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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完了,莊紅姐,你這次一定要救救我,主子不會真的挖我的眼睛吧?」

  「怎麼辦!怎麼辦?你說我現在去練盲劍還來得及麼?」

  「若是我連盲劍都練不好,主子該不會不要我吧?還是說我現在就把眼睛挖出來負荊請罪。」

  ……

  「青澤!閉嘴!」莊紅終是不堪其擾,將手中的麻袋揉成一團塞到了青澤嘴裡:「拜你所賜,主子現在不但受傷了,還被一個陌生女人帶走了,計劃全盤打亂,你居然只擔心你的眼睛?」

  將嘴裡的布袋扯出來,青澤唾了兩聲,順手拿著它包紮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頹喪在一旁:「那點小傷,對主子來說,不算什麼,你沒發現主子都沒有喊過疼麼?」

  莊紅仔細想了想這麼些年跟在楚淮身邊的情形,似乎……真的沒見過楚淮喊過一聲疼,包括削骨換血的時候。

  「你這話,若讓白心姐聽到,定會好生教訓你一番。」

  「白心姐……」青澤忽地端正了神色:「說起白心姐,我想起來了,今天早晨她就飛鴿傳書說,她已經把那個女人帶到了郊外,不日便可到皇都,問主子如何打算。」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忘記了嘛……」

  莊紅作勢要打,見著青澤那般可憐兮兮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而後便不再管青澤,從城牆之上跳下,穩穩落在地上。

  「莊紅姐,你要去哪兒啊?」

  「廢話,當然是跟著主子了,誰知道那女人會對主子做什麼。」

  「那你倒是你等等我呀。」

  夜風中,傳來青澤焦急的呼喊聲。

  ……

  另外一邊,在皇都的一處醫館內,大夫上完藥正準備給楚淮包紮,只見楚淮褪下半邊衣裳,艷紅的血珠自傷口涓涓流下,緊緊貼在他的胸膛處,將那本就白皙的肌膚襯得更白了些。

  蕭晗臉色一紅,忙將視線從楚淮身上移開,沒成想,生了這麼一張臉的楚淮身材卻與她想像中的大不相同……心猿意馬間,蕭晗看著腳跟的目光不由得放到了楚淮搭在腰間的一雙手上。

  十指纖長,骨節分明。

  好看的人,連手都是好看的,她感慨著……目光再往上移,在發現對方手腕處的道道疤痕時愣住了。

  「你的手腕……」

  蕭晗脫口而出,大夫也因著蕭晗這句話將目光轉到了楚淮的手腕上,在看到手腕上的疤痕時,驚咦出聲:「公子……您莫不是?」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也別看。」

  楚淮將衣裳攏起,睇了一眼蕭晗,含了幾分不滿。

  蕭晗訕笑了兩聲,與那大夫互相交換了個眼色,便也沒在追問。

  馬車轆轆行駛在平安大街之上,車內,蕭晗張了幾次口,可那話每每到唇邊之時,又被她強行咽下。

  因著方才醫館內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胡,楚淮的臉色又變成了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好在她說的話,他還是會搭理,不然她也不能送楚淮回家了。

  「抱歉……剛才我……」

  蕭晗斟酌出聲。這時,馬車突兀停下,周遭忽然靜得可怕,連空氣都凍結了幾分。

  面對著楚淮的探究視線,蕭晗又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咽下了肚。

  「應該到了。」

  「沒到。」楚淮出聲。

  蕭晗打開車門,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扇正紅朱漆大門,上頭鑲著兩個黃色明亮的圓銅獅子頭,頂端懸著的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清晰地用金漆大字刻著四個大字——「平南王府」。

  「這不是到了麼?我去敲門。」

  說著,蕭晗便輕跳下了馬車,壓根沒注意到身後的楚淮眼裡的譏諷。

  他看著蕭晗敲開大門,與那下人沒說幾句,朱門便轟然緊閉,只留那兩個裹著金漆的門環來回晃蕩著。

  一切都不出楚淮所料,他想出聲喊蕭晗回來,卻又見她怒著一張臉,化掌為拳,奮力往門上砸去。然而,無論她砸的多響,喊的有多憤懣,那扇精緻的朱紅色大門,也不曾打開一個口。

  楚淮失笑,下車來到蕭晗面前,一抬手便握住了她正欲砸在門上的拳頭。

  「跟我來。」

  自頭頂上傳來一股熱氣,聽聲音知道是楚淮後,蕭晗便也沒有堅持,任由對方拽著她的手繞到王府後門,停在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門前面。

  破舊的門板,兩端還生著青苔,稍一靠近,便能聞到其中散發著的道道霉味。

  由於只能容一人通過,楚淮率先推門進去,蕭晗皺緊眉頭跟在楚淮後面,當她看清眼前事物時,除了震驚,還有心疼。

  楚淮早便預料到了蕭晗的反應,畢竟沒人會相信……

  平南王的兒子,居然不能從正門進去,只能屈居於馬棚之中。

  他熟練地走進馬棚,將凌亂的稻草鋪好,又看見一旁的木板上正擺著一個食盒,打開,與往日一樣的清粥白菜。

  可惜,已經涼了。

  蕭晗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見著楚淮端起那碗放涼的白粥咽入口中,不知怎地,胸口發悶,鼻尖微酸。

  那是她的神仙哥哥啊,是她的光,是她八年的念想,他應該不沾世事於青雲之上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怎麼可能會在此地過著連下人都不如的生活呢?

  「為什麼?」蕭晗問出聲,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帶了幾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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