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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厭辭下了馬,再將月皊從馬背上抱下來。

  「呦,門主帶了客人。」獨眼壯漢一開口,粗獷的嗓門活生生像個土匪。

  月皊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後知後覺這些人都是三郎的同門手足,那應當都是很好的人才對。她望向獨眼壯漢,擺出一個和善的笑靨。

  獨眼壯漢打了個哆嗦,趕忙說:「別別別,你可別對我笑。我要是色淫一犯,幹了混蛋事,門主得剁了我。」

  月皊眨眨眼,驚於此人言詞,又頗有幾分不知所措。

  江厭辭側首,道:「不用理他。」

  「廿廿!」余愉已經小跑著過來,拉住了月皊的手,「剛烤好一大塊羊腿,老好吃了,快來!」

  說著,她就拽著月皊往烤肉的地方去。

  江厭辭默不作聲地跟過去,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也沒挨著月皊坐。他接過浮離遞過來的酒。推開塞子,仰頭痛飲。

  「那塊的好吃。」獨眼壯漢用手指了一下。

  余愉看了一眼,用小刀切了一小塊,遞給月皊。

  「謝謝。」月皊規矩地道了謝,接過肉來,小口地咬了一點來吃。

  余愉見月皊皺眉,急忙問:「不好吃嗎?」

  「好吃的。只是有一點點燙。」

  余愉笑了,她拿起小刀,去架子上烤的各種肉上切一點。

  江厭辭再飲一口酒,隨意掃過一眼,道:「別給她魚。」

  余愉輕哼了一聲,嘀咕:「才不用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廿廿不能吃什麼。」

  月皊瞧著余愉挨塊肉幫她切,有點不好意思,急急說:「夠了,夠了的。」

  余愉這才將滿滿一碟各種烤肉遞給月皊。

  月皊小口吃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不是來參加婚宴嗎?」

  「是啊。」余愉剛喝了一大口酒,吐字不清地胡亂應。

  月皊眉頭皺起來,更困擾了。她問:「是誰成婚呀?」

  「我啊。」一身紅衣裙的嫵媚女郎笑著將手肘搭在身邊白色書生的肩上,她眯起眼睛望著月皊,道:「我從山下搶上來的俊俏夫君,怎麼樣?」

  白衣書生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不過仍然是笑著的。

  月皊有點懵。

  獨眼壯漢呵笑了一聲,嘖嘖道:「你小子小心點,阿梅說不定哪天就把你給甩了。」

  白衣書生望向獨眼壯漢,點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

  月皊的眉頭徹底擰巴起來,困惑極了。

  阿梅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抬抬下巴望了獨眼壯漢一眼,再向月皊解釋:「那醜八怪是我前夫。」

  「啊?」月皊嚇了一跳,手一抖,裝滿肉的盤子朝一側傾去,掉下來兩大塊烤山雞的肉。

  她急急穩住手,強自鎮靜地低下頭。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大驚小怪,興許他們江湖中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呢?入鄉隨俗,不要太丟臉了……

  余愉咽下口中的酒,對月皊介紹:「那個是浮離師兄,你見過的。那個半瞎是十四。今兒個的新娘子是十九,不過她不喜歡我們叫她代號,要叫她阿梅。她搶來的書生不是我們門裡的人,就叫書生就行。」

  「哦,那個是十一。」

  月皊以前幾次聽余愉提起過十一,好奇地望過去。

  十一一個人坐在山石上,面無表情地瞭望著遠處。

  月皊沉默了一會兒,拉了拉身邊的余愉,湊到她耳畔,小聲問:「你們的婚宴是怎麼樣子的呢?」

  余愉還沒說話呢,那邊的阿梅爽朗大笑著開口:「幹嘛呢那是,說悄悄話不准我們聽嗎?」

  月皊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在心裡反思著自己的舉動在這些人眼裡是不是很不好。

  阿梅瞧著月皊的神情,頓時覺得更好玩了,哈哈大笑。

  月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下意識地望向坐在遠處的江厭辭,暗藏了幾分求助。

  江厭辭笑笑,道:「過來。」

  月皊立刻起身,端著手裡的那一碟烤肉在十四的口哨聲中,紅著臉坐在了江厭辭身邊。

  江厭辭側身,靠近她,道:「這些人的講究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在。你怎麼自在怎麼來,誰讓你不舒服罵回去也無妨。」

  月皊聽得驚訝。

  阿梅笑著嚷嚷:「門主,你怎麼也說悄悄話,不准我們聽啊?」

  江厭辭抬抬眼,瞥了她一眼。

  阿梅立刻說:「得,當我沒說。不逗高門大戶里的小美人了,還是逗逗我的小新郎!」

  說著,她竟是當眾搭著白衣書生的肩,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月皊驚得張大了嘴,手中一直沒端穩的烤肉終於是徹底掉了一地。她「哎呀」一聲,頓時惋惜余愉親手給她切下來的各種烤肉。

  余愉倒是不在意,哈哈大笑著說:「你們收斂點,別把廿廿嚇哭了。」

  江厭辭側首望向月皊,順勢抬手摸摸她的頭。

  「才不會呢。」月皊小聲反駁了余愉,自己去架子上的烤肉旁去切肉吃。

  十四又開始瞎指揮,指著說:「這邊的好吃。」

  「不聽你的。」月皊嘟囔一聲,去切她自己想吃的肉。

  「呦呵。」十四大笑了兩聲,習慣性地撿起手邊的一塊小石子兒朝月皊扔過去。

  然而那枚石子兒在半空中變了方向,和另外一塊一起撞進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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