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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皊幫江月慢貼好花鈿,沈元湘也過來了,帶來了她送給月皊的生辰禮物——她親手繡的一方帕子。

  瞧著沈元湘額頭空空,月皊便也將她拉過來,幫她貼了一枚桃花花鈿。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往前院去。

  沈元衡一手托腮,坐姿散漫得一個人坐在一會兒用膳的花廳里。見幾位娘子過來,他立刻站起身,立得也稍微端正了些。

  小郡主李姝遙以前在洛北尋月皊時,也是認識沈家兄妹的。她笑盈盈打趣:「元衡,你給廿廿準備了什麼生辰禮?不會和去年一樣,又忘了吧?」

  「哪能啊。準備了,準備了!」沈元衡笑著說,「一會兒開膳的時候就知道了!」

  早些年幾個人年紀還小,沈元衡倒是每年都會和妹妹一起給准月皊準備生辰禮。只是年紀大了,總得避嫌。去年他推脫忘記。今年倒是真準備了,卻也是做到了避嫌的禮物。

  「都坐下說話。」江月慢溫聲道。

  幾個人都坐下。

  沈元衡在坐下的前一刻偷偷望了江月慢一眼,又立刻低下了頭,確定縣主一眼也沒有看過他。

  還沒到開膳的時候,幾個人閒聊著。先是談論了一會兒月皊將要搬去的地方,然後便開始天南地北各種閒談。

  談著談著,話題便落到了今年的科舉上。

  「元衡,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月皊望向沈元衡。

  沈元衡在心裡暗暗叫苦。這就像大過年的親朋好友聚在一起,一個成績不怎麼樣的人忽然被拎出來當眾詢問成績。

  偏偏,她還在這個眾人里。

  「就那樣。」沈元衡坐姿端正腰杆挺直,「盡力而為不留遺憾就好。」

  江月慢一邊慢悠悠地倒著花茶,一邊語氣隨意地說:「第一次參加,了解個章程就好。」

  月皊點點頭,心想也是這個道理。她甜笑著說:「阿姐說的對,元衡你不要太緊張啦。」

  「我沒緊張。」沈元衡順著月皊的話才能光明正大地偷看了江月慢一眼。

  可惜,江月慢悠閒地品著茶,仍是沒有看他一眼。

  「對了,現在不是流行賭紅嗎?」小郡主李姝遙笑著說,「我聽說現在外面好些地方開了莊,要賭誰能高中狀元。不若咱們也賭一個?」

  沈元湘搖搖頭,柔聲拒絕:「今年的考生我也不認識幾個,我不賭了。」

  沈元衡瞪她:「你都不知道賭你哥哥的嗎?」

  沈元湘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目光望著沈元衡,到底是親哥哥,也不好當面說些讓哥哥丟臉的話,她艱難地點了點頭:「行,我賭我哥哥。」

  必輸的賭局,沈元湘有點心疼自己的錢。

  沈元湘的表情惹得幾個小娘子忍不住笑。

  李姝遙笑著問:「小壽星,你壓誰?」

  「這都不用想呀。」月皊道,「那肯定是戚平霄。」

  「這麼確定?」李姝遙問。李姝遙來長安日短,對長安的才子們,只略有耳聞罷了,了解得還沒有沈元湘多。

  「嗯。」月皊認真點頭,「都是這麼說的呀。遙遙你來京日短,自然不清楚戚平霄的學識。那可真是個滿肚子學問的人。若非上一回他家中有事耽擱了,沒能參加科舉,三年前他就能當成狀元郎!」

  「表哥你過來了。」沈元衡最先看見走過來的江厭辭,站起身來。

  江厭辭略略點頭,繼續往前走。

  華陽公主身邊的馮嬤嬤看見江厭辭過來,趕忙將人請進去,又笑盈盈地請月皊也進去。

  「就來。」月皊捏起桌上小碟里的指甲蓋大小的綠豆糕放進口中,才起身往屋裡去——故意沒和江厭辭一起進去。

  華陽公主頗為感慨地說:「我這也算因禍得福,得了一雙兒女。」

  她朝月皊伸出手,將人拉到身邊挨著她坐下,溫聲道:「你放心,你親生母親的事情,我會繼續幫你查,查一查你還有沒有別的家人在。」

  「多謝阿娘。」月皊點頭。今日旁人給她過生辰,她不願意流露出低落的情緒,一直微笑著。只是她總是忍不住心裡難受,因為她會想到今日也是親生母親慘死的日子。

  華陽公主哪能不懂小女兒的心思?縱使她用一張笑臉來藏。這話,她提一提,讓小女兒寬寬心,卻不適合在今日多說。華陽公主笑起來,道:「來,給你們兩個挑了生辰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有不少想法,最後請了師傅給你們做了玉佩。一模一樣的玉佩,代表著你們在母親心裡一樣重要。」

  華陽公主將玉佩遞給兩個孩子。

  羊脂白玉雕的玉佩,白得柔和。上面雕著江月和祥雲的圖案。江水是江家常用的紋路,月是團圓滿月,祥雲則代表著希望兩個孩子平安吉祥。

  「多謝母親。」

  「多謝阿娘。」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華陽公主望著江厭辭和月皊,忽然懷疑了一下自己選擇一樣的禮物是不是不太合適?這兩枚一模一樣的玉佩落在他們手裡,怎麼感覺更像定情信物?

  華陽公主很快將這個想法從腦子裡趕走。

  那段錯的姻緣既然已經過去了,她這個做長輩的,如今更不應該多過問,只能靜觀。

  華陽公主的視線落在月皊的身上,一想到她明日就要搬出去自己住了,她心裡很是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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