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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彤小臉煞白,連話也說得結結巴巴:「我們娘子去、去琳……琳什麼的鋪子修首飾。讓我去后街買東西!嗚嗚嗚可是等我回去就不見了娘子!」

  「問過那家鋪子沒有!」孫福提聲問。

  花彤使勁兒點頭,哭著說:「老闆娘說將要修的首飾給了我們娘子,娘子就出去了。嗚嗚嗚我挨家鋪子都找了,都沒看見我家娘子……嗚嗚嗚我們娘子是不是被地痞土匪劫去了?」

  「哎呀呀怎麼會這樣!」孫福急得跺腳,「姨娘是不是想回來走錯了路?在咱們長安那是天子腳下,怎麼會有土匪!」

  吳嬤嬤瞥了一眼孫福,也不知道他的著急幾分真幾分假。她沉聲道:「事不宜遲,這就派人去找。」

  「去。」江厭辭道。

  吳嬤嬤立刻轉身出去吩咐,帶著芳甸。

  孫福打量著江厭辭發寒的臉色,急忙說自己也要出去尋找。

  江厭辭起身,立在檐下。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江府的一排排家丁腳步匆匆出去尋人,舉起的火把在夜色里成了條長龍。

  他抬手,用指腹壓了壓額角,沉聲:「青山。」

  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閃過,立在陰影里,弓腰啞聲:「門主。」

  「讓鵲翎率眾尋人。」江厭辭命令。

  青山頗為意外地抬眼望了江厭辭一眼。分明前幾日門主還吩咐身在長安要謹慎行事切不可動用門中勢力。

  不過青山並不敢質疑江厭辭的決斷,應下一聲「是」,黑色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見。

  吳嬤嬤吩咐完事情,進屋回話,看見江厭辭頎長的身姿燈下孤立。他微合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都交代下去了。」吳嬤嬤稟話。

  江厭辭睜開眼,凝深若墨潭的眸清明又深深,看不出情緒。他開口,改了指令:「讓令梧將江雲蓉押回來。」

  吳嬤嬤心裡咯噔一聲。

  這是連稱呼都改了。

  ·

  月皊被縛了雙手堵了嘴塞進一張棺材裡。棺木被抬著往前走,穿過夜市,也經過江府派出來尋找她的家丁。

  月皊臉色煞白,一動不動。

  棺木里漆黑一片,只幾個細小的透氣孔。外面天色已黑,透不進光。

  這樣的黝黑,讓月皊不由自主想起那個狹小的牢房。她幼時患過眼疾,視力本就不好。到了夜裡,牢里沒有燈火。她在潮濕狹小的石頭房裡,縱使睜大了眼睛,也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的時候聽覺變得異常敏銳。她聽著那些老鼠啃噬的聲響,聽著不知從哪間牢房裡傳出的凌虐之音,日夜不能入眠,時時陷在驚恐中。

  教坊那種讓人變色之地,於她而言也比牢中好上一千倍。

  她努力讓自己忘卻在牢中的那幾日,可是這個黑暗狹窄的棺木讓她無比清晰地憶起曾經。

  月皊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上的戰慄才稍緩。她微微用力地轉過身,費力地想要拍擊棺木求救。

  可是她不知道能向誰求救。

  沒有人會救她。

  棺木被放下來,被打開。忽然的火光,讓月皊雙眼完全不能適應。她眼前白花花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正愁著用什麼法子將你騙出江府好下手,沒想到你自己跑出來了。」陳六郎笑嘻嘻地說。

  月皊聽出了陳六郎的聲音。她使勁兒眨了眨眼,白茫茫的視線里才有了光影,看見了陳六郎呲牙笑的嘴臉。

  「瞧瞧這額頭上的冷汗,小美人嚇壞了吧?」陳六郎扯去月皊口中的棉布。

  等了會兒,見月皊抿著唇不吭聲,陳六郎笑著道:「早知道你不喊叫,就不塞嘴了。瞧瞧,這嘴角都破了。」

  小廝小跑過來,道:「六郎,轎子到了。」

  陳六郎揮了揮手,讓人將月皊塞進一頂小轎。

  月皊坐在轎子裡,聽著外面的動靜,外面安安靜靜的。長安即使是夜裡也是熱鬧的。如此寂靜之地,除非占據整條街的高門侯府。

  冬日寒冷的夜風迎面吹來,月皊冷得瑟縮。她從轎簾被吹起的縫隙望見搖曳燈籠下,龍飛鳳舞的匾——端王府。

  李潛的府邸?

  李潛的面容浮現在眼前,憶起他臨去斡勒前對她說過的話,月皊打了個哆嗦。

  「你該不會以為太子能一直護著你吧?」李潛在熱鬧的街市沖她笑得陰惻惻,「江月皊,你最好別落到我手中。」

  轎子停了。

  寒涼的淚珠兒掉下來一顆,月皊立刻閉上眼睛,努力將餘下酸澀眼淚憋回去。她才不要在李潛面前哭。

  李潛昨夜歸京,今晚在府中設宴招待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江:太子算個屁= =

  第二十章

  孔承澤也在受邀之列。酒過三巡,李潛朝孔承澤舉杯,笑道:「慶賀承澤擺脫悍婦。」

  孔承澤趕忙舉杯,汗顏道:「讓殿下看笑話了。」

  李潛飲盡杯中酒,他懶散倚靠椅背,慢悠悠轉著指間酒盞,道:「聽聞承澤休妻,和妻妹還有些關係?」

  孔承澤心頭一緊。縱使他心裡的確對月皊有些不齒的念頭,可到底是不該生的想法,哪能宣之於口。再言,旁人不知,他們幾個和李潛走得近的,不是不知道五殿下對月皊有意。他急忙道:「沒有的事!都是那悍婦胡言亂語!」

  旁邊有人醉醺醺地接話:「這樣的女人休了好!承澤兄擇日再聘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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