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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瓣入口即化,溫和的妖力順著經脈蔓延至全身,雲錦樂掙扎著坐起身,一眨不眨地看著晏離闕,目露擔憂。

  扶桑神樹見此,嘆了口氣,也不再勉強她,只是道:「他無事,再過幾日禁術反噬便可全解了,你且等著。」

  這麼一等,便等到了十五日後。

  連日來的修養,扶桑神樹已准許雲錦樂離開弔床,他用枝條編了把藤椅給她,她便坐在陣法邊看著晏離闕。

  金色的枝條從晏離闕的手腕上離開,他的眼睫輕輕一顫,睜開了眼。

  法陣的光芒消失,雲錦樂立刻撲過去,關切地看著他,「感覺如何?」

  晏離闕盤膝而坐,雲錦樂這麼一撲,半邊身子都靠在他的腿上,他回握住她的手,眼裡聚起笑意,「禁術反噬已經順利解了,並無其它不適,安心。」

  扶桑神樹哼哼兩聲,不滿地道:「我早便說過他不會有事,你偏不聽。」

  雲錦樂半信半疑,順勢扣住晏離闕的手腕仔細地探查一番,確認真的無事後,才鬆了口氣。

  晏離闕輕笑一聲,調侃:「我說的話便這麼不值得相信?」

  雲錦樂理直氣壯地道:「誰讓你以前總騙我。」

  她總要自己探查一番才能安心。

  晏離闕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是我錯了,我保證此後再不騙你。」

  「在竹林,你向我坦白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雲錦樂不咸不淡地開口,餘光瞥見晏離闕光潔蓬鬆的九條尾巴,眼睛一亮。

  她抬起眼,還未開口,便聽晏離闕笑吟吟地道:「都給你摸。」

  毛絨絨的大尾巴近在眼前,雲錦樂自然不會客氣,撲上去挨個揉了一遍,末了心滿意足地抱著一條大尾巴,腦袋枕在晏離闕的腿上,閒適地看著自扶桑神樹上落下的點點金芒。

  如同花蔓村山頂上閃閃發光的螢火蟲。

  雲錦樂抬起手接了幾點螢光,輕聲道:「待事情結束,我們再去花蔓村看看吧。」

  「好。」晏離闕用尾巴尖親昵地蹭了蹭雲錦樂的臉。

  毛絨絨的尾巴蹭在臉上,有些癢,雲錦樂伸手揉了揉,緊接著把整張臉都埋在晏離闕的尾巴里。

  觸感很好,輕柔軟綿的如同一片雲。

  雲錦樂抱著尾巴,側過臉,困意很快便涌了上來。

  晏離闕伸手搭在她的眼睛上擋光,溫和地道:「待你醒了,我們回妖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雲錦樂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

  斷雲山終年落雪,放眼望去,整片山脈都是一片蒼茫的白。

  沈星漓御劍而過,不顧下方練劍弟子驚異的目光,徑直闖入掌門居所。

  霜下塵平穩落地,沈星漓收劍,來不及整理自己的儀容,便匆匆邁步進去。

  屋內很暖,輕煙繚繞,淺淡的香氣鑽入鼻尖,讓沈星漓原本渾噩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黎旭正獨自一人坐在棋桌邊,與自己對弈。

  他掀起眼帘,見是沈星漓也不意外,只是溫和地道:「星漓,我聽聞你擅闖妖王宮刺殺姬無柩被抓,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他半點不問自己的愛徒是否受傷,沈星漓卻早便習以為常,規距地行了個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師尊。」沈星漓艱難地道:「你是否知道鳩壑?」

  黎旭執棋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頓,隨即便若無其事地落下一子。

  「聽說過,此人是姬無柩手下的走狗。」他擰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徒兒此次入妖族,抓了姬無柩的長子姬元年。」沈星漓一眨不眨地看著黎旭,慢聲道:「他說,鳩鶴是昔年沈家覆滅的主謀之一。」

  「此話當真?」黎旭面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捏碎了一顆棋子。

  棋子化為黑色的齏粉紛紛揚揚落在棋盤上,沈星漓一頓,頷首:「此乃姬元年親口所說。」

  黎旭沉吟半響,面色微沉,「如此看來,許是前些年我得到的消息有誤。星漓,你放心,為師一定會幫你抓到鳩壑。」

  沈星漓蹙眉,垂在衣袖下的手握緊。

  他沉默半響,低聲開口:「師尊,有人跟我說,你便是鳩壑。」

  黎旭眉頭緊擰,目光沉沉地盯著沈星漓,半響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他痛心疾首地道:「星漓,你自小長在我膝下,如今你竟寧願輕信外人,也不願信我了麼?」

  他眼裡的失望是真真切切的,沈星漓一愣,開始懷疑晏離闕所說的真假。

  黎旭站起身,逼近沈星漓,直視他,「所以你此次回來,是為了殺我報仇?」

  沈星漓垂下眼,後退一步,「師尊,我......」

  黎旭擺了擺手,轉身背對著沈星漓,「罷了,你若信外人所說,便提劍來殺了我罷,我絕不還手。」

  「師尊.....」沈星漓躊躇片刻,單膝跪地,「師尊息怒,徒兒只是問問,並無任何對師尊不敬的想法。」

  黎旭唇角微勾,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星漓,伸手撫上他的發頂。

  「星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此事是誰告訴你的?他的目的只怕不簡單。」

  沈星漓被黎旭說動,權衡片刻,道:「是月銀,九尾狐族新任族長。」

  「原來是他。」黎旭收回手,眸光冷了幾分,「現今人妖兩族關係僵著,月銀此刻挑撥你我關係,肯定別有所圖,我這便去和仙盟匯報此事,將所有入妖族的弟子召回來,以減少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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