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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古代禮法大於天。
鄭婉娥並不是雍親王的正妻。
自然雍親王也就不會認太師這個岳父。
雍親王年少有為,是西秦的柱國重臣。
哪個有女兒的人家,沒幻想過讓這樣的少年英才喚自己一聲岳父。
太師自然也有這個心思。
所以當年雍親王悔婚的時候,他才忍住屈辱委屈女兒嫁給他當側妃。
心裡做好了打算,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女兒如願,成為雍親王名正言順的王妃。
可一晃二十年快過去了,他早已滿頭白髮,還沒等到雍親王的一聲岳父。
可惜雍親王沒能聽見太師的心聲,否則他心裡一定會說,你這算什麼,我兒子成親半個月了,我也沒喝到一口媳婦茶。
太師今天就是來滅掉雍親王的威風的,順勢再拿了世子。
正好推自己的小外孫子上位。
太師從身旁侍衛手裡接過尚方寶劍。
高高舉起,神情倨傲的看著雍親王:「皇上所賜尚方寶劍,見劍如見君。」
頃刻間,戶部大堂上至百官,下至所有護衛,全都跪了下去,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除了雍親王。
太師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就是逼著雍親王下跪。
雍親王淡淡一笑,轉手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黃金鐧,舉在身前:「先皇所賜金鐧,上打昏君,下打佞臣。」
「欽賜殿前免跪!」
太師尷尬了。
人家的是老子賜的,他的是兒子賜的,總覺得低了一頭。
「嗨,雍王請坐。」
「咱們坐下說。」
雍親王看破不說破,客套道:「太師請坐。」
兩人先後坐下,雍親王慢慢悠悠的喝著茶,好像無事發生的樣子,全然不管太師為什麼過來。
太師干坐了一會兒,等不到雍親王開口,只能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冷眼掃向劉侍郎:「不是捉拿賊人的嗎?」
「怎麼還沒跟王爺匯報?」
神仙打架,小人遭殃。
劉侍郎就怕太師和王爺看見他,已經縮成了個鵪鶉。
聽見太師指令,只能從殼裡掙扎出來:「下官,下官正跟王爺匯報呢,請王爺下令捉拿賊人,可王爺說……說這事他不負責。」
太師一臉陰險,冷笑道:「是麼?」
他看向太師,完全一副為朝廷考慮的口吻說道:「皇上龍體欠安,朝里的大事小事,還得王爺多多辛苦才行。」
「既然需要王爺的手令,還請王爺辛苦一下。」
雍親王冷眼看著劉侍郎:「不知道需要本王下什麼樣的手令?」
劉侍郎磕磕絆絆的說道:「捉拿私闖兵器庫的小賊。」
雍親王:「不知道這小賊到底什麼來頭,還需要本王下令?」
劉侍郎:「是,是,是世子。」
雍親王:「……」
看見雍親王吃癟的樣子,太師心裡大爽,笑道:「俗話說管不嚴父之過,就算王爺國事繁忙,沒有餘力,但這世子也不能放任不管。」
「王爺請放心,老夫怎麼也是世子的外公,不會對他怎麼樣的,不過是叫來問問而已。」
……
趙旖然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會兒沒注意,世子就給她戳出來個天大的窟窿。
剛才她和泥鰍找不到世子,沒一會兒就看見世子回來了。
她也沒多想。
這麼大的院子,世子腿腳靈活,還能限制他去哪嗎!
世子回來之後,跟她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做他的手工製作去了。
趙旖然還想著,世子雖然傻了,一樣是個乖寶寶。
好奇他到底要做什麼,便跟過去瞧了瞧。
沒想到秦澤御三下五除二將早已準備好的小部件裝到一起,一個比手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巧玲瓏的弩就出來了。
體積還沒有她用的青花碗大,掛在腰側,當成裝飾既好看又精緻。
「這是什麼?」趙旖然明知故問。
秦澤御將小弩放在手裡,擺好了架勢,無比得意的說道:「這是弩啊!」
趙旖然當然知道弩了,和他平時用那張除了小几個型號,幾乎一模一樣。
「我知道,我是想問,你做這個幹什麼?」
秦澤御將他磨好的精鋼打造的箭放上去,輕輕拉動按鈕。
那枚堪堪只比手指長一點的箭,像小李探花發射飛刀一般,嗖的就發射出去了。
打進一棵將近十米遠的大樹上。
趙旖然被驚得目瞪口呆:「這玩意還能當武器?」
她怎麼都無法相信,一個比她手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弩能有這麼大威力。
她快速跑到大樹前,想看看精鋼箭打進去多深,別是被什麼黏住了,只擦了一層表皮。
卻不想,她兩手使足了力氣,也沒能把箭拔出來半分。
這要打到心口上,不死也丟了半條命。
「夫君,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趙旖然到底沒能拔下精鋼箭。
她返回到秦澤御身邊,好奇的盯著他手裡的弩,「快告訴我,這玩意怎麼用?」
在這火藥還沒完全發揮熱量,冷兵器作為主戰場的古代,這麼一把弩,可真是寶貝了。
不但可以防身,還可以反擊。
又快又准,還不需要什麼高超的技術。