷汀點頭認同他的看法。

  顧望心情沉重到了極點,問芷汀:「那……十四娘有沒有跟你說,她到底想要怎麼做?」

  「這個藥。」芷汀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這個是我師門秘藥,請服下,然後,你就等著看戲就好了。」

  顧望接過這個小小的瓷瓶,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眼,然後毅然地撥開,倒出裡面那顆鮮紅的丹藥來。

  「你是哪個山門的?」顧望問道。

  芷汀回答:「茅山的,這個丹藥,也是出自茅山……」

  顧望毅然服下。

  芷汀將那碗杏仁粥處理好之後才離開。顧望服下丹藥後沒一會,便感覺到身體一邊有些火熱,一邊卻是冰寒,便躺了下來,閉目休息起來。

  不知道這裡什麼時候,松香走進了房間來收碗。看到杏仁粥喝得乾乾淨淨,非常高興。走到床前,恭敬地問顧望:「老爺,明天有沒有特別想吃的什麼東西,奴婢去守著大廚房,一定讓他們將味道做好……」

  可是床上的顧望卻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一般,一動也不動。

  松香有些疑惑,只好又問了一遍。

  過了一陣,突然,文竹院裡響起了驚駭的尖叫聲。沒有多久,整個文竹院都喧鬧了起來,哭的哭,叫的叫,亂成一團。

  ?文竹院都亂了套,董姨娘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想要料理顧望的後事,卻被暴起的四郎打得頭破血流。

  整個三房頓時噤聲,姚氏則大大方方地從魏紫院裡出來,重新從董姨娘的手中,接過了管家之權。

  「老爺突然出事,還不是因為你管家不得力?家中人,竟然都沒有一個知道信的!」姚氏冷冷地訓斥著跪在她面前的董姨娘,「還不趕緊滾回你的院子裡呆著!這裡是你站的地方嗎?」

  董姨娘只得狼狽離開了文竹院。

  姚氏卻始終有些不放心,看也不看滿院子沒頭蒼蠅一般亂撞的丫頭們,自己走進了顧望的房間。

  只見顧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摸摸鼻子,果然半分鼻息也無。

  「你可終於死了,再不死,我的藥都要用完了,你知道嗎?」姚氏幽幽地對已經死得透透了的顧望說道,「我嫁你這麼多年,替你生兒育女,替你照顧父母,如果不是我的嫁妝,你現在要窮成什麼樣子,你自己心底可有數嗎?」

  「可是這麼多年,你對我是什麼態度?臨到老了,還要剝奪了我的管家之權,讓我在家裡被奴婢們恥笑……」

  「所以,我就想,你死了就好了。只要你一死,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這個家裡,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騎在我的頭頂來欺負我了……」姚氏神經質地笑了幾聲,又細心地替顧望將那張薄被的被角掖上。

  然後,她慢慢地走了出去。

  身後,是顧望仍然冰冷而僵硬的身體。

  姚氏不願意在家文竹院久留,那裡的空氣,都讓她感覺到憋悶。所以,她回了魏紫院,飛快地吩咐起人,辦起了顧望的喪事。

  雖然事發突然,但好在只要有錢,這些東西都有處買。所以,這次的喪禮,雖然倉促,但是基本上的體面還是有的。

  只是來的客人都還沒有走完,靈堂里卻是鬧了起來。

  五郎顧林帶路,身後是一大幫的庶子與庶女。他是三房的庶子裡面最大的,這樣為了庶子女的利益出頭的事情,他肯定得帶頭。

  他帶著身後一大幫子人,一直走到了姚氏的面前,質問她道:「母親,孩兒有事不明,還請母親能夠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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